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号房门的瞬间,沈清欢颈后的汗毛根根倒竖——八具描金漆的悬棺呈八卦阵排列,每口棺材都缠着浸透尸油的墨斗线。而在阵法中央的柏木供桌上,静静躺着一具头戴银雀冠的苗族新娘。
“酉月十五,洞神娶亲…“新娘紧闭的眼皮下突然传来呓语,腐烂的嘴唇继续开合:“三更梆响时,记得掀开我的绣鞋…“沈清欢这才发现女尸脚踝拴着九枚赶尸铜钱,其中三枚已经生出诡异的绿锈。
当她要触碰女尸腰间悬挂的尸语骨哨时,楼板缝隙突然滴落粘稠的血珠。阿黎正用苗语厉声质问老妪,那些音节像毒蛇在火塘里翻滚。老妪黑洞洞的眼眶转向女尸方向时,两行混着朱砂的血泪,竟在往生簿上晕染出个”祭”字。
三、血泪浸染往生咒
子时的梆声惊飞檐角乌鸦。沈清欢握紧袖中父亲留下的三清镇尸符,听见棺材里的墨斗线正在根根崩断。女尸的银雀冠突然射出道冷光,正照出窗棂外某个颀长黑影——那人穿着二十年前沈家驱邪时的杏黄道袍,后颈却爬满紫黑色的尸斑图腾。
阿黎的苗刀突然横在沈清欢喉间。“你当真不知这是沈家造的孽?“她扯开女尸的领口,露出锁骨处与沈清欢一模一样的赤蝶胎记,“六十年前沈天师镇压洞神,用的可是亲生女儿的肉身作阵眼…”
话音未落,老妪手中的往生簿无风自翻。49盏人皮灯笼齐齐炸成磷火,照出墙壁里嵌着的数百具尸骸——所有尸体都朝着女尸的方向跪拜,他们天灵盖上都钉着刻有沈氏族徽的镇魂钉。
第四章:血嫁衣
寒潭水汽裹着银锁腥锈味钻入鼻腔的瞬间,我眼前陡然炸开猩红——
(一)银锁幻境
指尖银锁突然滚烫如烙铁,血色雾气从浮雕蝴蝶纹路中喷涌而出。我看见阿月赤足踩过青石板,银铃缀满的裙摆扫过苔藓,她怀里揣着台老式相机,胶卷盒上“沈明舟”三个钢笔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快走,翻过鹰嘴崖就能出寨子。”男人背光的轮廓在竹林里晃动,他脖颈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