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地都埋葬。
我紧紧攥着缚龙金铃,任凭它硌得掌心生疼。
风惟晏,若有来生,我秦月,绝不再识你。
2 流萤灯船(今线)囚车终于在一方简陋的驿站停下。
北岭兵将我从铁笼中拖拽出来,像对待牲畜一般,推进一间破败的土屋。
屋内没有火盆,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冻得我牙关打颤。
一个粗豪的北岭百夫长走进来,扔给我一块干硬的黑馍:“吃!
明日还要赶路,死在半道上,老子可没法跟大汗交代!”
我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我蜷缩在墙角,记忆又飘回了绛都。
那是五年前的七夕,秦淮河上流萤灯船如织,每一盏灯都寄托着女儿家的心事。
而我的心事,却只有如何为父兄伸冤。
(昔线)绛都的繁华,远胜澜州。
紫宸台的金瓦在夕阳下闪着光,却照不进天牢的阴暗。
父亲和兄长被诬私贩军械,下了死囚牢。
我知道,这是构陷。
秦家世代行医,以仁心济世为本,怎会做那通敌卖国的勾当?
我跪在宫门外,一遍遍叩首,额头渗出血迹,却无人理会。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顶青呢轿子在我面前停下。
轿帘掀开,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秦姑娘?”
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地上凉,快起来吧。”
是礼承渊,中书令礼徽的嫡长子。
三年前,他在澜州督办茶引,曾患过一场急症,是我衣不解带照料了七日,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礼公子……”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泣不成声,“求您救救我父亲和兄长,他们是冤枉的!”
礼承渊扶起我,叹了口气:“秦姑娘放心,令尊令兄之事,我已有所耳闻。
此事牵涉甚广,恐非一日之功。
你先随我回府,容我细细筹谋。”
他将我安置在府中别院,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七夕那晚,他邀我同游秦淮河。
河上流萤灯船,星河璀璨。
他为我点了一盏莲花灯,柔声道:“月儿,许个愿吧。
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
我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或许,他真能救我秦家于水火。
我双手合十,默默许愿:愿父兄平安,愿奸佞伏法。
他问我许了什么愿,我摇头不语。
他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