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爹娘，与我同坐吧。”
小荷挽着二人，朝台下席位走去。
路过我身旁时，我瞥向顾承安。
他却装作未见，目不斜视。
怎的？
不敢认我？
怕失了颜面？
我偏不让他如意。
趁他欲避开时，我甜甜唤道：“爹爹，你来啦！”
顾承安脚步一僵，脸上闪过惊惶与恼怒，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吐了吐舌，装作顽皮。
怎的？
怕我叫你难堪？
怕旁人知晓，你抛妻弃女的丑事？
这时，同窗忍不住问：“芷儿，那贩马起家的顾氏掌柜，竟是你爹？”
“你与小荷是何亲眷？”
小荷与柳如烟脸色骤变。
尤其小荷，委屈地看向顾承安，眼底似有泪光。
她怕丢脸，怕私生女身份暴露吧。
柳如烟脸色铁青，恨不得将我吞了。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顾承安扯出僵笑，对旁人道：“这是我义女，友人之女罢了……”义女？
我指尖掐进椅中，眼眶发热，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柳如烟与小荷脸色立时缓和。
柳如烟阴阳怪气道：“芷儿，你娘怎不陪你来？
今日这般要紧，她纵不懂诗文，也该在旁为你撑腰啊。”
我冷笑。
我娘不懂诗文？
你懂？
“她怎会懂这些？
又非如烟。”
顾承安接她的话。
“呵，想多了，沈氏纵有财势，她若真有才学，还能守着家中十余年？”
他与柳如烟一唱一和，贬低我娘。
小荷趁势推着顾承安离开：“爹，走吧！
外祖也是今日受邀嘉宾，咱们去见他！”
她走时，冲我得意一笑。
我眼底几乎迸出火星。
正欲发作，场内忽地沸腾起来。
“漪华来了！”
有人喊道。
那神秘的天才诗人，名扬四海的文坛巨匠！
众人皆翘首，想一睹真容。
我下意识回头——娘亲正立于堂中。
13今日的娘亲，与往日大不相同。
她一改素日简衣，着一袭流云长裙，颈间耳畔坠着碧玺珠宝，发髻高挽，气质清雅如画中仙。
有同窗见过我娘，惊叹道：“芷儿，你娘好美！”
“沈娘子宛若天人下凡！”
我虚荣心大盛，忙奔过去扑进她怀中。
我便是娘亲的粉！
也不知是否天意弄人，我瞥见顾承安眼中闪过一瞬失神。
呵，总有一日，他得承认自己瞎了眼。
我娘比那柳如烟强上百倍！
“清婉，好久不见了！”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堂前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