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库里有相似款式的吗?”
“他这套西装有一定年头了,这种纽扣的款式现在早没有类似的。”芳姐抱怨了几句:“你说这种情况,他拿给我们配,虽说可能是为了照顾你生意,但这不为难我们吗?”
“反正我不敢给他乱配,怕配坏了。只能拿给你了。”
霍郁成的衣服不经常往这里送,像他这种级别的人,衣服一般穿不到坏了的时候。
偶尔送来的不是急件就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她低头细看那西装纽扣:“急吗?”
芳姐摇摇头:“也不急,说是配好了通知一声,那边让人过来取就行。”
浅喜会意。点点头:“可以的,放我这儿吧。”
霍知岸回到家时,夜幕早已降下。
客厅的台灯开着,沙发上没有人影。
席婶独自从房间出来,“霍先生回来了?”
霍知岸嗯了声。
席婶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和包,挂去旁边落地架上,她闻到他衣服上一丝酒味:“您喝酒了?”
霍知眼神留意在楼上,二楼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他点了点头:“喝了几杯。”
晚上小洛约了朋友去livehouse,她一个女孩单独去喝酒,他不放心。
他更担心她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会遇到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从医院下班,他晚饭也不顾得吃,着急赶过去,陪着她在嘈杂的音乐声待了两三个小时,玩了几把枯燥的游戏。
把人送回自己父母家后,已经十一点多。
他解了领带,疲惫地坐去沙发:“席婶,去厨房帮我热几个菜吧。”
“这......”席婶站在后面,有些为难:“庄小姐晚上不回来吃,我给您发消息不见您回,以为您晚上也不回来,所以......没做饭。”
她自己也只随便下了碗面吃。
霍知岸愣了愣。
席婶道:“要不,我给您下碗粉吧?”
也许是喝了酒,胃里虽然饿,但嘴里却没什么胃口。
没做饭就算了。他摇摇头:“不用了。”
席婶诶了声,观他似乎还有话挂在嘴边,于是没有走开。
霍知岸待了半分钟,再次把目光瞥向二楼,漫不经心地问:“她还没回么?”
“庄小姐这几天都没回来,听说她工作室前几天接了笔重要的单子,所以比较忙。”
霍知岸倚在沙发背上,眸色暗沉,嗯了声。
两人自霍宅回来,没有正经说过一次话。
即使在家里,偶尔客厅碰面,她也只当遇到个陌生人,甚至眼神都不瞟过来。
以前,她还会礼貌地和自己打个招呼。
他从沙发起身,捏了领带要上楼。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沙发前面刚才怎么都看不顺眼的茶几。
空荡荡的茶几,空荡荡的柜台,少了几盘绿色。
“席婶,那几盆兰花呢?”
哦,兰花啊。席婶说,“客厅和阳台的兰花都被庄小姐收去她房间了。”
“我问她,也不说为什么。”
霍知岸脸色蒙了层灰,想起上次自己当着她面,嘲讽她东施效颦学小洛喜欢兰花的事。
她含着泪,委屈地反驳他,板正却瘦弱的肩膀随着说话一抖一抖。
放在楼梯扶手上的五指微紧,他或许......说得太过分了。
心底陡然生出一丝愧意,丝丝缕缕弥散开。
脑海里重复闪现霍宅客厅,她孤零地坐在角落里,放在膝盖上的那两截苍白纤细的手腕。
她平静地看向自己时,那双失望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和自己订婚的头一年里,曾经蓄满了星光和憧憬。到后面,星光黯然下来,多了许多不解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