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你回忆起什么？”
她拿着手电筒，来最小的光在屋里胡乱照。
“什么？”我问她。
“高三停电吗晚自习，你不知道从哪磨出很小的台灯，夹在书上开着继续学习。”
“踏马的，你真该考上清北，就不会在这破小区遇到我了。”
雷声碾过屋顶时，她忽然开始背圆周率。3.1415926……声音和十年前那个帮我补习数学的课代表重叠。
连卡在第七位时的轻咳都分毫不差。
“当年你说考不上清华就……”
我翻身压住被身体裹热的凉席，终于尝到她藏在淡雅清香里的咸涩。
她手中的手电筒滚到床底。
这一刻，我也搞不清楚她是楚柔还是沈栀。
但是，我搞的清楚，我很爱她。
我的床下，有一箱从未拆封的清华纪念品——快递单上寄件人姓沈，正是她别在校服上的那个姓氏。
沈栀去世之前，并不知道我高考失利。
她买了那么多的周边来为我庆贺。
然而快递与她的死讯是同时到的。
对我，是暴雨雷霆。
“别胡思乱想。”
“看着我，陈同学。”
“不管你现在脑子里有什么？”
“我要你眼中只有我。”
她在我耳边如是说道。
15
拆迁通知贴到单元门那日，她正往晾衣绳系最后一件衬衫。
三十七度的风卷起水泥灰，把我们的衣服吹成蝴蝶纷飞。
“楚柔。”我念出搬迁登记表上的名字，钢笔水晕染了年久失修的谎言。
她终究还是楚柔，不是沈栀。
这个漂亮的女人尾随、欺骗，只为描绘一个故事。
我若无其事的调侃她，“你围裙上的栀子花快洗褪色了。”
她踮脚把晾衣夹咬在唇间，继续忙碌。
“围裙而已，凑活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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