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容姑息。
即日起,削去你镇北将军之职,收回兵权,留京察看。”
留京察看?
名为察看,实为软禁。
我猛地睁开眼,看着御座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十年征战,伤痕累累,换来的不是信任与荣耀,而是这第3000次的猜忌与剥夺。
我的忠诚,我的热血,我的牺牲,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一文不值,甚至……是一种威胁。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悄然碎裂。
那是支撑了我十年的信念,那是对这个王朝最后的眷恋。
三千次的伤痕,终于积重难返。
我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脊梁。
甲胄上的血迹尚未干透,映着金銮殿的辉煌,显得格外刺眼。
“陛下,”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臣,不认罪。”
满堂哗然!
李斯惊愕地指着我:“林风!
你……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抗旨不尊!”
永安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林风,你想造反吗?”
造反?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长久以来的迷雾。
是啊,我为什么不反?
我为谁而战?
为这个猜忌我、压迫我的皇帝?
为这个腐朽不堪、视我如仇寇的朝廷?
不!
我为的是北境饱受战火摧残的百姓!
我为的是那些追随我、信任我,却在朝廷的掣肘下白白牺牲的兄弟!
我的热血,不该为这样的君主而流!
我的忠诚,不该献给这样的朝廷!
“陛下,臣非是造反。”
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臣只是想问一句,这十年,三千多个日夜,陛下……可曾真正信过臣一次?”
永安帝语塞,脸色铁青。
“陛下可知,幽州城外,臣的三万将士,是如何在缺粮断援的情况下,苦苦支撑月余?
可知多少好儿郎,是饿着肚子,冻僵了手脚,与敌人同归于尽?”
“陛下可知,当神机营的火炮终于轰鸣,击溃敌酋之时,活下来的将士们抱头痛哭,喊的不是‘吾皇万岁’,而是‘我们活下来了’?”
“陛下可知,若非臣当机立断,此刻站在这里的,或许就是北蛮的使者,而陛下您……住口!”
永安帝猛地拍案而起,龙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林风!
你放肆!
来人!
将这个逆贼给朕拿下!”
殿外的御林军闻声而动,手持刀枪,涌入大殿。
冰冷的刀锋指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