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他没有按照“剧本”的提示在七点整冲过去“舍己救人”。
3号塔吊下,本该是他“英勇负伤”的地方。
此刻,王长贵正和几个工友聚在一起,一边跺着脚哈着白气取暖,一边聊着天,手里捏着半截劣质香烟。
塔吊静静矗立着,巨大的钩爪悬在半空,没有任何异常。
他抬头望了望塔吊钢索连接处,纹丝不动,哪里有什么断裂滑落的迹象?
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夹杂着窃喜和荒谬的巨大冲击感席卷了陈默。
那血字……是假的?
自己的反抗……奏效了?
那本《太傻》……难道是假的预言?
然而,他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还没来得及升腾,异变突生!
滋啦——嗡——!
刺耳的电流啸叫声毫无征兆地炸裂!
整个工地上所有的广播喇叭,包括塔吊驾驶室里临时用来播报的对讲扩音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攫住,发出了持续不断的、震耳欲聋的噪音!
这噪音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尖锐、如同淬毒冰锥般的声音取代——那是他被打耳光那天,工头歇斯底里的辱骂声!
经过喇叭的放大和扭曲,一遍又一遍,冷酷无情地在整个空旷的工地上空循环震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陈默心上:“操!
举报?
偷工减料?
你他妈读书读傻了吧!
……废物东西!
……傻逼!
活该被打!
活该!
……我艹!
咋回事?”
“广播疯了?!”
“谁放那个录音?”
工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纷纷抬头,疑惑、惊慌、更多的目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同聚光灯般扫向陈默。
王长贵也愕然地看着他,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也没察觉。
那一刻,陈默感觉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巨大的羞耻感和某种无形的强大力量,像冰冷的铁水浇铸下来,要将他重新塑造成一个“活该”的笑柄。
口袋里的《太傻》书骤然变得滚烫,几乎要灼穿工装布料!
他强忍着灼痛将手伸进内袋,指尖接触到书页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像被文字咬了一口。
当他抽回手时,书页上那行预告钢筋滑落的血字正在缓缓褪色、变形,最终汇成一行更加冰冷、更加实质般存在的警告:剧本修正力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