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安徐婉年的女频言情小说《大乾帝师林安徐婉年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低调扯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范若楚脑袋嗡嗡作响。怎么都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一直被她视为废物的林安,竟被孔院长如此看重!那她对林安的无视算什么?一直以来对林安的冷嘲热讽又算什么?她脸色阴晴不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众星拱月般被众位先生围起来的林安。林安自报姓名后,看着孔绍显,指着范若楚十分疑惑的问了一句:“孔院长,您和众位先生不是特意来接她的吗?”孔绍显冲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闪过了浓浓的疑惑。“她是何人?我等为何要特意来接她?”唰!范若楚脸色惨白。这小子竟然还在孔院长面前说这种话?他是故意想让我难堪吗?不过,见孔绍显朝她看了过来,就算再难堪,她也不能视而不见。当即勉强一笑:“孔院长,小女子是书院学子范若城的姐姐范若楚,之前我为书院捐赠了数百本...
《大乾帝师林安徐婉年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范若楚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都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一直被她视为废物的林安,竟被孔院长如此看重!
那她对林安的无视算什么?
一直以来对林安的冷嘲热讽又算什么?
她脸色阴晴不定!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众星拱月般被众位先生围起来的林安。
林安自报姓名后,看着孔绍显,指着范若楚十分疑惑的问了一句:“孔院长,您和众位先生不是特意来接她的吗?”
孔绍显冲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闪过了浓浓的疑惑。
“她是何人?我等为何要特意来接她?”
唰!
范若楚脸色惨白。
这小子竟然还在孔院长面前说这种话?
他是故意想让我难堪吗?
不过,见孔绍显朝她看了过来,就算再难堪,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当即勉强一笑:“孔院长,小女子是书院学子范若城的姐姐范若楚,之前我为书院捐赠了数百本书籍......”
不等她说完,孔绍显就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哦,是你啊......”
“你是来找你范若城的吧?”
“他应该在书院,你自去吧!”
说完,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便不再理会范若楚。
对他看来,能亲自和这女人说这么多话,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范若楚干笑了两声:“多谢院长!”
可孔绍显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殷切的站在林安身前:“林安小友,不知你此来我南山书院,所为何事?”
林安刚要说话!
他便又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两下:“林小友乃是我书院贵客,哪有在门口站着的道理?”
“快快,随老夫进书院,不管什么事,咱们边喝茶边聊!”
他不由分说的牵住了林安的手,如同多年挚友般,殷切的带着林安进了书院。
程高远等人见状,如同众星拱月般,把林安围在中间,一同拥簇着林安向书院深处走去。
没多久!
书院门口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范若楚和怜花这两个女人。
“小姐......”
怜花弱弱的喊了一句。
范若楚面若寒冰:“走!”
“啊?我们还去看少爷吗?”
“为什么不去?”范若楚看向林安那群人所在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孔院长他们之所以如此看重林安,只是因为那首《凤凰台》罢了!”
“可是,没人比我们更清楚他是什么货色!”
怜花重重的点头:“是呀是呀,他蠢笨如猪,《凤凰台》那般充满灵性的诗,怎么可能是他写出来的?”
范若楚淡淡一笑:“是啊,假的就是假的,我倒要看看,在孔院长那般大儒面前,他还能不能装下去!”
“等他原形毕露后,你猜孔院长会不会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之下,他老人家又会如何对待林安那个废物?”
怜花欢欣雀跃:“肯定会把他赶出来!”
范若楚补充了一句:“没准是先把他打个半死,再把他赶出来!”
怜花迫不及待的向前跑去:“小姐,我们也赶紧进去吧,这么大的热闹,我们可不能错过!”
等她们二人也进了书院!
三个人才从附近一处矮房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正是女帝徐婉年,侍女陈琳,大太监冯锦三人。
她们来的时候,范若楚正在和林安唇枪舌剑,于是便先藏在一旁,没在众人面前露面。
“这范若楚,便是林安之前那个商户之妻吧?”
冯锦马上躬身道:“回陛下,正是此人!”
“她好像对林安十分不屑!”女帝笑吟吟道:“从头到尾都是居高临下,张口闭口必称废物,她为何会觉得林安如此不堪?”
