窝走了很长很长的山路，赶去医院，医生都说来晚一步，这孩子就毁了，那晚的路太久，久到无论父亲现在做出什么幺蛾子，我都会想起这晚，来找补他。
而我每次看见醉酒没有人样打母亲的父亲，我就想起深夜里是父亲用坚实的后背托起了我二次生命，恨起来的无力感就包围住我，让人无处可逃，更令我窒息。
我慢慢长成大姑娘，我回家时母亲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年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在自己家为什么看我看的这样紧，不明白。
有次实在没憋住，问了母亲一句，那是母亲少有的恐慌惊惧，大喊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以后家里没事少回来，回来钱就少挣，家里处处用钱，没事往家跑什么？”
明明我回家母亲是那样高兴，她却一直在赶我走。
明明柔弱的母亲面对暴躁的父亲时，我也可以保护她的！
母亲又一次被喝醉的父亲拽住了头发甩压在地上，我看到赶紧上前拉扯父亲，母亲却紧张制止我：“别上前，我看你爹能打死我吗，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很少见过母亲嘴硬着对父亲说狠话，那是第一次，也有可能母亲受不了了，终于知道反抗父亲。
我没有听母亲的，依旧上前哭着拉住动手的父亲，母亲看我上前，急的不管头发，使劲挣脱父亲的手。
虽然父亲醉酒，男女力气差距大，也许怕醉酒的父亲不小心伤到我，母亲使劲挣脱开父亲，母亲头发旋涡处被父亲拽下一块头皮，看着就很疼很疼。
母亲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也不让我去诊所找大夫，就那样自己受着，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过后有一天我趴在母亲肩上，问母亲，“现在我长大了，离婚不可以吗？我们一起离的远远的。”母亲只是温柔的对我笑笑，摸摸我的头，眼睛里的东西我看不懂。
我拉着编织袋准备出门打工，父亲摇头晃脑的从屋里走出来，剔着牙对着我骂骂咧咧。
“才回来几天，又要走，挣得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