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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6:开局赶山打猎养活家江林祁翠娥最新章节

青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林子!”祁翠娥不想招惹刘大奎,他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像他这样的人,什么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可江林根本不把刘大奎当回事,径直走到他面前。刘大奎对江林的家庭情况早已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有点怂,还经常被欺负。他一脸不在乎,说道:“江林,以后我就是你的妹夫,虽然你说话不好听,但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江林险些被气笑,无耻之徒脸皮真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警告道:“我再说一遍,不要打我二妹的主意!立刻滚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刘大奎摇了摇头,咧嘴笑道:“你奶奶收了我的好处,还答应把芬芳嫁给我!你一个小屁孩说了可不算!”“我家跟那老巫婆已没有任何关系!她说话更不算!”江林冷声道:“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把你扔出去?”完了...

主角:江林祁翠娥   更新:2025-03-04 2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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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林祁翠娥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6:开局赶山打猎养活家江林祁翠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青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林子!”祁翠娥不想招惹刘大奎,他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像他这样的人,什么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可江林根本不把刘大奎当回事,径直走到他面前。刘大奎对江林的家庭情况早已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有点怂,还经常被欺负。他一脸不在乎,说道:“江林,以后我就是你的妹夫,虽然你说话不好听,但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江林险些被气笑,无耻之徒脸皮真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警告道:“我再说一遍,不要打我二妹的主意!立刻滚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刘大奎摇了摇头,咧嘴笑道:“你奶奶收了我的好处,还答应把芬芳嫁给我!你一个小屁孩说了可不算!”“我家跟那老巫婆已没有任何关系!她说话更不算!”江林冷声道:“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把你扔出去?”完了...

《重生1976:开局赶山打猎养活家江林祁翠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大林子!”
祁翠娥不想招惹刘大奎,他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像他这样的人,什么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
可江林根本不把刘大奎当回事,径直走到他面前。
刘大奎对江林的家庭情况早已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有点怂,还经常被欺负。
他一脸不在乎,说道:“江林,以后我就是你的妹夫,虽然你说话不好听,但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
江林险些被气笑,无耻之徒脸皮真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警告道:“我再说一遍,不要打我二妹的主意!立刻滚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大奎摇了摇头,咧嘴笑道:“你奶奶收了我的好处,还答应把芬芳嫁给我!你一个小屁孩说了可不算!”
“我家跟那老巫婆已没有任何关系!她说话更不算!”江林冷声道:“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把你扔出去?”
完了,这下彻底把刘大奎给得罪了,祁翠娥慌忙把儿子拉到身后,对刘大奎道:“你快走吧!若是再来我家无理取闹,我只好找大队长,让他主持公道!”
刘大奎也不装了,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我看上的人,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除非你们不想过安稳日子了!”
祁翠娥心头一沉,还真是个无赖!强颜欢笑,“你这么优秀,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你就放过俺家芬芳吧!”
“丈母娘,你知道我来干嘛的吗?跟你商量定亲的事!我找大师算过,明天就是黄道吉日......”
刘大奎话没说完,江芬芳从屋里冲了出来,“休想,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
刘大奎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那灼热而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人恶心。
“谁让你出来的,快回屋去!”祁翠娥一声呵斥,拉着江芬芳往屋里走。
“芬芳,嫁给我吧,保证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砰。
江林一拳砸在刘大奎的面门上。
刘大奎顿感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用手一摸,鼻子流血了。
他一下子愣住,完全没想到江林竟敢动手打他,顿时火冒三丈,抡起巴掌朝江林脸上扇去。
江林心里清楚,对付这种无赖,不能心慈手软,只有把对方打怕了,以后才不敢来纠缠。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刘大奎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大林子,别打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祁翠娥根本来不及阻止,心道这下怕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江芬芳也愣住,哥哥居然为她打人了,而且打的还是刘大奎!他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哥哥吗?
“江林,老子弄死你!”
刘大奎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一骨碌爬起来,想跟江林拼命,结果还没站稳,就被江林一脚踹在肚子上,连续倒退几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祁翠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刘大奎都快郁闷死了,不是说江林是胆小怕事的怂包吗?自己在他面前怎么不堪一击啊!
“记住了,胆敢再踏入我家院子半步,见你一次打一次!”
江林一步步朝刘大奎逼近,这时,江芬芳抄起侵刀,也冲了上来,“我哥连狼都敢杀!他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你!”
刘大奎撇撇嘴,江林敢杀狼?简直是胡扯,嘲笑道:“我还说杀死过老虎,你们信吗?”
“哥哥真的把狼杀了!”
江绵绵抱着狼头走来,“砰”的一声,丢在刘大奎面前。
不会拿个狗头来忽悠我吧,刘大奎心下狐疑,打开手电筒,这一看不当紧,神色大变,还真是狼头啊。
江林从江芬芳手里接过侵刀,“你要是不想跟狼一样的下场!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
嗖。
侵刀飞出,紧贴着刘大奎的大腿根插入地上,要是稍微偏一点,就能把他变成太监。
我的天呢,刘大奎吓得一哆嗦,“江......江林,我......我跟你没完......”
他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林追到外面,望着刘大奎逃跑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意!
“大林子,你闯下大祸了!刘大奎是什么人?他可是没人敢招惹的主啊!”
“赶紧去你姥姥家躲几天!”祁翠娥是老实本分的山村妇女,儿子把人打了,人家岂会善罢甘休,何况刘大奎比小鬼还难缠。
江芬芳也慌了神,“哥,听娘的话,你快走吧!”
江林敛起目光,他不怕刘大奎报复,就怕他不敢来,安慰起母亲,道:“刘大奎若敢再来闹事,我就废了他!再者说,他不占理,哪怕闹到公社,我们也不怕!”
“娘担心他对你不利!”祁翠娥忧心忡忡。
“我连狼都敢杀!还会怕他吗?肉该煮好了吧?”
关上大门,一家人进屋。
吃着香喷喷的狼肉,绵绵狼吞虎咽,因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
祁翠娥却满脸忧容,毫无食欲。
第二天清晨。
江林听到院子里的吵吵声,立即冲了出去。
院里站着几个人,为首者正是原主的奶奶,刘大奎也在其中。
“翠娥,大林子把人家打伤了,你说该怎么赔吧?”
老太太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挂在院子里的狼皮!
“是他先挑衅的,大林子气不过才动的手。”祁翠娥解释一句。
“我的鼻梁骨和肋骨断啦!不赔我二百块钱,这事没完!”刘大奎向前跨了一步,故意将别在腰间的匕首露出来。
“打伤奎哥,快点赔钱!”随刘大奎来的一个黑瘦男子,马上跟着附和。
“俺家一分钱都没有,上哪儿弄二百块钱?你说骨头断了,有证据吗?”祁翠娥不会任由讹诈。
“当然断了,我能作证!”黑瘦男子不怀好意地笑道:“要是赔不起!就拿你女儿芬芳抵债!”
“刘大奎!你竟然带人来敲诈勒索,看来昨晚我下手太轻了!”江林走到母亲身边,示意她后退。
“是你小子打的奎哥?真是活腻了!”黑瘦男子可能是想表现一下,指着江林的鼻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江林突然出手,抓住对方的手指,只听“咔嚓”一声,就给掰断了,那家伙疼得哇哇乱叫,刚要骂人,被江林一脚踹飞。
刘大奎眼神阴冷,下意识摸向匕首。
老太太却板起脸,“当众伤人,大林子,你想过后果吗?”
江林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就在刘大奎拔出匕首的时候,他倏然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刘大奎握刀的手,紧接着,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有种你就杀了我!”
刘大奎对江林的身手感到震惊,但认为不敢把他怎么样。
“混账东西!你想干啥?还不赶紧放开他!”
老太太先是愣了下,回过神来,一巴掌朝江林脸上抽去。

听说儿子要上山,祁翠娥一下就急了,“你的身体还没好!怕是还没找到芬芳,你就......”
“天寒地冻的,雪又这么厚,你可不能去!”