冯锦知道陛下对林安感兴趣,早已将和林安有关的一切调查清楚。
当即毫不犹豫的答道:“林安入赘范家之时,表现的有些蠢笨,再加上范若楚一直心念那位江南第一才子萧云生,因而一直看不上林安!”
女帝眉头一挑:“入赘之时蠢笨,和离后便宛若脱胎换骨!”
“有意思!”
说着话,她大步向前:“走,咱们也进去瞧瞧热闹!”
此时的林安,早已被一群人拥簇着进了疏雨阁。
一番客套后,林安把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孔绍显顿时皱起了眉头:“以小友之才,无需考核,我也知晓你是有资格参加会试的!”
“只是毕竟有规矩在这!”
“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一遍,朝堂上那些人才不会叽叽歪歪!”
林安含笑点头:“该如何便如何,院长按规矩行事便是,能拿到这个资格,自是皆大欢喜,即便拿不到,那也是学生学问不到家,绝无半句怨言!”
孔绍显对他这种态度十分赞赏,却又开口问了一句:“小友,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小友为我解惑!”
林安做了个请的手势:“院长但说无妨......”
孔绍显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开了口:“小友诗才无双,按理来说,本该早已声名传遍天下,可小友却一直默默无闻,而且甘愿做个小小童生......”
不等他说完,林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院长的意思是,我都做了那么多年不慕功名的隐士了,为何突然之间又跑出来求取功名?”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就在刚才,他们还在称赞林安安贫乐道。
可眨眼间他就来找院长求取会试资格了。
如果林安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未免太过打脸了。
林安摇头苦笑,无奈一摊手:“我只能告诉诸位四个字,生活所迫......”
此话一出!
众人皆都沉默不语。
孔绍显若有所思。
看向林安的目光中,也不由带上了些许同情。
生活所迫!
短短四个字,却蕴含了道不尽的心酸与苦楚。
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
以林安这等于诗中展现出的心境和气魄,怎么可能特意跑来书院求一个区区会试资格?
他站起身,拍了拍林安的肩膀,轻声说道:“首先得作诗词一首,才能拿到考核资格!”
“对你来说,这应该没什么难度!”
林安心中一动!
又要写诗?
这不是逼着我装逼吗?
他站起身,对着孔绍显拱手一礼:“请院长出题!”
林安撇了撇嘴:“刚才我已经说了,这些话出自我口,入得你耳!”
“出了你们酒楼大门,我一个字都不会承认!”
“到时候我依然是根正苗红的士林中人,更是异军突起,即将闪耀整个大乾的文坛巨匠!”
如此不遗余力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此人的脸皮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会厚到这种程度?
不过......
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更不会刻意败坏你的名声!”女帝笑着说道。
林安点了点头:“最好如此!”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桌子,突然转头看了冯锦一眼:“你们东家,是准备请我喝西北风吗?”
“啊?”
冯锦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顺利把他带过来,说了东家准备请他吃酒!
可这林安到了之后,陛下就一直拉着他说话。
哪有时间给他准备酒菜?
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女帝乐不可支,当即大手一挥:“去,准备一桌最丰盛的酒菜!”
林安这才满意点头,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见他吃的开心,女帝状若随意的问了一句:“我听说了你的事,那什么范家,区区一介商贾,竟然把你赶出了家门,简直有眼无珠!”
“你可对她们心怀恨意?”
“若是有报复范家的计划,也可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的上忙!”
林安擦了擦嘴,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报复?为什么要报复?”
女帝一愣!
这家伙刚才说的头头是道!
怎么轮到自己的事就畏畏缩缩了?
林安轻笑一声:“她们因为我之前太过没用,所以才把我赶出来!”
“那我就偏偏要做人上人!”
“你猜,范家这等功利之人,若是看到我一步步成为她们攀附不起的存在,会痛苦到什么程度?”
说到这里,他啧啧叹了两声:“人啊,最痛苦的从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明明曾经手握珍宝,却因为自己眼盲心瞎,把这等珍宝当垃圾给扔了出去!”
这便是杀人诛心吧?
女帝呆呆的看着林安!
怎么都搞不明白,这货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就能黑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让自己越爬越高,他们自然便会让自己坠入泥潭!”
吃饱喝足后,林安就起身走人了。
女帝也没拦着!
