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怀里抱着鲜花，背后是“天道酬勤”的横幅。
现在，这段视频被用作新直播平台的宣传素材，标题是“从天之骄子到粪便主播：一个95后的流量坠落”。
打赏特效在他的笑脸前炸开，像极了当年父亲事故现场的警示灯。
最后一次走进那间洗手间时，地砖缝里的粪渍已经被水泥填平，新铺的瓷砖泛着冷光。
保洁阿姨正在调试智能马桶，看见我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个隐蔽的摄像头，镜头上的红光一闪一闪，像极了我们永远无法避开的、这个时代的眼睛。
走出商场时，四月的风已经带着暖意，却吹不散鞋底的异味。
我知道，在某个城市的角落，某个直播间里，正有人布置新的“粪便陷阱”，等着捕捉下一个系着领带夹的灵魂。
而我们能做的，或许不是擦净鞋底的污渍，而是记住每一次狼狈时的心跳，记住那些在镜头前消失的、真正的体面。
地铁进站的提示音响起，我踏上列车，看见对面坐着的年轻人正在看我的采访视频，他的鞋尖沾着可疑的暗黄污渍。
我们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在这个马桶外的直播时代，有些真相，就像鞋底的粪便，说出来恶心，沉默却更可怕。
当列车驶入隧道，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无数个我，每个都穿着笔挺的西装，别着端正的领带夹，却在鞋尖沾着不同颜色的“粪便”。
它们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直播间里永远不会熄灭的打赏特效，也像这个时代，永远无法愈合的、黏在文明表面的暗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