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那深绿色的污渍依旧碍眼,但蹦极点似乎离这里不算太远,而且——规则里没有对它做任何具体描述,只提到“没有绳索但仍然正常使用”。
这本身就透着难以言喻的邪门,但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未知有时比已知的恐怖更让人抱有一丝侥幸。
他避开主干道,在扭曲的卡通雕塑和废弃设施的阴影中潜行,每一次拐弯都心惊胆战,生怕看到那个提着滴血拖把的身影。
惨绿的月光透过稀疏、形如枯爪的树枝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地面切割成一块块移动的、不祥的图案。
他腿上的伤口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浸透了后背。
终于,穿过一片发出低沉嗡鸣、仿佛由巨大金属昆虫翅膀组成的“风车林”,蹦极点那高耸的、锈迹斑斑的跳台出现在眼前。
跳台下方不是水池,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翻滚涌动的灰雾,如同煮沸的泥浆,不断向上蒸腾着阴冷的气息。
跳台边缘没有任何护栏,也没有任何绳索的痕迹。
一个顶着腐烂秃鹫头颅的员工,穿着破旧的工装,如同雕像般矗立在跳台入口处,空洞的眼窝望着下方翻滚的灰雾。
宋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入口处的投币箱,如同靠近一头沉睡的猛兽。
三枚代币。
他颤抖着,一枚一枚地投入那深不见底的孔洞。
每投入一枚,都感觉像在交出自己的一部分生命。
“滴……”嘶哑的电子音响起。
秃鹫头员工如同被激活的机关,那颗腐烂的头颅缓缓地、一格一格地转向宋廉,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它没有开口,只是抬起一只覆盖着污秽羽毛的爪子,僵硬地指向跳台边缘。
没有退路了。
宋廉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向那没有护栏、仿佛通向地狱深渊的边缘。
脚下的金属平台冰冷刺骨,带着湿滑的锈迹。
下方翻滚的灰雾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和腐烂气味,冰冷的气流打着旋向上涌,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低头望去,灰雾深处似乎有无数苍白的手臂在无声地挥舞、抓挠,又像是扭曲的幻影。
规则没有说怎么“正常使用”。
没有绳索,怎么蹦极?
跳下去?
极致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