江林摇摇头,“芬芳是为了我才上山的,我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眼看着她有危险,啥都不做吧!”
“况且,我现在好得已经差不多了!”
见江林心意已决,祁翠娥自知无法阻拦,便将家里仅剩的一个窝窝头塞到他手里。
“大林子,你和芬芳一定要安然回来!我和绵绵等你们!”
平时就吃这个?能吃得下去吗?江林看着手中的窝窝头,因上冻的缘故,硬得跟石头似的。
他不禁想起软乎乎的白面馒头,香喷喷的肉包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哥哥,我也要去!”一旁的江绵绵突然开口。
江林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山里太危险!有吃小朋友的老虎,你乖乖呆在家里,要听娘的话!”
他不敢耽搁,大步离去。
行出家门数十米,回头一看,只见祁翠娥和江绵绵站在院门口,正朝他这边张望。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后山走去。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云雾缭绕,给长白山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江林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这刺骨的寒风,让他格外清醒。
约莫走了两个多小时,仍不见江芬芳的身影,从她留下的脚印就能看出来,一路行来,没少摔跤。
谁能想到,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竟敢孤身一人进山,明知前方危险重重,都没能动摇她上山的决心。
要知道,即便是原主,也从未敢踏入过后山!
不知走了多久,江林发现异常,人像是从山坡上滑下去了,由于被树木灌丛遮挡,无法看清下面情况,他匆忙绕了下去。
结果,看到了猩红的血迹,还有野兽的脚印,江林心头一沉,暗叫不好,二妹可能出事了!
他紧攥红缨枪,凝视观察,一颗心沉到谷底!
爪印呈椭圆形,恰似梅花,趾间有蓄势跳跃的痕迹,据此推断,多半是雪原狼,而且至少两只。
芬芳凶多吉少!
对付雪原狼,最好的办法是用枪,可惜他没有!
江林暗暗叫苦,自己刚穿越过来,就碰上了雪原狼,要是江芬芳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愧疚一辈子,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够活下来。
他匆匆啃了两口窝窝头,又吞了一大把雪,立即全神戒备地朝前寻去。
“畜生!胆敢伤害我二妹!看我不活剥了你们!”
顺着血迹和凌乱的脚印,走了数百米,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难道是被发现了?
下一瞬,他宛若灵猴,敏捷地爬上树,虽然树干滑溜溜的,但完全不影响他的速度。
远处望去,一棵树上好像有个人影,他心中一喜,难道是芬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树下一定有狼,至于有多少,不得而知。
他仔细搜寻一番,一只都没看到。
接下来该怎么办?
若不把狼驱离,或者尽数斩杀,别说是救人了,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再者,狼的听觉异常敏锐,如果贸然靠近,恐怕很快会被察觉,到时候自己不但危险,更没法救人。
江林快速思索着,树上之人若是江芬芳,她还能支撑多久?万一掉下去,可就成了雪原狼的腹中之物。
他的目光落在红缨枪上,两米多长呢,要是能把狼吸引过来,给它来个出其不意,只要杀掉一只,其他狼便会心生忌惮。
形势危急,只能放手一搏!
他将周围地形了然于胸,做到心中有数,这才扯开嗓子大喊,“芬芳,是你吗?”
可是,没有人回应。
莫非冻僵昏迷了?江林一连喊了数声,嗓子都快喊破了,依然没有应声。
不知在树上躲了多久,天气这么冷,十有八九是昏迷了。
必须尽快把人救下来!
如是想着,江林的瞳孔陡然一缩,眼角余光瞥见一只灰色的狼,正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畜生,别畏畏缩缩!有种过来吃掉我啊!”
为了激怒雪原狼,他折断树枝用力扔它。
然而,雪原狼却在离江林所在大树十米之外的地方坐了下来,还仰头看着他,出奇的冷静。
居然不上当,江林继续挑衅,用雪球和树枝不断地砸向它,雪原狼依然毫无反应。
该死,怎么比人类还狡诈!
江林心里清楚,这样僵持下去,对他极为不利,况且,他心里还惦记着江芬芳。
“畜生!要是不敢吃我就滚开......”
咦?他注意到狼的右耳,缺失了半块,原来是一只熟狼啊!难怪如此警觉。
所谓熟狼,是指被猎人追捕过的狼,甚至被弓弩或者猎枪打伤过,又侥幸逃脱了。
他又观察一遍,目光所及,仅有这一只!那就先解决它。
想及至此,他故作惊呼,整个身子向后倒去,然后,倒挂在树杈上。
果然,见机会来了,那只雪原狼宛如离弦的箭,嗖地一下,冲了上去,快到树下时,一跃而起。
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要是被咬住,后果不堪设想。
见狼中计,江林眼中杀意迸射,藏于树后的红缨枪,倏然刺出。
这一击,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不适合与狼长时间纠缠,必须做到一击命中。
待狼意识到上当,为时已晚!锋利的红樱枪头,精准地刺入它的眼睛,从后脑穿出。
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江林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入雪堆里,因下面是长年堆积的枯叶,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那雪原狼在雪地上翻了几个滚,四肢乱蹬,渐渐地就不动了,它周围的雪都被染成了红色。
一招将狼斩杀,江林刚松了一口气,耳边却传来猛兽在雪地上奔跑的声响,他顾不上看,连滚带爬地到死狼身边。
一只脚蹬住狼头,奋力地去拔红樱枪。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另一只飞奔而至的雪原狼朝他扑了过去。

听闻,孟秀花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她嗔怪道:“胡说什么呢!”
刘富松深深吸了口气,“我没有开玩笑!我无法传宗接代!再者,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现在丧失劳动能力,我们两个总得吃饭吧!”
“江林是个老实人,人又年轻,要是他愿意拉帮套!我没意见!”
孟秀花浑身颤抖,厉声喝道:“刘富松,你浑蛋!”
说完,不再搭理他。
刘富松死死捏着被子,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正在把玩猎枪的江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把枪六十块钱挺划算,有了这家伙,以后进山就不怕了。
下次去中药铺,给他抓几副药,算是感谢。
“汪汪汪。”
突然,一只大黄狗从远处跑了过来。
江林下意识抬起枪,不过,他不会浪费子弹去打狗。
可能感受到危险,大狗转身又跑了。
这年头吃的都没有,有余粮养狗,家里条件不一般。
回家路过队部知青点时,不由感慨,这些知青没赶上好时候,不过,他们的苦日子也快到头了,两年后,知青下乡就会结束,到时候大批知青撤离。
回到家中,两个妹妹都已睡着,只有祁翠娥好像在等他。
“哪儿来的枪?”
祁翠娥惊讶地问:“弄枪干什么?不会是对付刘大奎的吧?可不能用枪伤人啊!”
还真被她猜对了,刘大奎那种卑鄙小人,指不定会在背后耍什么阴险手段,可以用枪震慑他,至少他不敢跑家里来闹事。
江林摇了摇头,“我去了刘家屯,枪是从刘富松手里买来的!主要用于打猎!”
“咱家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靠它了!”
只要不是偷来的就好,祁翠娥暗中松口气,山里到处都是危险,有了猎枪防身,也能安全一些。
她再三叮嘱江林,把枪放好,别伤到人,回房去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江林刚起床,生产队长江德贵来了,他已联系好砖场,上午就能把砖块送过来。
另外,让他加入狩猎队,那三个队员都已同意。
殊不知,都不想让江林加入,认为他是熊包,当得知他不但杀死了雪原狼,还猎到驯鹿,都才改变态度。
“大林子,你多请些人手帮忙,两天就能垒好!”
“他德贵叔,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祁翠娥从屋里出来。
“我吃过了,队部还要开会,我先走了!”
江德贵走后,祁翠娥疑惑不解,这江德贵啥时候办事这般利索了?
“娘,等吃罢饭,我还要上山把剩下的鹿肉带回来,等砖块到了,你清点一下!把钱交给德贵叔,让他转交给人家!”
