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月。
她的双眼毫无神采，开灯由黑暗转为光明的瞬间那双眼也没有发生变化。
顾辞月明白，她大抵是已经瞎了。
“周大少又想出什么……”许子婵话说一半，突然抽了抽鼻子，脸色一变，“不，不对，你是顾辞月？”
“你没死！”
“你居然没死！”
“你果然没死！”
许子婵大笑起来。
顾辞月神色复杂地向许子婵走近，然后伸出手。
替她整理了一下鬓间散乱的发丝。
许子婵的表情忽然有一瞬慌乱。
“你是在可怜我吗？”
她用残臂狠狠拨开顾辞月的手，“你走开！
我不要你可怜我！”
“你应该恨我才对，我把周京墨从你身边抢走，我害你失去嗅觉，那天在山上也是我！”
“你恨我啊！
你为什么不恨！”
“你凭什么不恨！”
许子婵，这个哪怕被百般折磨也依旧竭力保持体面的女人垂下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顾辞月，你恨我一下好不好？”
顾辞月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来，轻轻抱住了许子婵。
“我其实是恨你的，”她轻声说，“你险些让我再也调不了香，怎么可能不恨你。”
许子婵的脸上露出一丝餍足的笑意：“你又能调香了？”
顾辞月轻轻点头：“在国外的时候嗅觉恢复了，还出了个新系列。”
她放开许子婵，紧挨着许子婵坐下，从随身小包中掏出百人千面的小样来，一瓶一瓶喷过去，一边喷，一边诉说每个气味的灵感来源。
许子婵抿着嘴，静静听着。
待到介绍完这个系列后，许子婵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不愧是你，真好，”她说，“真好。”
“现在让周京墨放你走不太可能，我也被他软禁着，等时机成熟了，我想办法让你离开，好不好？”
许子婵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我随时可以死，只不过我想活着，我想知道周京墨最后的结局。”
“所以我不会走的，就算离开了，我这幅样子又能去哪呢？”
“你可以来我的工作室，我相信你对气味的把控和品味，有你把关……”许子婵仍是笑着摇头。
“能再抱抱我吗？”
她问。
顾辞月没有犹豫，轻轻抱住了她。
许子婵忽然在顾辞月耳边说出一串地址。
“那里有你扳倒周京墨需要的一切。”
她轻声说道。
热气呼在耳朵上，有些痒，顾辞月心中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