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尾音被章鱼触须蠕动的黏腻声掐断。
男孩疯狂拍打着自己正在融化的双手,指纹像被擦除的铅笔痕迹般消失,指节处冒出细小的肉芽,像春天柳枝上新发的嫩苞。
混凝土路面在蛞蝓黏液腐蚀下发出哭泣般的滋滋声,腾起的白烟里漂浮着彩虹色的油膜。
队长的手电光束扫过时,那些油膜突然炸裂成无数荧光孢子。
有粒孢子粘在副队长的面罩上,瞬间绽放出珊瑚状的结晶,吓得他踉跄着摔进一堆正在异化的钢筋——那些金属表面正渗出牡蛎分泌珍珠质般的黏液。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怪物的头颅突然转向东方。
覆盖着硅质甲壳的脖颈发出甲虫蜕皮时的脆响,六只复眼里映着晨光与残月的双重倒影。
紧接着,它的身体正在晨昏交界处坍缩,肌肉像融化的蜡油般垂落,露出底下珍珠母质感的骨骼。
喉结滚落在地,化作一滩闪着荧光的胶质。
最后撤离的队员回头望去,只见怪物的残躯正在光线下沸腾,每一滴坠落的血肉都在地面砸出深坑,溅起的荧光细胞像蒲公英种子般乘着腐臭的风。
有粒细胞粘在队长靴底,瞬间生长出神经束般的菌丝,吓得他疯狂跺脚,直到那点荧光在军靴焦糊味中彻底熄灭。
三小时后,穿着防化服的研究员在黏液里找到半枚婚戒——内圈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