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从昏睡中醒来,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钝痛得厉害。
屋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嗓子干得直冒烟,每咽一口唾沫,都跟吞刀片似的。
好不容易摸到手机,按亮屏幕,凌晨三点,这数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身上滚烫得吓人,我估摸着自己是发烧了,烧得还不轻。
人在这时候啊,心里头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亲近的人。
我抖着手翻出老婆林悦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心口上,我满心盼着她能赶紧接起来,给我点安慰,哪怕只是几句贴心话呢。
“喂?”
电话通了,可还没等我说话,那头就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乱糟糟的,像是在酒吧。
紧接着,林悦那不耐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干嘛呀,大半夜的!”
我嗓子干得快说不出话来,使劲清了清,带着股子哀求的味儿说:“悦悦,我发烧了,烧得难受……” 话还没说完,她就跟被点着的炮仗似的,“烦死了,我正忙着呢,自己找点药吃不行啊!”
说完,“啪” 的一声,电话就给挂断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耳边只剩下 “嘟嘟嘟” 的忙音,心也跟着掉进了冰窟窿。
我躺在那儿,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这寒碜的出租屋,冷得像个冰窖,我裹紧被子,可还是觉得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我和林悦刚结婚那阵,虽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她也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忙前忙后照顾我,给我熬粥,喂我吃药,那时候的温馨,现在想想,就跟做梦似的。
怎么才过了没多久,这人就变了呢?
变得这么陌生,这么冷酷。
我正难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响了,我以为是林悦回心转意了,手忙脚乱地抓过来,一看,是张宇那小子。
“苏然,你咋样啊?
我刚看到你朋友圈,发烧了?
我这就过来啊!”
张宇的声音透着股子着急。
我一听,心里那股子委屈劲儿再也憋不住了,“呜呜” 地哭出了声,“张宇,我难受啊,林悦她…… 她根本不管我。”
“啥?
那娘们儿咋这样啊!
你等着,我马上到。”
张宇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