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淡?
还是说我们最近每次对话都像一次排练,言语精准,却毫无情绪?
她母亲走时,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她留在家里的,不知道你要不要看看。”
我回到公寓,打开袋子。
里面是一只短暂使用过的香水瓶,几张老照片,还有一封没有寄出的信。
信写了一半就停住了。
> “浩然,我其实很想问你一句话,可我不敢。
你有没有哪一刻觉得……你在看着我拉琴时,看到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那一刻,我脑海里突然浮现排练厅的一个片段。
那天她演奏《德沃夏克协奏曲》时,我确实走神了。
2嘉欣的座位是空的,排练厅里却比平时更吵。
调音、翻谱、闲谈、咳嗽声交织成一片,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
我的视线仍然下意识地扫向靠左第二排,那是她的位置,椅子边缘挂着一枚还未取走的擦弦布,角落微微卷起。
“章老师,抱歉,我迟到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冒出来,柔和、克制,带着刚从外面进来的湿气和细碎雨点的气息。
我回头,一个女孩拎着琴盒站在门边,黑发有些凌乱,衣角挂着几滴未干的雨水。
是萧佳怡。
她低着头,像个误闯舞台的配角,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你是——我是新调来的临时大提琴手,何嘉欣的替班。
抱歉,乐团那边刚通知我,我今天第一次来,晚了几分钟。”
我没有回应她的歉意。
她太年轻,年纪甚至比嘉欣还小一两岁,肩背却很挺,手拎琴盒的姿势是经过多年训练的老派姿势——右手托底,左臂环住肩弦,像护着一个孩子。
“坐她的位置吧。”
我指了指那把空椅子。
她点点头,朝那边走去,步子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一条尚未愈合的音阶上。
第一次合奏排练她的部分时,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她的琴声不像嘉欣。
嘉欣的声音是温暖的、层次分明的,是你闭上眼也能辨认出的那种音色。
佳怡的琴声更纯净,几近冷感,像是一滴水落进漆黑深潭,干净到让人发冷。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反感,可出奇地没有。
甚至——有点被吸进去。
她的每一个运弓都像是计算好的,不带情绪,但精准得几乎偏执。
她不是在演奏,而是在控制。
那一瞬间,我觉得她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