祁翠娥一一记下,让江林注意安全。
江林把弓箭留给了二妹江芬芳,把侵刀别在腰间,斜挎着猎枪,手持红缨枪,朝后山行去。
江芬芳手持弓箭,爱不释手。
她在雪人上画了个圆圈,站在五米之外,尝试着射击。
为了不拖哥哥的后腿,他要尽快练好箭法。
江绵绵也没闲着,帮着捡箭矢。
“大林哥!”
在山脚下,江林遇到孙海州,他跟村里几个小伙伴在打雪仗。
他身上都是雪,鼻涕都冻住了,却一副开心的样子。
“等我回来给你带点鹿肉!”江林将他身上的雪拍掉,并告诉几个小家伙不许欺负孙海州,不然,把他们的脑袋给割掉。
“大林哥,俺娘说山上有老虎,也有恶狼!你千万小心!”
孙海州用袖口抹了下鼻涕。
“呵呵,不怕,我有枪!”
他大步离开,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必须加快脚步。
嗯?刚到山腰,江林不由停下,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大鸟在空中不停地盘旋。
仔细辨认后,确定是一只超级大的秃鹫。
有秃鹫在的地方,说明附近有腐尸,可这只秃鹫盘旋着不下去,难不成下面有危险?
想到这儿,江林加快脚步,倒要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发现新的脚印,比他的鞋印还要大一些。
是谁胆子这么大?
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一个人,在一处比较陡峭的地方,要不是被一棵碗口粗的树给拦住,恐怕早掉下摔死了。
这人是谁?
为防止秃鹫伤人,江林把红缨枪插在雪地上,取下双管猎枪,瞄准秃鹫准备开枪,哪知秃鹫宛若流星,朝远处天际飞去。
这样也好,从而避免惊动其它猛兽。
他慢慢地靠近,想着怎么把人救上来,“喂,别着急,我在想法救你!”
那人抬头看向江林,扯着嗓子喊道:“是大林子吗?你一个人不行,赶紧回屯里叫人!”
江林认出这人,竟是狩猎队的队长孙二蛋!
如今自己也是狩猎队的一员,而且一个屯子的,哪能见死不救?
他仔细观察一番,可惜没有那么长的绳子。
于是砍下一棵小树,看上去有四五米长,又用侵刀削掉树枝,并在树梢留下一拃长的树杈。
然后,把树干慢慢地伸下去,“二蛋叔,你身上有绳子吗?为安全起见最好系住你的腰,另一端固定在树杈上!你要抓紧树干,千万别松手!”
“这能行吗?万一断掉,我可就完蛋了!”孙二蛋暗忖,他那瘦得跟竹竿似的小身板,能有多大劲。
“刚才你应该看到了,你被一只秃鹫给盯上!要是我回去叫人,你可就危险了!不如赌一把!”
江林耐着性子劝道:“你要是信我,就听我的!”
孙二蛋稍作迟疑,拿出随身携带的麻绳,先是往腰上一缠,接着系在树杈上,然后双手紧紧抓住树干。
“大林子,我这条小命交给你了!往上拽吧!”
江林已把红缨枪插入地下,抵住他的一只脚,提醒道:“二蛋叔,我开始往上拉啦!”
“你拉吧。”孙二蛋闭上了眼睛,他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大难不死,以后再也不来后山了。
江林深吸一口气,奋力地往上拽。
对方至少有一百二十斤,加上树的重量,让江林有些吃力,况且,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大林子,只要把我拉上去!以后在狩猎队里我罩着你!”孙二蛋生怕江林体力不支松开手,便画大饼鼓励他。
“我媳妇她娘家侄女长得俊,回头介绍给你!”
“闭嘴!”江林一声喝斥,生死关头,不知道省点力气吗。
果然,孙二蛋立马不敢吭声了,他心里清楚,把江林惹毛了,自己的小命难保。
好在有点坡度,孙二蛋时不时踩住凸起的石头,多少能减轻点重量。
就在这时,那只秃鹫又飞回来了,而且飞得很低,似乎在寻找袭击机会。
江林暗道不好,得赶紧把人拉上来,不然就危险了。

江芬芳没有当回事,当她第二次取树叶时,察觉到有东西在蠕动,吓得撒腿就跑。
“哥,树叶下面有东西!”
江林闻言,把侵刀往腰上一别,顺手抓起红缨枪,倏地站起!他让江芬芳躲到洞口,自己手持火把前去查看。
到了那堆枯叶跟前,借着火光,终于看清楚了,竟是一条蛇。
不该在树洞里,或者在地下洞穴里冬眠吗?怎么跑山洞里来了,还钻到树叶下面!不怕被其他动物伤害吗?
蛇显然被惊醒了,伸着头,看着江林,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
嘶,是白眉蝮蛇?
江林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以前见过这种蛇,头部较大,与颈部区分明显,而且吻短宽圆,鼻孔大,背部呈棕灰色。
有人将白眉蝮蛇称为长白山的毒王,不管是猎人,还是采参的,只要碰见它,都会绕道走。
还没开始烤肉,一时半会走不了,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他放下红缨枪,拔出侵刀!用火把吸引蛇的注意,另一只手紧握侵刀,趁机一刀砍下,白眉蝮蛇的头与身体瞬间分离。
即便如此,蛇身仍然不断地翻滚!
江林用树叶将刀刃擦干净,收起侵刀,又捡起红缨枪,将蛇身挑起,好家伙,足有一米多长。
“芬芳,没事了!”
他把蛇丢到火堆旁,冲江芬芳喊了一声。
“哥,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江芬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印象中,哥哥有点怕蛇。
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但杀狼,还杀蛇!跟变了个人似的。
江林笑了笑:“这是一条白眉蝮蛇,毒性极强,一旦被它咬伤,会死人的!为了安全起见,不杀不行啊!”
说话的功夫,他已把肉串架在火上!
江芬芳不停地往火堆里加柴火,还时不时瞅瞅江林,忽然觉得他变得成熟稳重,面对危险时也足够冷静。
狼的狡猾程度超乎想象,猎人组队都没杀死过,哥哥孤身一人,还杀了两只,传出去估计没人相信。
另外,家里已经揭不开锅!要是把狼带回去,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江林把烤好的狼肉串递给江芬芳,虽然没有放盐,但江芬芳吃得那叫一个香!
太好吃了!她长这么大,吃肉的次数少得可怜,别说是狼肉了,更是第一次品尝!
“哥,你也吃点!”
见江林正忙着,江芬芳把肉串送到他嘴边,满含期待。
江林微微一怔,随即张嘴咬下一块。
江芬芳开心极了!不停地把肉串送到他嘴边。
两人吃饱之后,因找不到水源,便将雪块烤化,喝点雪水。
天黑之前,必须下山,不然,一脚踩空,掉入悬崖,会死得很惨。
至于那只短尾狼,江林打算明天再来带走。
“哥,蛇要带走吗?”江芬芳问道。
江林轻轻摇头,“这是毒蛇,肉不能吃!”
话虽如此,他却用侵刀取出蛇胆!这可是一味传统中药,具有清肝明目,化痰止咳的功效。
用树叶包好,放入口袋里。
江芬芳帮忙拿着红缨枪,江林驮着狼的尸体,二人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江林高度警惕,生怕被其他雪原狼尾随!也担心遇到大型猛兽,主要是有妹妹在身边,要是真遇上了,没法照顾她。
总的来说,下山挺顺利,路上只碰到一只野兔!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黑!
“哥哥,是哥哥吗?”远处传来江绵绵的声音。
皓月当空,月光皎洁,亮如白昼!
在这个空气没有污染的年代,毫不夸张地说,能看见几十米外的地方。
江林抬头望去,只见江绵绵呼喊着跑过来。
“慢点跑,小心摔倒!”江林大声提醒。
扑通,江绵绵趴在雪窝里,江林暗骂自己是乌鸦嘴,把狼扔掉,快步跑过去,将人扶起,关心地问:“疼不疼啊?”
“不疼!”
江绵绵的目光落在江芬芳身上,“娘,二姐回来了!”
