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小姐？”周矜肆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咔哒咔哒，一下一下，挑眉，抬起头来看了韩川一眼。
眼神深邃清冷，不明所以。
韩川干巴巴讪笑两声，“那个肆哥……你别放在心上，就是说着玩的。”
啧，这名字有点意思。
“不好意思啊肆哥！我不该乱起坏名字！就是你那小情儿。”韩川面上悻悻，说着就要举起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给她发消息了，快到了。”男人没再深究这个话题，深吸一口烟，悠悠开口。
“肆哥，抬头。”
周矜肆还在想事情，虚虚的灯光把男人颀长的身形拉得老长，打火机窜出一小簇淡紫色的火苗，像小青蛇吐着信子。
翻来覆去把玩着，袅袅青烟把他冷硬的侧颜笼罩起来，宋问温声提醒他。
包厢里几人的目光顺着看去，房门被人推开，“咚”地不重不轻一声响，一个清瘦的小姑娘探头探脑挤了进来。
黎翩翩身上还穿着花店的工作服，时间太赶了没来得及换衣服，看到他消息的时候就已经下班了，外面裹着大衣，围着围巾，站在门口跺着脚，面对一屋子人的目光还有些局促，腼腆地笑了笑。
眉目弯弯，巴掌大的小脸隐匿在毛领之下，愈发显得脸小，只有一长条。
“肆哥，你那小家雀来接你来了。”韩川走过去戳了戳静默如雕像的男人的胳膊肘，调笑，“想啥呢？这么投入。”
“没什么。”周矜肆淡淡“嗯”了一声，夹着烟头的两手指一个力，抬起胳膊往水晶桌几上的烟灰缸里一摁，旋了两旋儿，一根烟恰好燃尽，站起来抖擞了下裤子上的烟灰。
伸手拿了靠背上的外套，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女孩，“走了。”
“这就走了肆哥？”
韩川还想挽留他，靳良看他一眼，摇摇头，意思是不要管，“肆哥慢走，路上小心。”
“路上慢点，回去记得在群里知会一声。”
周矜肆应了一声，“回了，你们也别玩太晚。”
“放心吧，我们不会！”
男人面色略微透着些酡红，想来是喝了不少酒，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微醺，走到门口，伸手一把揽住门后站着的娇小女孩，胳膊搁在她肩膀上，“没事吧？”
意思是她这小身板能不能承受住他的重量。
出奇地，男人今晚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还好，”黎翩翩搀扶着他进了电梯，“慢点。”
“阿良，宋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肆哥最近的举动有些反常啊？还是我出问题了？”周矜肆被黎翩翩接走后，韩川好奇地盯着门口，许久才收回视线。
这不是周矜肆的风格啊，一个能在酒吧熬夜通宵的人，自从身边多了个女孩子，离场时间是越发早了。
还提醒他们别回去太晚。
宋问抿嘴，“不是你的问题，”走过来拍拍呆如木鸡的人肩膀，“老弟，亏你还是情场圣手，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常言道，爱能使强者低头。”
某人是低头而不自知呢。
靳良也跟着笑，摇晃一下杯中酒，“我赞同阿问说的，是你愚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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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肆。”
“嘶，周矜肆你睡着了吗？”
车上。
后排黑色真皮坐垫上的男人眯着眼，脸色红意还未完全消褪，把脑袋大喇喇枕在女孩肩头，徐赢开车，车子一晃一晃。
这条道主路最近在修缮，只好绕了一条，路不平，坑坑洼洼，时而颠簸，黎翩翩觉得这车减震做得真好，搁家里的破三轮屁股都蹲成八瓣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