她出宫大半天,也是时候回去了!
马车上!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低头沉思。
一直到回了养心殿,她才突然问了冯锦一句:“冯锦,你觉得林安此人如何?”
冯锦想了想:“有想法有能力,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绝对称不上是什么道德君子!”
“此人或许可用,但若手握太大的权柄,或许会生出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
这四个字很严重。
就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林安位高权重,或许会造女帝的反。
女帝却摇头失笑:“他虽不是个好人,朕却看得出来,他没那么大的野心!”
冯锦急忙说道:“奴才眼力自是不如陛下的!”
女帝又看向陈琳:“你呢?怎么看?”
陈琳犹豫了一下:“奴婢觉得,陛下需要这么一个人,搅动一下朝堂局势!”
这句话正中女帝心思。
她幽幽叹了一声:“朕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人!”
“这朝堂,宛若一潭死水,或许被这样的人搅动一下,才有可能焕发新的生机!”
“所以,他必须在此次春闱中金榜题名!”
“而且必须要名列一甲,如此朕才能名正言顺的将他留在京城!”
......
范若楚回到家的时候,范家一群下人正热热闹闹的争论着什么。
她从旁边路过时,还时不时能听到林安这两个字。
范若楚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从把林安赶出家门那一刻开始,她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再提起这个废物的名字。
现在这群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怜花,让他们闭嘴!”
怜花气呼呼的说了一声:“是!”
范若楚把林安赶出去的时候,她吹了不少耳旁风。
她甚至比范若楚还要讨厌林安。
毕竟范若楚若是能嫁个能力出众的人,她身为贴身丫鬟,自然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稍微努力一下,没准就能成为姑爷的妾室,最起码以后不用再做伺候人的活计了。
这些该死的下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讨论林安,这意思不就是她做错了,把林安赶出去就是十足的蠢货行径吗?
“你们全都闭嘴!”
她气冲冲的跑到那群下人面前,双手掐腰,趾高气扬的骂道:“小姐早就说了,不让你们提起林安这两个字!”
“你们竟敢公然违背小姐的命令,怎么,是觉得小姐管不住你们了,想造反吗?”
这话一出!
那群正说的热火朝天的下人,顿时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可这些人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噤若寒蝉,反而一个个翻起了大大的白眼。
“怜花,你耳朵有毛病吧?我们什么时候提起林安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我们就算提起林安又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真以为小姐宠爱你,你就有资格对我们呼来喝去?我呸!”
这些下人,也都是跟着范家的老爷夫人和少爷们做事的!
说白了,同样也是府内的红人。
怜花若是客客气气的跟他们说话也就罢了。
可她偏偏是这般趾高气扬的模样!
谁愿意惯着她?
怜花又羞又怒:“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
一群下人冷嘲热讽:“不怕告诉你,不仅仅我们在说林安的事,府里的老爷夫人们也都在说,有胆子你去找老爷夫人的麻烦啊?”
“现在整个府内,谁不知道前姑爷写出了两首诗,现在已经名震京城了?”
“呵呵,就连老爷都在说,就那么把林安赶出去,太过草率了!”
“凭他现在展露出的才华,很有可能拿下今年的新科状元,要是他一直做我们范家的姑爷,小姐以后就是状元夫人呢!”
怜花气的浑身发抖!
可下人们依旧没停,一句句话好似连珠炮一般向她袭来。
最后一句话,更是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头。
“怜花,当时是你撺掇小姐和离的吧?”
“等林安考上状元那天,我看你怎么向小姐交代!”
怜花如遭雷击,身躯摇摇晃晃,眼前阵阵发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藏在角落里的范若楚,也是脸色惨白,眼中一片惨淡。
“状元?”
“连父亲都觉得他有状元之才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就算再厉害,也及不上萧哥哥一根手指头!”
林安站在南山书院外!
身体笔直,眉目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眼看去,当真是翩翩玉公子,在世谪仙人。
可他内心却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他继承了原身完整的记忆,对四书五经之类的各种儒学经典烂熟于心。
这便是他敢来这里接受孔绍显考核的底气,同时也是他参加会试的底气。
可这份底气并不是很足。
原身其实并不是傻,只是憨了一些。
也正因为憨,所以哪怕学识很扎实,考了三次也考不上一个秀才。
林安比原身强的地方,便是他拥有前世五千年积累的文化瑰宝。
诗词也好,经义策论也罢!
