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抬头盯着前面那辆车,直到看到走下来的是含笑,顿时眼前一亮。
含笑不知道为何,感觉看到陈队长这眼神,心下没由来的一慌……
陈二狗一言不发的转身,从院子里又拉出三口大铁锅,放到含笑他们面前。
“烧吧。”
“为啥?”
陈二狗从衣兜掏出一支烟,用烧金元宝的防风打火机点燃,歪着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来了这就得干活。”
含笑身边开车的同事蒋凡:“我们可是六六六的!”
陈二狗显然油盐不进。
“天王老子来了这也得干活。”
鬼来了都得干活,(比如杳杳和嫣嫣……)
陈二狗说完叼着烟,蹲下身,对着周叔换了另一种态度:“您说是吧?周爷爷。”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周叔给了陈得胜的孙子这个面子:“对。”
含笑没再反驳,默默拉过铁锅开始干活。
这个举动让身边的蒋凡不是很理解。
“含笑?”
“干吧!陈昭愿凶得很。”
这一点含笑深有体会。
以后很多日子里,蒋凡对陈昭愿凶得很这句话也有了很深的体会……
陈昭愿睡了个好觉,伸着懒腰活动着脖子走出房间,站在二楼走廊上。
看到一身白衣僧袍的无花在一楼的厨房中忙碌着,宽大的袖子被卷到肩膀的位置,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线条。
一个俊美出尘的和尚和厨房按理说,应该不是很和谐,但这会儿看上去就是诡异的和谐。
不知道是觉察到了楼上陈昭愿的目光,还是觉察到了陈昭愿的动静。
无花手中握着铁勺,从灶台中直起腰来,看向站在二楼走廊处的陈昭愿挥手。
“老板娘吃饭了!”
陈昭愿看着无花,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她恍惚了一下子,很认真的想了想,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老板娘?”
“嗯,知道了。”
陈昭愿回到房间快速的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下了楼,朝着厨房走去。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有条不紊忙碌着的和尚,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他那身不染纤尘的僧衣上。
这个和尚从一出现,没看见他行礼,多少天了,始终就这一身白色僧衣。
无花端着花卷看着陈昭愿:“好看吗?”
陈昭愿点点头:“好看。”
她这么坦诚让无花微微有点惊异。
“你在灵隐寺是不是很受宠?”
“何以见得?”无花把手中的花卷放在院子里的餐桌上转身问道。
“你这身衣服叫不染尘吧?”
无花点点头。
不染尘是一件僧衣,灵隐寺的镇寺之宝,据说冬暖夏凉,不染纤尘,无需清洗,更难得的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就连空闻大师都舍不得穿,却穿在了无花身上,这可不是一般的受宠,那是极其受宠了。
“据说这个刀枪不入……”
陈昭愿的眼睛在闪闪发亮,好像天空最亮的星星。
无花双微笑僵在脸上,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陈昭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走到无花身边,伸出手拍拍他肩膀:“放心,我不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陈昭愿朝着院子外面走去,看着纸扎店门前,蹲着几个人,人人面前一口大铁锅。
焚烧的元宝升起的烟雾一齐向某个方向飘去……
含笑和他那个同事已经记不清从一下车,开始到最后,到底烧了多少个金元宝了。
烧给谁?
不知道。
为什么要烧?
不知道。
好不容易全都烧完了。
含笑跟着那个叫周叔的老头和陈二狗来到纸扎店后面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