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隐秘的弦被拨动了,引发出一种混杂着紧张和莫名悸动的慌乱?
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让她感到一种近乎本能的退缩。
伞下的空间仿佛骤然缩小,他身上的雪松香气变得浓烈起来。
陆沉没有再坚持。
他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目光重新投向雨幕深处,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
“也好。
注意调节。”
沉默再次降临,只剩下雨点敲打伞面的沉闷声响,像无数细小的鼓槌敲在紧绷的心膜上。
林夏悄悄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这沉默比刚才的对话更让人喘不过气。
她不由自主地又往伞的边缘缩了缩,冰冷的雨水气息似乎也无法驱散周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这段通往校门口的路,在沉默和雨声中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那熟悉的、被雨水冲刷得锃亮的黑色校门出现在视野里,如同一个湿漉漉的终点站。
林夏暗自松了一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段令人心神不宁的同行。
“到了,陆教授,谢谢您!”
她语速加快,微微欠身,目光飞快地扫过他被打湿的肩头,带着真诚的歉意,“害您衣服都湿了,真不好意思。”
陆沉停下脚步,稳稳地撑着伞。
雨水顺着伞沿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水帘,将他挺拔的身影映衬得有些模糊。
他微微侧身,低头看向她,镜片后的目光深邃依旧,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雨太大了,”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我开车了,送你回去吧。”
这不是询问,更像是一个安排好的提议。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一股强烈的、几乎是本能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和他单独坐在封闭的车厢里?
在这个被雨声隔绝的狭小空间之后?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她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
“不用了教授!”
她的拒绝比刚才更加急切,几乎带着点惊惶的味道,“真的不用麻烦!
公交站很近,我坐公交很方便的!”
她伸手指向校门外不远处那个孤零零的公交站牌,仿佛那是唯一安全的锚点。
陆沉沉默了几秒。
他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那专注的凝视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让林夏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