要是江林兄妹不回来,祁翠娥估计会在院外站一宿。
她跟了过来,瞪江芬芳一眼,“害你哥上山找你!以后不许这么任性了!”
“娘,我知道了!”江芬芳抱起小妹。
江林又把狼扛到了肩上!
“狼......是狼......”
当祁翠娥看清楚,吓得连连后退。
“娘,别怕,是死狼!”江林急声说道。
“你......你杀死的?”祁翠娥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狼,还是一头死狼!
“娘,是哥哥杀的,杀死两只呢,还有一只没能带回来!”
江芬芳抢先说道。
江绵绵吓得不敢说话,在她的认知里,狼专门吃不听话的小朋友,但又按捺不住想看狼是什么样子。
“天呢!你们竟然遇到狼了!有没有受伤?”想象着儿子与狼搏斗的情景,祁翠娥不寒而栗。
“我没有受伤!娘,外面太冷,咱们回屋里说吧。”
“好好。”
祁翠娥帮忙托着狼后腿。
进到院里,江林让小妹端来煤油灯,借着月色,他娴熟地给狼剥皮,先是卸下两条狼腿,又割下几斤瘦肉,交给祁翠娥去炖汤了。
江绵绵蹲在一旁,“哥哥,你不怕狼吗?”
江林没有直接回答,嘴角一勾,“哥哥把狼宰了,你觉得呢?”
江绵绵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哥哥好厉害!”
就在江林处理狼骨头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这是芬芳家吧?”
江林扭头看去,只见来者膀大腰圆,五大三粗。
“谁啊?”
祁翠娥从屋里走了出来。
男人迈步进院,同时打开手电筒,先是照了下江林,又移到祁翠娥脸上。
“我......我是刘大奎!稀罕你家芬芳!你要是愿意把她嫁给我,我出聘礼三十块!”
刘大奎?居然找上门来,胆子不小啊,江林腾地站起。
“我女儿还小!暂时不考虑嫁人!”祁翠娥气得不行,本想把人赶走,可又想到自己孤儿寡母的,不好得罪人,只能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哪知刘大奎脸皮比城墙还厚,嬉皮笑脸道:“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晚些时候再结婚!”
“我做你的姑爷,以后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们!”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二妹的主意!”
江林一声冷喝,朝刘大奎走去。

“你险些丧命,为啥还要去?”
孙远山听说了,江林差点死在山里。
“家里没吃的了,我想去碰下运气!”
出于某种考虑,江林没有说实话。
“山里多危险啊,别去了,贵芳,把家里小米给大林子拿点!”孙远山是看着江林长大的,知道他的本事,平时连只山鸡都抓不着,要是进了山,怕是有去无回。
王贵芳应了一声,就去了里屋。
“干爹,不用拿!我家里还有点狼肉......,况且你家里条件也不好。”江林急忙推辞。
“跟干爹客气啥!你两个妹妹还小,带回去给她们熬粥喝!再说了,我在林场干活,每月都有工资!”孙远山态度坚决,“以后要是没吃的,给你干娘说一声!”
江林心里挺感动,但是摇了摇头,“我家四口人呢,总不能靠干爹你接济吧!”
“再者,我爹走了,我娘身体也不好,我也该挑起养家的担子了!”
“不用担心,只要不遇上老虎豹子,我能保护好自己,当然,得有弓箭防身!”
孙远山盯着江林,总觉得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说道:“弓箭可没有枪厉害!你要是真想上山打猎,得想法弄把枪才行!”
江林何尝不想有把枪,他手里没钱,就算别人有枪,也不会借给他。
“干爹说得对,等我挣到钱就买一把!”
孙远山微微皱眉,突然眼前一亮,“刘家屯的刘富松手里有把猎枪,他瘫痪在床,怕是没机会打猎了!你找个时间去一趟!说不定他会低价卖给你!”
是啊,怎么把他忘了,江林默默记下。
“弓箭送你了!还有三十支箭,用完了我再给你做!”
江林连声感谢,带着几斤小米离开。
王贵芳送他到大门口,转身回屋,嘴里嘟囔道:“弓箭是儿子的,等他转业回来,说不定还用呢......”
孙远山摆了摆手,“儿子在部队表现那么好!几年内不会退役!将来就是回来了,也能分到公社或者县里去!他用不着了!”
“大林子家里困难!能帮就帮一把!”
“嗯,他送来这么多狼肉,我切点给你炖汤喝!”
......
江林回到家里,把小米倒入米缸,随便吃了几口肉,腰别侵刀,背着弓箭,手持红缨枪,直奔后山。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却看到江芬芳跟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
“哥,我想跟你一起上山!”江芬芳的目光紧盯着弓箭。
“不行,太危险!你留在家里照顾咱娘和小妹!”
江林不想让她冒险,再说了,他此行去带狼肉,一个人就够了。
“不嘛,我就要去!”江芬芳撅起小嘴,“你都不怕,我才不怕呢!”
知道二妹性子倔强,江林只好哄她,“等我搞到枪,一定带你去!另外,我打了刘大奎和三叔,我担心他们趁我不在家搞事!”
江芬芳想了想,伸出小拇指,“不许骗我!”
江林跟她勾了勾小拇指,笑道:“哥怎么会骗你呢!”
“等你有了枪,得把弓箭给我!”江芬芳已经决定了,她要跟哥哥一起打猎,养活家人。
“没问题!”
在江林做出承诺后,江芬芳才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山脚下,江林取下弓箭,试着射了几箭,准头还行,踩着昨天的脚印,朝山上走去。
江家屯西边。
刘大奎的耳朵已经包扎好了,他眼神冰冷地望着江家屯,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如潮水般涌出。
“奎哥,我们也太惨了!你能咽下这口气?”一旁的黑瘦男子咬牙切齿,他的手指被江林掰断,想要痊愈,起码要两三个月。
“哼,老子看上的女人,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江林是我娶芬芳的绊脚石,那么,只能除掉他!”
“什么?你想杀掉他?”黑瘦男子神色微变。
刘大奎眼神变得阴冷,“他不是喜欢上山打猎嘛?大山深处,每年失踪的人多了去!要是他没了,谁还能阻止我娶芬芳?”
“嗯,好主意!”黑瘦男子跟哈巴狗似的,竖起大拇指。
“江林,都是你自找的!”刘大奎阴恻恻笑道。
......
最近几天,没有外人进后山,从脚印就能看出来。
江林一边走,一边观察各种足迹。
在一处低洼处,发现了兔子的脚印,找了一会,没有找到,就用绳子做了个套子,继续前行。
白雪皑皑,除了到处都是树木外,不见猛兽的踪迹,不过,树上倒是有些觅食的鸟儿。
在这食不果腹的年代,鸟儿也能充饥,虽然肉少了点,但用油炸一炸,味道也不错。
江林悄悄靠近,看得清楚,这种鸟有着色彩缤纷的羽毛,脸颊是白色的,眼睛下面还有黑色的胡须,仔细看的话,它的虹膜是蓝白色。
是松鸭,他一眼认出,轻轻放下红缨枪,取下弓箭。
江林瞄准了一只离他最近的松鸭,
咻。
箭矢从松鸭的脖颈掠过。
下一瞬,这群松鸭吓得四处乱飞。
江林苦涩地笑了笑,以后得多练练箭法,当然,松鸭个头太小,也是没有射中的原因之一。
他捡回箭矢,继续赶路。
几个小时后,他找到昨天来过的那个山洞,在附近开始搜寻人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把周围几十米内的积雪都翻了个遍,也没看到人参的影儿。
要知道,人参是百草之王,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他又来到短尾狼掉下去的地方,深有数十米,一眼望不到头的参天大树。
费了好大功夫,才下到谷底,若不是为了狼肉,他才不会下来。
看着各种野兽的脚印,感到毛孔悚然!必须抓紧时间离开,不然,会有大麻烦。
他寻了一圈,除了血迹外,没有看到短尾狼的尸体!可能被其它猛兽吃掉了。
这种地方,周围几乎是悬崖峭壁,又在深山之中,哪怕是采参人,估计也找不到这儿,就算找到,也不一定敢下来。
他感到整个山谷都阴森森的,正准备沿着原路离开,却听到树林里有动静。
是什么玩意?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江林一咬牙,紧紧握着红缨枪,朝树林里走去。
走了大概二三十米,他看到一个长得像牛的家伙,不过,长有分支繁杂的长角!又有点像鹿。
这会儿,正在用前蹄刨雪呢。
江林躲到一棵大树后面,观察周围情况,然后,缓缓靠近,并调整猎杀位置。

就在这紧要关头,孙二蛋喊道:“大林子,我胳膊快没劲了,你拉快点!”