他都拥有独到的见解。
唯一不确定的便是,他的这些见解,是否会被这个世界接受。
正想着这些问题,耳边却突然响起阵阵马蹄声。
转身看去!
便见一辆马车缓缓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随后便有一道纤细娇柔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清这人的面容后,林安不由挑了挑眉。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在这里都能碰到这个目中无人的蠢货?
他满脸不耐的别过了头,不想再跟这女人说半句废话。
范若楚下车后,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林安身上。
她那好看的眉头又一次深深皱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怜花手里拎着食盒,俏生生的跟在范若楚身后:“小姐,这废物怎的这般无耻?”
“他竟然悄悄打探到您的行踪,特意在这里等着您?”
范若楚一阵心惊肉跳。
她径自来到林安面前,面带不悦:“你怎知我要来南山书院?”
林安盯着她看了片刻,反问了一句:“你没去找大夫吗?”
“什么?”范若楚不解问道。
林安眼角噙着丝丝笑意:“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你脑子有病,让你去看大夫,你没去吗?”
范若楚只觉得此人分外可笑:“你处心积虑的跟踪我,现在反而对我冷嘲热讽?”
“林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般厚颜无耻!”
林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臭狗屎吗?我天天都要围着你转?”
“我来南山书院,有正事要办,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你别忘了,你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这里了,真要说跟踪,也是你跟踪我,你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范若楚没想到林安竟如此牙尖嘴利。
她瞪着林安看了许长时间!
最后才冷冷开口:“你知道我弟弟若城在书院读书,又从家里下人那边打听到我今天要给若城送饭的消息!”
“因此才提前来到书院,以此来制造和我说话的机会!”
“林安,你真当我看不穿你那点卑劣的心思吗?”
说完,她再不理会林安,扭头对怜花说道:“怜花,我们走!”
“是,小姐!”
怜花鄙夷的看了林安一眼,跟着范若楚向书院内走去。
“怜花,记住了,以后不管于何时何地碰到这男人,绝不能和他多说一句话!”
怜花笑吟吟的说道:“知道啦小姐,有些人呐,惯会顺杆往上爬,跟他说一句,他便会顺势跟我们搭上无数句!”
“奴婢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林安冷嘲热讽!
林安嘴角微翘:“死绿茶!”
他懒得和这女人做口舌之争。
等她那位萧哥哥进了京,被自己踩成一滩烂泥。
到时这蠢女人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龙。
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化作一记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自己脸上。
范若楚身形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不懂“死绿茶”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可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刚想反唇相讥,却见书院内突然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这群人脚步急促,正快速向门口方向走来。
“小姐?那些好像是书院的先生?好像还有院长和副院长,他们怎么都出来了?”
范若楚刚开始也有些不解,可很快就矜持的笑了起来:“应该是特意来接我的吧?”
怜花瞪大了眼睛!
即便她觉得自家小姐再优秀,也不敢相信南山书院这么多博学之士会一起出来迎接自家小姐。
似乎察觉到怜花的不信任。
范若楚轻声说道:“若城入学时,为了让书院先生们多多照拂于他,我和父亲花了重金收购了数百书籍,其中更有许多孤本!”
“我亲自将这些书籍捐给了书院!”
“想必是因为这些书,书院先生们才会对我这般客气!”
怜花恍然大悟!
随即激动的险些原地跳起来:“小姐,能让孔院长亲自相迎,您恐怕是整个大乾第一个有这种待遇的人!”
“今天之后,您一定会名动天下呀!”
范若楚又一次矜持的笑了:“我区区一女子,哪当得起众位先生如此厚待?”
“怜花,随我上前,恭迎诸位先生!”
话虽这么说,可她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一直等孔绍显等人越来越近,她脸上才绽放出此生最为灿烂的笑容,同时轻挪莲步,仙气十足的向前走去。
很快!
她便来到孔绍显等人身前。
她满脸羞愧,歉声说道:“若楚何德何能,竟劳烦孔院长和程副院长亲自相迎......”
说着话,微微福身行礼!
