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强行压下的镇定。
他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避开我的直视,抬手揉了揉鼻子——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小动作。
“啊?
小孩子的衣服?”
他语气带着夸张的疑惑,随即像是恍然大悟,“哦!
你说那个啊!
嗨,别提了!
昨天在干洗店,正好碰到苏梅在整理一堆顾客寄存的衣物,那件小风衣掉地上了,我顺手帮她捡起来塞袋子里了。
估计是哪个客人送洗的,她还没来得及分拣吧。”
他笑了笑,试图用轻松掩盖,“怎么,你喜欢?
想要个女儿了?
那我们抓紧?”
滴水不漏的解释。
顺手帮忙。
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那两件衣服是叠放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同品牌同色系呼之欲出的亲子关系,如果不是他此刻眼底深处那极力掩饰的惊涛骇浪……我几乎又要被他骗过去了。
“是吗?”
我看着他,也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苏老板还真是忙,客人的衣服都混在一起了。”
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压下翻涌的恶心,“不过,那件小风衣看着挺贵的,意大利牌子呢。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主,这么有福气。”
周明远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谁知道呢……我去书房处理点邮件。”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客厅。
看着他仓促的背影,我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周明远,你的戏,演得真好。
但亲子装不会说谎。
苏梅的眼泪,瑶瑶的病容,此刻在我眼中,都蒙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虚伪色彩。
这对母女,和周明远之间,绝对不止是简单的店主与顾客、同情与被同情的关系!
那件小小的米白色风衣,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我回到玄关,再次拉开公文包,拿出手机,对着那件小风衣,尤其是领口内侧那个模糊的印章痕迹,清晰地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原样放回,拉好拉链。
一个计划,在我冰冷的心底,悄然成型。
眼泪和同情牌?
周明远,苏梅,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掩盖肮脏的秘密?
我要撕开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看看底下到底藏着怎样令人作呕的真相!
就从这件小小的风衣开始。
3周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