嗖。
那只秃鹫终于找到机会,俯冲而下,宛若离弦的箭。
江林神色骤变,这会儿根本就抽不开身。
“啊......”
孙二蛋发出尖叫声。
原来秃鹫的目标是他,从他头顶掠过,帽子都被秃鹫的爪子给抓掉了。
“奶奶的,没看见我是活人吗?”孙二蛋张嘴就骂。
江林有些纳闷,他了解秃鹫,向来只吃腐尸,不吃活物,今天为啥袭击他们?
八成是饿坏了,找不到吃的!
眼看还有一米多就能把人拉上来,江林却感到无比吃力,没办法,身体太虚弱。
秃鹫似乎不甘心,继续在上空盘旋。
江林不敢有半分松懈,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给拉了上来。
“好小子,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
孙二蛋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停地往手上哈气,他的手都冻麻了,“还有那狗头雕要吃我!要是几天不来人,我就成为一堆白骨了!”
江林立马抄起猎枪,想要把该死的秃鹫打下来,哪知他刚把枪端起来,秃鹫“嗖”的一下朝远处飞去。
砰,江林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可惜距离太远,超出了双管猎枪的射程,即便如此,秃鹫也受到惊吓,飞得更快了。
“哟,你小子哪来的枪?怎么看着像刘富松的双管猎枪?”
附近几个屯子,谁手里有枪,孙二蛋一清二楚,拥有双管猎枪的只有刘富松,而其他人都是自制的土枪。
“富松哥用不着了,我花钱买了过来!”江林简单解释一句。
江林看向他背上的土枪,问道:“二蛋叔,你一人上山,不怕遇到雪原狼吗?”
孙二蛋叹了口气,“最近野猪也不下山了,家里快没吃的了!我寻思着打点野味回去,为追一只野兔,不知不觉就到这儿了,结果差点掉下去,幸好被那棵树挡住。”
“山下不是有野兔和野鸡吗?没有必要来这儿冒险。”江林没有多想,好心提醒他。
孙二蛋似乎不想说,“先不说我,你来干嘛?”
江林留了个心眼,“前几天我上山采药,逮住一只受伤的驯鹿,还有一点肉没带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野兽给吃掉!”
关于桑黄的事,只字未提。
听说有鹿肉,孙二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在哪儿?我帮你带回去!”
江林从他眼中捕捉到一抹贪婪之色,他嘴角轻扯,说道:“不用,就剩一点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况且,那地方非常危险,有雪原狼出没!”
“听说前几天你打到一头狼,是真的吗?”孙二蛋犹豫了。
“是啊,可惜狼肉都被我奶奶拿去吃了!二蛋叔,刚才那一枪,可能惊动了其他猛兽!你快回去吧。”
江林斜挎猎枪,拿上红缨枪继续赶路。
孙二蛋清楚山里有多危险,就他的土枪,不但射程短,威力也小,要是遇到雪原狼,只有被咬死的份。
“大......大林子,你自己小心点!我家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他迅速往山下跑。
江林轻轻摇头,怕死果真是人的本性!
几个小时后,他轻车熟路地来到那个山谷,先是在山林里采摘桑黄,这次把布袋塞满花了不少时间,主要是桑树不多,而且小一点的没有要。
另外,他不能采太多,免得冯主任起别的心思。
还有一点,越往树林里走,危险系数越大,因为从雪地上的脚印判断,这里有大型猛兽,要是跳出来一只老虎或豹子,以双管猎枪的威力未必能打死。
何况,每次只能射击两发子弹,以老虎和豹子的速度,不会给他填充子弹的机会。
要是能搞到五六半自动步枪或者AK-47就好了!就算遇到老虎,他也不惧。
他扛着剩下的鹿肉,快步朝山林外面走去,突然,身子一滞,因为他看见有个东西从前面掠过,可以肯定不是幻觉。
是什么东西?速度这么快。
江林立即加快脚步。
突然,他又停了下来,急忙躲到一棵树后。
在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只小老虎!
这山谷中居然真有老虎!江林后背发凉,其他老虎想必也已嗅到他的气味。
想到这儿,迅速端起猎枪,瞄准射击,为了确保能打中,直接射出两发子弹。
哪知小老虎身法敏捷,枪响一声,“嗖”的一下不见了。
江林娴熟地打开膛室,麻利的退出弹壳,就在准备装弹之时,小老虎朝他扑来。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江林虽然在装子弹,但目光也在扫视周围情况,危急时刻,他一个闪身,绕到树的另一侧。
小老虎扑了个空,窜出去七八米。
江林眼中杀意冷冽,子弹上膛。
砰。
就在他开枪的刹那,小老虎惨叫着跑了。
声音不对,这不是小老虎,看上去像大猫,应该是猞猁!
猞猁属于中型猛兽,别看体格不大,但有着惊人的爆发力,而且擅长奔跑,跳跃,攀爬等多项技能!
它属于食肉动物,主要捕食野兔,小野猪,狍子驯鹿等,据说还敢袭击黑熊。
猞猁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类,今个为啥攻击他?
江林看着地上的血迹,确定猞猁受伤了,应该不是致命伤,否则,不会跑那么快。
担心猞猁返回来,江林扛着肉,拎着袋子,快步离开山谷。
不久后,他望着山谷,不禁苦笑,虚惊一场,要是知道是猞猁,也不会害怕。
江林下山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主要是鹿肉不是太重。
饶是如此,还没到山脚下,天色已经黑了。
他找了一块石头,弄掉上面的积雪,正准备坐下歇一会,山下突然传来狗叫声,声音越来越近。
嗯?谁家的狗?
一开始江林没有当回事,直到那只狗朝他奔来,他才抄起红缨枪。
“汪汪......”
飞奔而来的大狗,扑向江林。
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咬我,江林毫不客气,一枪刺出,将狗给挑了起来,然后狠狠朝石头上摔去。
狗叫声戛然而止!
江林抽出红缨枪,擦去血迹,朝山下望去,定是有人放狗咬他,这人是谁?太可恶了。
“江林,是你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江林没听出是谁,但避免对方把他当成野兽,大声应了一句。
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

江林在海外执行维和任务时,虽然只是军医,但也是身经百战。
说白了,他脱掉白大褂,就是一名特战队员。
他感受到危险气息,刚卧倒,枪就响了。
大量的钢珠和铁砂,从他上空掠过。
哪怕慢一点,就会被射中。
是来杀我的?江林一个翻滚,躲到山石后面。
是谁派来的?应该不是江永昌,毕竟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江林想到刘大奎,肯定跟他有关系!竟敢对他开枪,不管开枪者是谁,必须付出代价。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他不会反击。
几分钟后,隐约听到说话声。
“麻子,我咋没听见叫声,你到底打中没?”
声音不大,但江林听得清楚,正是刘大奎。
麻子是谁?江家屯没有这号人!
“不死也得重伤!奎哥,咱们过去瞅瞅。”
二人嘀咕几句,猫着腰朝江林的方向走来。
“竟然要杀我,你怎么敢啊!”江林抱着双管猎枪,考虑要不要干掉他们,只要扔到山里,估计第二天连骨头都不剩。
刘大奎啊刘大奎,你tmd的找死啊。
不用看,从脚步声判断,距离他已不足十米,这个时候开枪,哪怕闭上眼睛,也能把两人干掉。
不过,江林没有这么做,而是探头望去。
“咦?人呢?”刘大奎惊讶地叫出声。
“我明明看见他倒下了!怎么回事?”叫麻子的男人端着枪,警惕地搜寻,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大喊一声,“不好,快跑!”
