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放开我——！”黛星漾好生气，头被蒙住手被压住，只能通过不停挥动双腿来抗议。
“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小学生入队了都不干这种事！”
这一刻，她再次清晰认识到，他跟鹤云珩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过是在浪费口舌。
鹤云珩大手握住她的脚腕，隔着被子不知死活地问：“告诉我，你现在吃的又是哪门子的醋？”
他把被子拉下来，手掌在她头上来回揉搓，揉成了鸡窝，再满意的凑过来，用鼻尖在她头顶上闻了闻。
“别吃醋了，再吃下去你头皮都酸了。”
黛星漾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刚洗完头，哪来的酸。
鹤云珩坏心起，还想再逗逗她，眉毛一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弯腰钻进了被子里。
“让我看看肉是不是也是酸的。”
男人像只狗一样在被窝里面拱来拱去。
黛星漾忍无可忍，抬起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
“咚！”的一声。
从地上爬起来时鹤云珩整个人都是懵的。
“？？？？黛星漾你踢我？”
靠，这叫什么？恃宠而骄是吗！给点阳光就灿烂了是吗！
他动了动摔疼的肩膀，搬了张凳子放到床的对面，阴着脸坐下来。
“你瞒着我偷偷练佛山无影脚了？”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静默。
其实黛星漾是疼的说不出话。
刚才那一脚是实实在在使了全身力气的，踹出去时小腿筋络拉扯，原本就崴到的脚腕处瞬间爆发出针刺一样的疼痛，麻痹感从足部传到天灵盖，痛得她一抽一抽的。
还好灯光暗淡，鹤云珩看不出她苍白的脸色。
对面，鹤云珩气得都忘了司机还在楼下眼巴巴等着。
以前哪次不是他叫她做什么她就乖乖做什么？从前这个小女孩乖巧听话，进退得宜，看着就叫人心头熨帖软成一片，仿佛天生就那么柔软。
现在能耐了，问十句不答一句，还开始家暴他了？
两人较着劲，大眼瞪小眼，手机这个时候又响了。
鹤云珩拿过手机，指尖本已经划向了挂断键，哪知躺在床上的黛星漾突然坐起来，目光平静，直直盯着他看。
手指不动了，鹤云珩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回床头柜，冷着嗓子问：“不想我接？还是不想我出去？”
响声还在响，黛星漾别过脸。
“不，我只是想说，请你出去再接。”
黛星漾说完，抬手熄灭了最后一盏小夜灯。
然后再次躺回床上盖好被子，还戴上了睡眠眼罩，全程当他是空气。
说了不想再在家里听到黎曼的声音。
鹤云珩坐在一旁盯着她做完一连串动作，终于忍耐不住，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动作十分暴躁。
“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他妈的都满足你！”
黛星漾保持着背对着他的睡姿，平静道：“我没有跟你闹。”
“没有闹那你在干什么？”
鹤云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极艰难地压下愤怒，接着一步步朝床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
“如果是因为淋雨那件事，我向你道歉过了，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想过要害你发烧，事后我也尽力去弥补了。”
他甚至刻意放轻了声音：“如果你觉得这些年是我限制了你的自由，那你明天就去上班，公司的岗位随你挑，或者你想去别的公司，只要你说，我都能想办法，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你亲口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