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肖意亲切地叫他一声“矜肆”,还是提起他时的温柔态度,都很难不让人觉得肖姐是对他有意思的。
只是当事人自己不觉得罢了。
“谁规定的同学就得在一起谈恋爱?”周矜肆被她摸不着头脑的问话气笑了,车子转过一个急弯,来到一片开阔路段,他脚下踩了油门加速,“在你眼中,老子就是这么随便的人?”
他脸上写着他喜欢肖意还是怎么着?她哪只眼看出来的?
“没有的事,别胡乱猜忌,我和肖意是纯洁的同学情谊,”周矜肆不大高兴,拐进星映湾把车子往门前一停,都没进车库,“到了,下车。”
周矜肆让她下车,她没动。
短短几分钟时间,黎翩翩内心已是百转千回,不由心生感慨。
好在她总算有了份工作,体面正经的工作,又干回了老本行,面上不显山露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激动的。
心里说没有落差是假的,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就是会玩,没头没脑来了一句,“那我呢?”
“什么你呢?”
“问我喜不喜欢你?”
他的第一反应是让他回答喜不喜欢,男人冷着一张脸,车门咔哒一声落了锁,又不让她下车了。
“吃醋了?”周矜肆后背倚靠着座椅,懒懒转身,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把话说清楚再走。”
“才没有呢,你想多了。”黎翩翩否认得很快,“说什么清楚?”
“我想知道那你什么时候会腻?”
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似乎是学乖了一些,很听话却也没有了生气,像一只机器猫,叹息了一声,“总要有个期限,这样无名无分的日子,我看不到头,没有盼头。”
周矜肆竖着耳朵,他年轻有为耳不聋眼不花,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又是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很失望,她像个破碎的洋娃娃,整个人失了原来的那份生机与活力,像花儿没了养料,又执拗地不肯喝水,马上要渴死了。
他笑了,“好,我答应你,一年为期。”
她不是要盼头么?那就给她一点盼头。
没点儿人气的傀儡放在身边有什么意思?
像个活死人,周矜肆不愿看到那样的她,还是那个天生反骨的女孩更叫他喜欢,更能挑起他的兴趣,一身的倔骨,说什么都不听,亲两下就受不了,还跟他动手。
长这么大,除了小的时候调皮没少挨了他老子的揍,敢跟他光明正大动手她还是第一人。
平静枯燥的生活像一潭死水,天天无聊得想死,除了酒精和尼古丁短暂的麻痹,他按部就班的人生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多了点乐趣。
他还要留她在身边,就当是给无趣的日子加点调味品。
“真的吗?那你可要说话算话!”黎翩翩本来两眼无神坐在后座,没意思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听他这么一说眼睛忽然亮了,一闪一闪地眨动着,像天上的星星。
似乎是对他的信誉存疑,一张小脸充满忧虑的神色,“万一你到时候不承认耍赖怎么办?”
万一他到时候后悔了,不认账,拒不放她走,从一个坑里跳出来掉进一个更大的坑,她岂不是比现在还要绝望?!
周矜肆见她又喜欢了,心里莫名也跟着好受了点,没那么压抑了。
擦,真见鬼了!
他为什么要管她开心还是难过?她只不过是自己买来开心的玩意儿罢了!
男人察觉到自己似乎受她情绪牵动很大,浓眉紧蹙,手指一下下轻轻敲击方向盘,“你说说,你想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