江林不会让他们逃走,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枪托落下,砸在麻子的脑袋上,后者惨叫着趴了下去。
我的亲娘啊,刘大奎吓得魂都飞了,撒腿就跑。
江林冷喝道:“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忽悠谁呢,刘大奎不信江林有枪,跑得更快了。
砰,江林朝天放了一枪。
“别开枪,别开枪!”
刘大奎不敢跑了,急忙蹲下。
江林不确定他身上是否有凶器,冷声道:“爬过来!”
刘大奎不敢不听,像老鼠一样,颤抖着爬到江林面前。
江林二话没说,上去就是几脚,打得刘大奎哭爹喊娘。
“你真够狠的,居然带人来杀我!”江林一枪托砸在他头上。
刘大奎感觉自己快挂了,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对不起,我带麻子来打猎,麻子以为你是野猪!是他自己开的枪,跟我没有关系!”麻子没有一点动静,可能昏迷了,刘大奎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少来这套!事先还问是不是我,确定是我后才开的枪,明摆着冲我来的!休要狡辩!”
江林捡起麻子的枪,是一把自制土枪,枪把是用木头制成的,别小看土枪,波及的范围大。
他捡起石头,直接砸零散,枪管也扁了,想修复都难。
啪啪。
他两巴掌把麻子扇醒,又一脚踢他嘴上,至少三颗门牙下岗。
“刘大奎说是你擅自开枪杀我,与他无关!是这么回事吗?”
麻子吐了口血水,看向旁边的刘大奎,哀求道:“请你放过我,是奎哥承诺给我二十块钱,让我杀掉你!”
“麻子,你怎能诬陷我呢?不为你的家人考虑吗?”刘大奎马上用家人威胁他。
麻子打了个激灵,急忙改口:“我......我以为是野猪!不知道是人啊,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枪!”
江林气的肺疼,他只值二十块钱吗?
他用枪口指着麻子的脑袋,冷声道:“别再狡辩了!”
“你们知道山上有雪原狼吗?前些天,我倒是打了一只,肚子都饿瘪了!要是把一具尸体扔山里,明天连渣都不会剩!”
江林继续说道:“你们两个有杀我之心,但我相信主谋是刘大奎!麻子,只要你杀了他,我放你一条活路!”
“老弟,我再也不跟你为敌了!请你放过我吧!”刘大奎往山下瞟了一眼,在这儿杀人,还真没人知道。
就算失踪了,也会认为被野兽吃掉了。
江林嘴角微狞,不会心慈手软了,“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是你不知道珍惜!”
“居然动了杀我的念头!刘大奎,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
麻子连忙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自行解决!我......我不敢杀人!”
不想付出代价,哪有那么容易,江林不耐烦道:“这样吧,你们两个谁能活下来,我就放谁一条生路,不然,你们都得死!”
“我喊三个数,如果你们都舍不得动手,我只好开枪!一......”
该死,这是让我跟麻子自相残杀啊,刘大奎没有选择。
“不,我是不会杀奎哥的!”麻子语气无比坚定。
在生死面前,哪怕是父子,也会杀对方,他不信刘大奎和麻子的关系那么铁,江林继续喊道:“二!”
话音刚落,刘大奎率先动了,他像一只蛤蟆,嗖地一下扑到麻子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麻子后悔了,骂不出声,只能奋力反击。
两人厮打在一起。
江林站在一旁,端着枪,照此情景,麻子不占优势。
“麻子,你就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刘大奎阴恻恻说道,手上一直在用力。
麻子的反击越来越弱,刘大奎提醒江林,“兄弟,你要说话算话......”
只是话没说完,处于濒死边缘的麻子突然发力,二人朝下面滚去。
“啊啊......”
“奎哥,我们同归于尽!”
砰砰。
直到被山石挡住,二人才停下。
等江林赶到,麻子攥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正往刘大奎脑袋上招呼呢,再砸几下,人都得挂掉。
江林这才叫停,麻子跪着道谢,其实他不敢杀人。
“开枪打我是事实!把右手废掉,饶你一条狗命!”
可能是求生心切,总比杀人强,麻子扬起石头砸在左手上,疼得嗷嗷直叫。
江林将枪口强行塞入刘大奎嘴里,警告道:“不怕脑袋开花,就继续报复我!”
说完,他带上鹿肉离去。
“刘大奎,你不地道,老子跟你断交!”
麻子一瘸一拐地也走了。
刘大奎躺了好一会,才缓缓坐起,邪乎,江林哪来的枪?
要是没有枪,他今晚必死无疑。
狗东西麻子,下手真狠,脑壳怕是给砸烂了。
不到万不得已,江林不会杀人,如果刘大奎不知悔改,继续挑战他的底线,那就等着葬身山林吧。
山脚下,他躲在暗处,见麻子走过,迟迟不见刘大奎下来,心道不会伤势过重死了吧。

“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脸上,但,挨打的不是江林,而是刘大奎。
其实,就在老太太抬手一刹那,江林眼疾手快,用刘大奎挡了下。
“死老太婆!你敢打我......”
刘大奎怒声呵斥,若非被匕首抵着脖子,他早就还回去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打你......”
老太太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怒指着江林,“我要打的是你!谁让你躲开的?”
江林嘴角轻扯,心说老太太只会在自己人面前耍横,啥也不是,说道:“刚才我一紧张,差点抹了他的脖子,你要是想让我杀了他,不妨直说!”
“胡说八道!我怎么想害大奎呢?他可是我的未来孙女婿......”
老太太话未说完,便被祁翠娥打断,“大林子是你的亲孙子,要是让永生知道你帮助外人欺负他儿子,等你老了,有何颜面去见他?”
“永生是我儿子,不管在阴间还是阳间,都会听我的,对我尽孝,倒是你这个大儿媳妇,不忠不孝!忤逆我的话!死后才没脸见他!”
老太太吐沫星子乱飞,“还不快让你儿子把人放了!想酿成大祸吗?”
“大嫂!江林确实过分!你要是不严加管教!以后必定闯祸!”
江林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当即想起,这位是他的三婶何春妮。
他父亲江永生共有兄妹五人,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妹妹最小。
江林清楚地记得,父亲在世时,没少帮衬家里人,几个叔叔对他家也很好,但是,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尤其何春妮,她曾造谣说祁翠娥偷男人!给祁翠娥造成极大的精神伤害。
想到这些,江林眼神一冷,“三婶,你的意思我不该打刘大奎,任他讹诈对吧?”
“我是为你好,咋不知道好歹呢?”何春妮翻了个白眼。
“大林子,放了他吧!”儿子带回来的狼肉,一家人暂时不用为吃饭发愁,祁翠娥刚看到点希望,可不想儿子闹出人命。
为讨好刘大奎,老太太说道:“大奎啊,你别怕,我这孙子胆小如鼠,他不敢伤害你!”
刘大奎嘴角抽搐,昨天晚上已领略过江林的手段,此时,感受到肌肤带来的疼痛,万一把人惹毛了,后果无法预料。
但是有外人在场,要是认怂,今后还怎么混啊,硬着头皮说道:“江林,我是真心喜欢你妹妹芬芳,把她嫁给我,我出一百块聘礼!你打伤我的事,也不跟你计较了......”
江林冷哼一声,“还敢打我二妹的主意,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啊?”
噗。
只见他一抬匕首,在刘大奎的耳朵上留下一个血窟窿。
“奎哥,你的耳朵流血了!”黑瘦男子见识到江林的凶狠,为自己刚才的挑衅感到一阵后怕。
刘大奎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连连后退。
他面目狰狞地怒视着江林,咬着牙说道:“你竟然敢......”
老太太眨了眨眼,江林的狠劲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回过神来,立刻催促道:“翠娥,快带大奎去找孙半仙包扎一下。”
祁翠娥不知所措地点头。
江林却拦住了她,“娘,你别管!”