然后便静静等着孔绍显等人回话。
甚至还想着,孔院长会不会亲自将她扶起来,以此来表达对她的看重......
书院所有先生一起相迎,前太傅孔院长更是亲自搀扶!
即便是公主也没这种待遇吧?
我范若楚虽是商户之女,却能被南山书院如此看重!
从今以后,偌大的士林,谁还敢看不起我?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侧响起。
一个又一个人影迫不及待从范若楚身前绕过,因为速度太快,甚至带起了阵阵清风!
清风轻轻掀动了她的衣摆。
范若楚愕然转头。
却见以孔绍显和程高远为首的一群书院先生,没人回应她故作矜持的歉意,也没人亲自将正在福身行礼的她搀扶起来。
这群人!
竟将她视作空气,完全无视了她!
范若楚如坠深渊,那张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她不甘心的冲着人群奔走的方向看去。
只是片刻后,最前方的孔绍显便在林安面前停了下来。
只听他声音微颤,迫不及待的对着林安问道:“敢问,可是林安林先生当面?”
林安微微一笑,行礼道:“不敢称先生二字,后学末进林安,拜见孔院长!”
轰!
范若楚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这群书院先生!
竟是特意来迎林安的?
这怎么可能!
他林安何德何能?
凭什么能被孔院长这般看重?
女帝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冯锦和陈琳对视了一眼,皆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朝堂上的大事,多少大儒名士都解决不了。
现在竟然把希望放在区区一个童生身上。
“徐兄!”
林安沉吟了片刻,先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些贪官污吏,是特指某一个,还是将全天下的贪官都包含进去了?”
女帝听出他是要给出不同的解决方法,稍微想了想,便直接说道:“你就当他们是一个团体吧......”
“是一股极其强大力量,强到连当今皇帝也不敢缨其锋芒!”
林安意味深长的斜了她一眼。
一个酒楼老板!
竟然在暗搓搓的对付彩朝廷高官!
她怎么敢的?
除非......
她并不只是一个商户那么简单。
或许......
是某个大人物家里的千金小姐,想帮着父亲对付政敌?
林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个想法,却并未表露出来,笑吟吟的说道:“如果只是针对一个人,就需要特定的阴谋......哦不,是特定的策略!”
“可如果是对付一个团体就简单多了!”
“千言万语都可以化为八个字......”
女帝急忙追问:“哪八个字?”
林安脸上满是自信,重重敲了敲桌子,掷地有声道:“分而化之,逐个击破!”
听到这句话,女帝顿时大失所望。
林安的这八个字,虽然也称得上是老成持重!
可基本上......
没什么大用。
那群朝臣以首辅马首是瞻,这么多年来,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那么容易分而化之?
真那么容易的话,他早就用功名利禄将那些重臣拉拢过来了。
她轻轻蹙着眉头,说话的语气都平淡了许多:“还有其他办......”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安打断:“勾引他们老婆,利诱他们的孩子,掌控他们的罪证,先搞乱他们的家族,让他们陷入内耗和内斗之中自顾不暇!”
“这时候再对付他们,就容易多了!”
此话一出!
女帝顿时双眼大亮。
就连冯锦和陈琳,看向林安的目光中都闪过了几分异彩。
这般阴损的下作手段,这般无耻的行事风格!
听起来真的......很爽啊!
女帝不在乎手段脏不脏。
只要有用。
什么办法她都能接受。
或许......
朝堂上那些老东西,就需要林安这么一个小人来对付呢?
“接着说!”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安,追问道:“具体要怎么做?”
林安自信一笑:“真想搞死他们的话,往他们府邸上安插点女探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能勾引这些贪官就去勾引贪官,勾引不了就勾引他们家嫡子,不上钩的,可以怂恿嫡子勾引后院的姨娘!”
“家里若是有女儿,就安排个穷书生和对方相亲相爱,争取早日把这些千金小姐忽悠的离家私奔!”
“喜欢钱的,就去偷了他们家中的宝库,喜欢字画的,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书房......”
“总之,就是要把他们后宅搞的乱七八糟,让他们心力交瘁无心政事!”
“无心政事了就免不了要犯错,犯了错......自然就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了!”
“有了把柄,我们不就可以站在大义上,对他们为所欲为了吗?”
