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寒潭里,彻底碎裂了,沉没了。
那枚小小的珍珠耳钉,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顾承泽盯着它,视线仿佛穿透了它温润的光泽,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混乱的机场。
那时,他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抓住她,嘶吼着“薇薇”。
而她,就是像现在这样,用那双平静到近乎死寂的眼睛看着他,问:“顾先生,您这次叫的又是谁的名字?”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她用力抽回手,转身,决绝地消失在安检口的人流中。
混乱中,似乎有什么小小的、闪着微光的东西,从她身上掉落,在地面滚了几圈,消失不见。
当时的他,被巨大的恐慌和绝望攫住,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那是什么。
原来……是它。
原来,她早已将它丢弃。
就在他一遍遍透过她,呼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就在他用亡妻的遗物,作为礼物,残忍地烙印在她身上,提醒她只是个拙劣的替代品时。
“呵……” 一声极轻、极哑,仿佛从破碎的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气音,从他毫无血色的唇间逸出。
那不是笑,是濒死的哀鸣,是信仰崩塌时发出的最后声响。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濒死的蝶翼。
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微微佝偻下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重量压垮。
他撑在柜台边缘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寂的青白,手背上绷起道道狰狞的青筋,细微地颤抖着。
再睁开眼时,他眼底那最后一丝强撑的、属于顾承泽的冷硬外壳彻底剥落,露出了从未示于人前的、一片狼藉的内里。
那里面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纯粹的狼狈和……一种近乎毁灭的痛楚。
他不再看我,目光死死锁着那枚小小的珍珠耳钉,仿佛那是烧红的烙铁,是审判他的罪证。
“对…对不起……” 声音艰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这迟来了三年、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没有辩解,没有借口,只有最直接、最彻底的认罪。
我的指尖在围裙下冰凉一片。
看着他此刻的狼狈和痛苦,心底深处那点可悲的恨意,竟奇异地没有翻涌上来,反而被一种更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