话毕,他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刘大奎,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刘大奎轰然倒地。
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江林已骑在刘大奎身上,匕首一扔,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脑袋上,这一次,他要把人打怕,至少看见他心生畏惧。
“疯了!江林疯了!快拉开他!”老太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倒不是担心江林会把人打死,而是怕自己受到牵连。
何春妮惊得张着小嘴,“太冲动了!看你怎么收场!”
江林好像没听见,拳头跟不要钱似的往刘大奎脑袋上砸。
这分明是往死里打啊,刘大奎哪还敢硬气,急忙求饶,“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江林这才停下,掐住他的脖子,眼神冷冽,透着丝丝杀气,“错在哪里?”
“我不该闯入你家院里!更不该讹诈!”
都这时候了,哪还顾得上面子,保命要紧。
“还有呢?”江林又是一拳。
“我保证再也不惦记芬芳了!”对上江林那杀人的目光,刘大奎心惊胆战。
祁翠娥上前将儿子拉开,对刘大奎道:“你先去包扎一下伤口,花多少钱我回头给你!”
“他敢要吗?”江林作势又要动手。
刘大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自作自受!不要任何赔偿!”
江林点点头:“算你识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住你说的话!滚——”
刘大奎狠狠瞪了老太太一眼,然后带着黑瘦男子跑了。
老太太心里猛地一抽,那眼神太吓人,该不是记恨上她了吧。
“江林,你真是长本事了!刘大奎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善罢甘休吗?方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心狠手辣!再说了,他大爷是狩猎队的队长!你惹得起吗?”
何春妮也说道:“娘,江林就是惹事精,咱们可不能被他牵连了!”
“你说得对!是要撇清关系,去帮我把狼皮拿过来!”
老太太死死盯着狼皮,要是拿到黑市上,能卖好几百。
看到狼皮,何春妮的眼睛也是为之一亮,迈步便要去取。
江林冷声开口:“那是我家的狼皮,你们是想明抢吗?”
“怎么说话呢?我拿去做件衣裳穿,当是你孝敬我的!”老太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翠娥,还有狼肉吗?多给我拿一些,我带回去给他们两家分着吃!”
“有......有的......”祁翠娥不会撒谎,又补充道:“是大林子拿命换来的!”
“那么多废话,快去拿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老太太冷哼一声。
祁翠娥看了儿子一眼,刚要进屋,被江林给拉住,“虽说咱家的狼肉多得吃不完!但也不能随便送人!”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至于狼皮和狼肉,你们要是想要,自己上山打去呗!”
何春妮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尴尬地看向老太太。
“我这么大年纪了,是上山打狼呢,还是被狼吃了啊?简直是大逆不道,目无尊长!”
江林不屑道:“少给我乱扣帽子!是你要跟我家断绝关系的!”
“狼皮是留着给芬芳和绵绵做衣裳的,没有你的份儿!至于狼肉,哪怕扔了喂狗,也不给你们一丁点!”
“竟敢骂你奶奶,要是让你三叔知道,看他不打断你的腿!”何春妮脸色铁青。
“去把老三叫来!狼皮我要定了!胆敢不给,让老三揍他!”老太太吩咐道。
“叫谁来都没用!”江林没想到老太太这么难缠。
“大林子,要不把狼皮给你奶奶吧?”祁翠娥深知家和万事兴,已经得罪了刘大奎,自家人不能再内讧了。
“不给!”江林断然拒绝,老太太不但欺负他们母子,还偏袒外人,哪怕是一根狼毛,也绝不会给她。
“听说刘大奎来了,他人呢?”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男人,看到来者,老太太心中大喜。

江卫振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别说把二叔江永立叫来,哪怕把还在当兵的小叔江永飞喊回来,江林也不怕。
“你们一家子,以后不管是谁欺负我的家人!决不轻饶!”
江林拿着狼皮便走。
“别跑啊,等你二叔过来!”老太太有四儿一女,二儿子江永立的身体最壮实,特别能打,街坊邻居不敢欺负她家,就是因为忌惮江永立。
“我在大门外等他!”
江林出了院子,把狼皮交给江芬芳,说道:“你先回去!”
“哥,卫振去叫咱二叔了,你跟我一起走吧!”去年目睹江林被江永立暴打,江芬芳心里留下阴影。
“放心吧,现在没人能欺负我!”
二人说话间,江卫振跑了回来!他没理会兄妹两个,去向老太太汇报了。
“奶奶,俺爹不在家!”
“不着急,等你爹回来再说。”老太太嘴唇哆嗦,显然气得不轻。
江芬芳暗中松口气,哥哥暂时逃过一劫。
江林带着她离开。
回到家里,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看到狼皮,祁翠娥神色微变,“大林子,你奶奶怎肯让你拿回来?”
“她的行为是抢劫!狼肉被吃光了,只能带回狼皮!”江林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揍江永昌夫妇和打砸的事只字未提。
“不对,你奶奶不会让你带回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祁翠娥的目光移到江芬芳身上,后者低头不语。
“毕竟是抢走的,她做贼心虚,要是事情闹大,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江林笑了笑,“那些狼肉就当喂狗了,鹿肉别再被抢走!”
“娘,把狼皮和鹿皮处理好,应该够做四身衣裳!早点做出来,省得老巫婆惦记!”
祁翠娥轻声叹口气,“其实没必要把狼皮要回来!你奶奶又要找茬了!”
“不怕,只要她来闹一次,我就去她家砸一次!直到把她家房子拆掉为止!”
江林有办法收拾老太太。
“终究是你奶奶,对她别太过了......”
祁翠娥还想劝,江林说道:“那也不能任她欺负!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吃过晚饭,江林在附近溜达一圈,不见二叔来,只好回屋睡觉。
天还没亮,他就起床了,因为要去公社一趟,冰天雪地的,路滑不好走,所以,得早点出发。
他带了一块煮熟的鹿肉,以便饿了吃,又带上鹿鞭和桑黄,离开江家屯。
江家屯地处山里,想要去三道口公社,需要翻过一座山,道路崎岖,要是步行,没有五六个小时到不了。
当然,运气好的话遇到去公社的驴车,两个多小时就能到。
遗憾的是好运没有降临他头上,等赶到三道口公社,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的目标是中药铺,像桑黄这种名贵药材,一般人不认识,不知道它的药用价值,再者,在这个年代,摆摊卖的话,容易被当成投机倒把,要是被抓起来,得不偿失。
门前行人熙熙攘攘,有些冷清。
江林迈步走进店里,环视一眼,没有看到客户,只有药柜前站着一个年轻伙计,手里捧着一本书。
见有人进来,他抬眼看向江林,问道:“你是来抓药的吧?”
江林走到近前,问道:“不是,请问你们收鹿鞭吗?新鲜的!”
年轻伙计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微撇,能搞到新鲜鹿鞭?不太相信,于是摇了摇头,“不收!”
江林敏锐察觉到对方眼中的不信,说道:“要不拿出来给你瞧瞧?绝对是真货!假一赔十!”
年轻伙计摆摆手,“你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江林不甘心,又道:“野生桑黄要不要?每个都有一斤多,年份不会低于三十年!”
年轻伙计不耐烦,桑黄生长在深山老林,他在这儿上班将近一年,也没见谁来卖过桑黄,道:“我们这是国营中药铺,进货渠道比较严格!你去县城吧。”
一想到家里除了干娘给的那点小米,只剩下些鹿肉,总不能天天吃肉吧,他需要钱买些米面油盐,笑道:“兄弟,去县城太远了!能不能让你们的负责人看看我的货?”
“冯主任不在。”年轻伙计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看书。
江林不禁苦笑,桑黄这么好的药材,居然卖不出去,钱太难挣了。
要是现在去县城,等赶到地方,人家都该下班关门了。
怎么办?
三道口公社还没有卫生院,不然,可以把桑黄卖给医院。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她摘掉帽子和围巾,甩了下乌黑亮丽的长发。
那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高雅气质,一看就不是乡下人。
“余辉,你是大学生,英语怎么样?把这本针灸书翻译出来!给你二十块钱!”