这一番话,直听的女帝和冯锦陈琳瞠目结舌。
毒啊!
太毒了!
这人怎么说都是能写出《凤凰台》和《行路难》的才子。
行事作风怎么这么不要脸?
尤其是冯锦,看向林安的目光中,第一次多出了浓浓的惊叹和赞赏。
就这无耻下作的劲,还参加什么会试考什么进士啊!
直接进宫来做咱家的干儿子多好。
绝对能继承咱家衣钵,将锦衣卫用的出神入化。
女帝俏脸微红,紧紧握着拳头,死死的盯着林安:“若是交给你,你能把这件事做好吗?”
林安矜持且冷漠:“我是读书人,做不来这等阴损事!”
女帝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可......”
林安突然唏嘘一叹:“其实吧,这些手段虽然有用,可终归还是太繁琐了些,而且从布局到初见成效,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女帝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紧张:“你还有其他办法?”
林安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是有的,只是难度比之前的法子大了些!”
女帝心中暗笑。
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度。
可若是朕想做的话,可能就会容易许多。
“反正只是闲聊,说来听听!”她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林安神秘一笑:“不知徐兄可曾听过一句话?”
“哪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女帝浑身一震:“你的意思是......”
林安重重点头:“没错,我就是个这个意思!”
陡然间,女帝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朝堂上,堂堂正正的和那群老家伙正面争锋。
从没想过要不择手段!
更没想过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下狱。
可现在林安把这几句话说出来后,她......疯狂心动啊怎么办?
“但是不能做的太明显!”林安笑道:“证据链要做足了,最起码不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栽赃陷害!”
女帝定定的看着林安:“具体该怎么做?”
林安耸了耸肩:“某个贪官家中后院埋了大量的兵器,这不是明显准备造反吗?这不得赶紧去禀告陛下?”
“又有某个贪官家中后院藏了几件龙袍?这也是准备造反啊,还是得赶紧去禀告陛下!”
“又又有某位贪官的犬子和狐朋狗友整日飞鹰走狗,好哇,这不是结党营私吗?你们是想造反吗?”
说到这里,他见女帝面色泛红,不由停了下来,奇怪的问道:“徐兄,你为何这般激动?”
“咱们只是随便闲聊,你不会当真了吧?”
女帝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顿时捂嘴轻咳了一声:“就算当真了,我也没实力做这些事啊!”
“不过我总算知道,之前你为何要遮遮掩掩不肯明言了!”
她笑的眯起了眼:“就凭你刚才那番话,只怕全京城的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此人绝对是士林之耻!
若是被那些读书人知道他行事作风如此阴损!
不知道还会不会对他所作的那两首诗推崇备至!
林安又写了一首诗!
而且这首诗,还被南山书院贴在了公告墙上,书院师生对这首诗推崇备至。
她能被称之为才女,鉴赏能力还是不错的。
仅凭《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两句,她就可以断定,这的确是首好诗。
身边的学子们依旧在惊叹。
她却觉得自己在做梦!
毕竟......
林安那种废物,怎么能一连写出两首好诗?
《凤凰台》可以是他偷来的!
这首也是他偷的吗?
他林安哪来这么好的运气,竟能一连偷来两首足以传世的诗词?
“小姐!”
怜花见范若楚失魂落魄,好像受了天大的打击似得,顿时小心翼翼的唤道:“这首诗很好吗?”
范若楚苦笑不止:“应该很好吧?”
“比萧少爷的诗还好吗?”怜花又问了一句。
“嗯?”范若楚愣了一下。
怜花又接着说道:“今天那废物敢来书院接受院长的考核,自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哪怕这首诗真是他自己作的又怎么样?再好还能比得过萧少爷吗?”
“等萧少爷进了京,一身才气自会震惊京城,到时候您和萧少爷出双入对,才子佳人,男才女貌,绝对能传为一段佳话!”
“那时谁还记得他林安是谁?谁还敢说您将他赶出家门是您做错了?”
听着怜花的分析,范若楚眼睛越来越亮。
脸上的痛苦,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对啊,在萧哥哥面前,再优秀的人也会被衬托的黯然失色!”
“我又何必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和林安这废物斤斤计较?”
想到这里!
