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着沈知砚近在咫尺的脸。
他眼中的风暴平息了,只剩下一种近乎执拗的清澈,像寒潭深处被月光照亮的水。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有他毫不掩饰的、小心翼翼的期盼。
“见光”……这两个字像带着电流,从我的耳朵一直麻到心底。
他知道了。
知道我父亲的事,知道那是我心底最深的刺和耻辱。
他没有鄙夷,没有以此作为筹码,反而用那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我,我值得被尊重,与他无关。
这三年,他沉默地履行着协议,为我提供庇护,扫清障碍,却又恪守着那条无形的界限,看着我独自挣扎、努力,像在观察一株在石缝里倔强生长的小草。
直到今天,他才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蛮横地撕开一切伪装,把那份压抑太久的情感和诉求,血淋淋地摊开在我面前。
愤怒的潮水退去,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沙滩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心防被他的话语冲击得摇摇欲坠,那个名为“隐婚”的坚硬外壳,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有陌生的、带着暖意的光透了进来。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冲撞:公司怎么办?
流言蜚语怎么办?
苏晓柔那怨毒的眼神……抽屉里的旧手机……还有那份冰冷的婚前协议……“我……”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协议……协议作废。”
沈知砚毫不犹豫地截断我的话,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然,“从此刻起,作废。
林晚,我们重新开始。”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低了几分,“以……真正的夫妻关系开始。”
真正的……夫妻?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不再是冰冷的契约,而是带着温度的关系。
“那公司……”我还是无法摆脱现实的顾虑。
“公司的事,交给我处理。”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和掌控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你是林晚,是凭实力进入云腾、做出成绩的林晚。
这一点,不会因为你是沈知砚的妻子而有任何改变。
谁敢乱嚼舌根,质疑你的能力,让他直接来找我。”
他语气里的笃定和不容置疑,奇异地抚平了我一部分焦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