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早已烂在泥里!
呵!
竟是天意弄人!
旧日仇雠,今日竟与这赌鬼夫君勾缠一处!
吸我的血,榨我的髓,还要踩碎我的骨头!
冰冷的手指攥紧了油腻的桌角。
一股浊气堵在胸口。
眼前浮现的,不是许凯那副小人嘴脸。
却是那些辗转求告的日夜。
三伏暑热。
当铺高柜台后朝奉那双斜睨的眼,掂量着阿娘留给我的翠镯。
“死当活当?”
“活…活当…”我声音干涩。
“成色普通,当八百。”
寒天冻彻。
风雪扑打面颊,手里攥着刚卖掉的金条票,缩在银行门口排长队。
只为将这笔“压舱石”,换成他赌桌上片刻喘息填塞无底洞的“救命钱”!
手指冻僵,唇青脸紫。
更有无数个长夜。
灯下枯坐。
桌案摊开着亟待修复的古画碎片。
绢丝崩裂,颜色剥蚀。
我用极细的狼毫,蘸着特制胶矶,一点一点拼凑起他人几百年前的风骨。
指尖颤到难以持稳,双目熬得血丝密布。
眼稍离开咫尺画绢,便拿起数位笔板,对着刺目的荧屏继续画那些市侩的商稿。
只为换来三瓜俩枣,填他那张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债口”。
身子被两种姿势拉扯,心在煎熬中逐渐风干。
回忆如钝刀,凌迟着仅存不多的血肉。
而最后那把火——便是今日这张支票!
这枚领口红印!
还有那句轻飘飘的“倒胃口”与“离婚”!
心死?
不!
那颗以为早已冻僵枯死的心,在那片被烧灼过后的废墟上,竟猛地搏动了一下!
带着灼痛的恨,带着被逼到悬崖边的狠戾!
“嗡——”案头手机匣忽地微震,幽蓝小灯闪烁。
是沈薇。
未接起。
指尖已经冰冷地点开匣盖。
果不其然。
那头传来沈微压低却急切的低吼,隔着电波都能感受到怒火:“林姝!
你看见了?!
那畜生是不是又带了张腥臊的纸回来?
是不是还顶着一脖子风骚?!”
我喉头哽着冰碴子,只发出一个单音:“嗯。”
“草!”
沈薇那边爆了一句粗口,随即又压低,语速快得像冰雹砸铁皮:“看到了吗!
那贱人就是徐蔓蔓!
当年捅你一刀的那个!
我查到了!
许凯之前谎称公司周转、逼你卖嫁妆填的那个‘窟窿’,钱根本没进公司账户!
前脚转进去,后脚就划走,划到徐蔓蔓新开的那个画坊账上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