她灿烂一笑,又恢复了之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姿态:“怜花,把这些吃食给若城送去吧!”
怜花甜甜一笑:“是!”
与此同时!
女帝徐婉年手中已经有了冯锦亲笔抄录的《行路难》全文。
这首诗她已经看了无数遍。
每看一遍,心中便会涌出阵阵豪情。
尤其是最后两句,好似说在她心坎上似得,让她对整顿朝堂,有了无穷的信心。
所有的艰难困苦,都会过去。
只要她肯努力,必然会有云开雾散峰回路转的一天。
“此子之才,或许还要远超朕之前的想象!”
许久之后,女帝才缓缓开了口。
“冯锦,待他出了书院,想办法把他请到酒楼!”女帝目光幽幽,看向疏雨阁方向:“朕想和他聊聊!”
......
孔院长的考核,流程和内容几乎和会试一模一样。
一考四书,二考五经诗词,三考策论。
孔院长对出卷这种事早已轻车熟路!
无非就是从四书五经中摘取两句话,然后便由考生自由发挥,写两篇文章!
策论一般都是考验学子对当今天下大势的看法!
也就是考核学子的政治能力。
这种事,对以前的林安来说,难如登天。
他只是靠着多年积累,对四书五经和各家经典倒背如流,做出的文章却太过朴实,即便写满整张考卷,也写不出什么独到的见解。
如今的林安,结合前世和原身的记忆,落笔时往往能另辟蹊径,令阅卷人一眼看去,便觉得此子言之有物!
孔绍显给了林安一天时间!
林安的答题速度却超乎了他的想象。
午时刚过,他就递上了三张考卷。
孔绍显招来程高远一起审卷,期间时不时就会发出几声惊叹。
显然对林安的答卷,不仅仅是满意这么简单,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惊喜。
“单看这份答卷,若我为主考官,必将之列为会元!”
程高远盯着林安的那篇策论双眼放光:“这篇文章,表面只是提起商户,通篇都却在阐述商税的重要性!”
“若是陛下看到,必会龙颜大悦!”
孔绍显跟着点头:“是啊,若是拿到殿试上,甚至有可能被陛下钦点为状元!”
程高远有些惋惜:“若这里真是殿试便好了,这种文章,写给我们几个无权干预政事的老家伙,糟蹋了!”
孔绍显却不赞同他这句话:“陛下最近也比较关注商税的问题,殿试之时,极有可能以此为题!”
“若是林小友过了会试,再于殿试之中重写这篇文章......”
啪!
程高远重重一拍巴掌:“若真如此的话,此次春闱,状元非林小友莫属!”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神情激动的讨论不止!
林安在一旁听着,心也安定下来。
看他们的表现,举荐自己参加会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事情果真如他所想。
片刻之后,孔绍显就对林安说道:“稍后我便会上奏陛下,特许你一个会试的名额!”
林安深深一躬:“多谢院长!”
孔绍显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小友,会试之后,你必会一飞冲天!”
“在这之前,我想请你再为我们书院留下一幅墨宝,不知小友可愿卖我糟老头子这个面子?”
林安失笑不已。
他明白,孔绍显名义上是想他留什么墨宝,实际上却是在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份。
毕竟他之前太过默默无闻。
若是他的字能留在南山书院,哪怕没听过那两首诗的人,也必不会再小觑于他!
更没人敢质疑他没有参加会试的资格。
对孔绍显这份人情,林安默默记在心里:“院长想要什么字?”
孔院长想了想,片刻后伸手冲着书院大门方向指了指:“大门的楹联早就想换了,却一直没想到合适的!”
“小友诗才无双,想必也同样精通楹联之道......”
林安哈哈一笑:“那学生就献丑了!”
说着话!
磨墨!
抬笔!
一幅楹联缓缓在他笔下呈现。
在林安重新把笔放下的那一刻,孔绍显和程高远等人急忙凑上前来,定睛向那楹联看去。
上联:书山有路勤为径。
下联:学海无涯苦作舟。
横批:天道酬勤。
孔绍显这位德高望重的前太傅,此时双眼通红,呼吸急促。
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林安笑问道:“院长对学生这对楹联可还满意?”
啪!
孔绍显重重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我南山书院,必将因此联名扬天下!”
“甚至是......”
“名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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