叫余辉的年轻伙计,接过书本,翻看几页,苦着脸道:“冯......冯主任,我的英语不好,而且毕业时间长了!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这可咋办呀?我在县城也没找到会翻译的人!急着用呢!”
冯主任神色着急,“唉,缺人才啊!”
“余辉,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个会翻译的!只要准确无误地翻译出来,我愿意出五十块钱!”
余辉陷入沉思,突然眼前一亮,“我大学英语老师,让她翻译准行!”
“太好了,你赶紧去邮电所发电报!来得越快越好!我给报销来回路费!”
冯主任有些迫不及待。
她就是冯主任?江林的目光落在那本针灸书上,如果能帮上她,不但获得丰厚报酬,还能把桑黄卖给她。
余辉神色一怔,“怕是联系不上了!”
知青下乡,那位英语老师怕是早已不在学校。
听闻,冯主任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我再想办法吧!”
江林走了过去,“能把书给我看看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拉倒吧,你会英语吗?咦?怎么是你?还没走啊!”余辉寒下脸,“我堂堂大学生都翻译不了,你一个山村野夫懂个啥!”
江林也不生气,心平气和道:“针灸翻译成英文是acupuncture,我说得对吧?”
要知道,他前世是军医大学的高才生,英语四级,又在海外三年多,他的英语水平比一些大学教授都厉害。
冯主任打量江林几眼,他翻译的没错,难道有些水平?决定考考他,问道:“人中穴英语怎么说?”
余辉一听就急了,“冯主任,你看他年纪,最多十七八岁,估计高中都没上过,怎么可能翻译出来。”

在距离仅剩十几米的地方,江林不敢靠近了。
站在这个位置,看得清楚,那是一头驯鹿!看着有三百多公斤。
驯鹿,又名角鹿,是一种鹿科动物,雌雄都长角,主要特征就是长角分枝繁复,尾巴特别短,属于群居动物。
这只驯鹿怎么落单了?
嗯?江林发现它的后腿好像受伤了!难道遭到其他猛兽的攻击?
之前没有射下松鸭,这次绝对不能让驯鹿跑掉。
在海外维和的时候,他吃过爆炒驯鹿肉,虽然有点腥膻味,但肉质细腻鲜嫩,美味诱人。
望着不远处的驯鹿,江林的口水都快流下来。
他稳定心神,拉弓搭箭,对准驯鹿的要害。
嗖,箭矢飞射出去,正中驯鹿的身体。
驯鹿吃疼,弹跳而起,抬腿就跑!
江林又射出一箭,可惜被树挡住,没有射中。
他背起弓箭,手握红缨枪,撒腿就追!
驯鹿的速度极快,只不过,刚跑出几十米,突然倒了下去,连滚带爬地苦苦挣扎,并发出凄厉的哀嚎。
江林冲上去,手中的红缨枪刺向驯鹿的心脏位置。
为了生存,为了养活一家人,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驯鹿挣扎了一阵,慢慢地失去生机。
江林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引来其它猛兽。
确定安全后,他将驯鹿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当场剥皮,要知道,驯鹿的皮毛极具保暖,可以制作成衣服鞋帽,这样一来,他们一家四口的衣服就有着落了。
江林身为军医,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更不用说驯鹿了,解剖起来没有任何压力,而且手法相当娴熟。
鹿血是好东西,可惜没法收集。
他割下大概有百十斤肉,用鹿皮包好,又用绳子捆结实。
至于鹿茸,驯鹿的药物价值不高,再者,鹿茸的收割时间早就过了,因此,只要了鹿皮,鹿肉和鹿鞭。
他把剩下的肉放在一处安全的地方,用雪埋好,上面又压了几块大石头,以防被其他野兽偷吃掉。
心满意足地正准备离开山谷,忽然发现有棵树上长着几朵金色的蘑菇。
江林的脑海里立即浮现一味名贵中药——桑黄,有着森林黄金的美誉。
他快步来到树下,放下鹿肉,仔细端详。
从外观看,形状不规则,有点像蘑菇,通体金黄!而且这棵树是桑树。
哈哈,不虚此行,果然是桑黄,年份应该不短了。
他急忙爬上树,用侵刀小心翼翼地割下来。
不远处,另一棵树上也有,江林兴奋地跳起来。
不大一会,采了十多斤!
别的树上还有呢,但他不贪心,担心时间长了,驯鹿的血腥味会招来猛兽,何况,他带的小布袋都已装满了。
扛起鹿肉,他毫不犹豫地离开。
殊不知,在他走后没多久,一只体型巨大的秃鹫落在那片有血迹的地方,吃着丢弃的肠子和内脏。
带着一百多斤的鹿肉,从谷底往上爬,把江林累坏了,好几次差点滑下去。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歇了好久,才继续下山。
此行,虽然没有找到短尾狼的尸体,也没有采到人参,但是,好在猎到一头驯鹿,以及名贵药材桑黄。
把桑黄和鹿鞭拿到镇上的药铺,应该能换点钱。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不由加快。
路过下套子的地方,他特意看了一眼,没有套到兔子。
他并不在乎,反正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高兴地哼起小曲。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
“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
江林唱着唱着就哭了,想起在海外一起执行维和任务的战友,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兄弟们,你们还好吗?”
想起此生再无见面之日,他的心情变得低落!虽说在海外维和有危险,但吃喝不愁,还有电脑和手机玩。
在这个落后的年代呢,连电都还没用上。
再看自己家里,穷得叮当响,除了三间破木屋,啥都没有。
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一个个面黄肌肉,骨瘦如柴,就拿江林这副身体来说,一米八的大高个,体重还不到一百斤。
以后他要多吃点,把身体养壮实,不然,遇到老虎,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等江林到了山脚下,太阳已经落山,只留下一抹残阳。
“哥,你可回来了!”
江芬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江林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怕是出事了。
他急声问道:“家里没事吧?”
江芬芳哭丧着脸,愤愤道:“你走后,奶奶和三婶又去咱家了!不但抢走狼皮!还把狼肉全部拿走了!”
欺人太甚!江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当看到江芬芳脸上的巴掌印,冷声道:“谁打的?”
“是三婶!我不让她抢肉,她就打我!我也没吃亏,咬了她一口!”
江芬芳绷着俏脸,气鼓鼓地说:“要是有刀,我非砍她不可!”
“打咱娘没?”江林把红缨枪交给江芬芳,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心里却想着怎样收拾何春妮。
“打了,是奶奶动的手,还骂咱娘,说她克死了咱爹!”江芬芳又接过袋子。
“回家!”江林恨不得飞回去。
竟敢欺负他的母亲和妹妹,这笔账必须清算。
“哥,你扛的是啥呀?”江芬芳好奇地问。
“鹿肉!”
见哥哥已走远,江芬芳快步追上,哥哥越来越厉害了,每次回来都不空手。
听说鹿肉比狼肉好吃,不知道真假。
院里的积雪已清理开净,不过堆了个雪人,江绵绵正在玩呢。
祁翠娥也没闲着,拿着斧头正在劈柴。
“娘,你把鹿肉和鹿皮处理下!”
江林摊开鹿皮,将鹿鞭及桑黄放进屋里。
居然打到了鹿,祁翠娥如同做梦一般,昨天猎到狼,认为是儿子运气好,今天又带回鹿肉,说明不是凭运气,靠的是实力。
“娘,我要吃鹿肉!”
江绵绵跑了过来。
祁翠娥怔怔发呆,直到江林从屋里出来,在他身上打量几眼,确定没受伤,暗中松口气。
“娘,你先炖点鹿肉!我出去一趟!”
江林说完,大步流星走了。
“你去哪儿?”祁翠娥问道。
“到附近转转。”江林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江芬芳知道哥哥去干嘛,快步跟了上去。
片刻后,“砰”的一声。
江林一脚将木门踹飞,他大步走进院里,冷声道:“何春妮!你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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