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惊动了半个京城。
我这位驸马虽不及我往日养的男宠俊俏,却也是清贵世家出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书卷气。
他为我执笔描眉,红袖添香,我新鲜了几日,可不到半月便索然无味了。
这日酒醒,我忽然想起许久未见到小五了,唤来管事一问,才知母亲早在我大婚前就将他打发到南郊田庄去了。
“长公主殿下说,怕那奴才碍了郡主与驸马的情分。”
我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服了母亲,一个小奴才还能让她这般费心。
我当即命人备马,直奔南郊。
尘土飞扬的晒谷场上,小五正拖着半人高的草料剁踉跄前行,肩膀上被磨出了深深的血痕,一身粗布麻衣已经穿得破破烂烂。
“啪!”
一个满脸横肉的管事拿着鞭子往他后背狠狠抽了下去,小五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装什么死!”
那人又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快起来干活!
郡主玩剩的破烂货,在我这装什么金贵。”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扯起他的头发,“瞧瞧这小模样,一看就是下贱货色,听说你夜夜在郡主榻上学狗叫?
来,给爷们也叫两声。”
说着,那人便去扯小五的衣服。
“扒了他!
扒了他!
……”一群粗鄙的汉子围着小五开始起哄。
待我赶到时,小五已经衣不蔽体。
“放肆!”
我走上前,扬鞭向那几个嘴臭的人抽去。
“郡主饶命!
郡主饶命!”
方才还张狂的杂役们,此刻全都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我伸手去拉小五,他却躲开了我,蜷缩进了旁边的草垛里。
我跟了过去,俯下身抚摸他伤痕累累的脊背。
“别碰我!”
他嘶哑的声音让我愣住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违逆我。
他因为情绪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我看得心里一阵酸楚。
“跟我回去。”
我放软语气去扶他,他却再次甩开了我的手。
我忍着脾气,将身上的狐裘脱下来裹住他:“天凉,穿这么少会生病。”
他再次发狠,将那狐裘扯下来:“与郡主何干!
郡主与驸马成双成对,逍遥快活,还来找我这个贱奴做什么!”
“小五!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与驸马如何还轮不到你置喙!
今日我亲自来接你,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我气得拿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