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断人活路的……”书记见风头不对,连忙转身劝陈志明:“都是乡里乡亲的,别搞得太绝。”
“她毕竟给陈家生过孩子,是咱村里的。”
“房子就让她住吧,孩子也能在咱村读书。”
陈志明脸涨得通红,嘴张了几次,终究没反驳。
8他们终于走了。
我重新拿出那张写了一半的信纸,折好收进字典里。
这根本不是信,是我照着字典前两页描的。
上面的字,我还认不全。
我有字典,有弹幕的“辅导”。
弹幕大人比我想的要耐心得多。
只要我问,有问必答。
我指着鸡蛋问:“蛋字长撒样子?”
弹幕就会给我看:“蛋”!
鸡蛋的蛋!
宝,你多写几遍。
我照着弹幕翻字典。
字典前几页翻得都卷了边,我现在能靠自己认三十多个字了。
每认一个字就像从水缸里摸出一条泥鳅,得使劲抓住记住。
虽然很慢,但每天都在增加。
弹幕教我养鸡。
鸡窝不能湿,鸡会抑郁的。
母鸡听音乐产蛋多!
你试试给它们哼个歌。
地龙,蚌壳粉最补,生熟混喂,一周见效我照做。
鸡真就争气了。
连着下了好几窝蛋。
我把多的鸡蛋换了粮票,攒了些粮票又偷偷去了县里一趟。
我不敢惊动王老师,就站在他家窗下放下一包东西,里面是我挑了好久的礼物:一条毛巾,还有一瓶红糖。
多下来的钱给佩佩买了新衣服。
她穿着红色毛线背心高兴的很,围着鸡窝蹦了一圈,嘴里喊:“母鸡咯咯哒!”
村里人见我日子稍微过得顺点,立刻炸了锅。
“张来英怕是靠死人发了财。”
“她怎么还有票去县里?
谁给的?”
“她哪来那么多鸡蛋?
不是投机倒把是啥?”
有人去大队告我,说我私下交易,倒腾票证。
书记叫我过去问话。
我把他带到鸡窝边上给他看。
鸡一边咕咕叫,一边下了蛋。
弹幕兴奋地狂刷:啊哈哈哈,当场下给你看!
服不服!
笑死我了,鸡太给力了。
书记抽着烟,坐在板凳上,说了句:“人家娘俩也不容易。
鸡养得好多下了些蛋而已。
你们要是闲得没事,也去抓地龙去。”
“再来告她的,就让他先交五十斤鸡粪再说话。”
他这话一出,举报风头才算压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回头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