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还有他自己,在戴森云施工现场被暗红色熵流缠住脚踝时,耳边响起的、跨越三百二十六年的收音机杂音。
“林博士!”
助理工程师陈铎的惊呼声仿佛从海底传来。
林深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插进熵流包裹内部,皮肤呈现出与珊瑚礁同质的灰白色,指关节处增生出细小的钙化枝杈。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整条手臂的拓扑结构已被改写为超立方体——此刻这只手同时存在于实验室、1999年的防空洞,以及某个更高维度的纯黑空间。
“启动奥本海默协议!”
陈铎拍下紧急隔离按钮的瞬间,林深看到防护舱的铪合金内壁如融化的蜡烛般垂落。
熵流包裹喷涌出的记忆珊瑚开始实体化,混凝土防空洞的墙面从虚空中生长出来,九十年代的霉斑迅速吞噬着二十三世纪的纳米涂层。
陈铎的右半身突然覆盖上苏联时代的军大衣,他的左眼变成老式显像管电视的屏幕,播放着克林姆林宫顶红星坠落的画面。
林深用尚未钙化的左手扯断神经接口,剧痛让他短暂夺回身体控制权。
他跌跌撞撞扑向逆熵力场发生器,背后的珊瑚礁发出类似玻璃破碎的尖啸。
当他拍下力场启动钮时,整个实验室的光谱集体蓝移,所有颜色被抽离成冰冷的谢尔宾斯基地毯图案。
冻结在力场中的熵流包裹仍在挣扎,它核心的珊瑚礁裂开一道缝隙,林深在其中看到了双重倒影——2325年的自己身穿量子纤维防护服,而1999年的沈河正用圆珠笔在防空洞墙面写下对他的警告。
那些字迹由克莱因瓶拓扑方程与莫尔斯电码混合而成,翻译过来只有三个字:找到我克莱因蓝的力场屏障像一片凝固的海,林深的指尖在屏障表面划出一道费米子轨迹,那些闪烁的量子泡沫中浮现出陈铎扭曲的脸。
实验室废墟的侵蚀已蔓延到隔离舱外:二十三世纪的纳米自修复地板被九十年代的混凝土吞噬,裂缝中钻出的苏联制电缆像血管般搏动,天花板上垂落的日光灯管与未来冷光灯交错生长,形成类似DNA双螺旋的诡异结构。
“你的生物体征正在退相干。”
陈铎的声音从全息诊断仪中渗出,那些漂浮的医疗数据突然坍缩成沈河的脸——她正在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