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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峡谷少年行结局+番外

爱吃莫高冰酒的冰宗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带着32岁码农记忆回到2005,吴亮亮发现自己缩水成初一学生。窗外恩施大峡谷还是破败沐抚村,主路进县城需四小时颠簸。父母南下打工,爷爷每月塞来皱巴巴十元生活费,奶奶的锄头总在田间等他。直到他钻进原始山林,采到百斤沾染晨露的松茸。连夜背进县城换回两千元巨款时,朱老板眼神意味深长:“小娃子,下次带个大人来?”当全村惊呆于他收购站生意兴隆,班主任拍着黑板擦训斥:“初中生做什么倒爷?”峡谷开发组进村考察那天,组长举着他写的策划书追问:“这真是你画的游客中心效果图?”多年后同学会上,昔日班长笑着敬酒:“吴总当年逃课挖蘑菇,原来挖的是金矿?”第一章山雨欲来冷。阴冷的湿气顺着墙壁裂缝钻进屋里,带着泥土和陈年稻草腐烂的气味。吴亮亮猛地睁开眼,眼前的...

主角:吴亮亮热门   更新:2025-06-05 02: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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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亮亮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峡谷少年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吃莫高冰酒的冰宗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带着32岁码农记忆回到2005,吴亮亮发现自己缩水成初一学生。窗外恩施大峡谷还是破败沐抚村,主路进县城需四小时颠簸。父母南下打工,爷爷每月塞来皱巴巴十元生活费,奶奶的锄头总在田间等他。直到他钻进原始山林,采到百斤沾染晨露的松茸。连夜背进县城换回两千元巨款时,朱老板眼神意味深长:“小娃子,下次带个大人来?”当全村惊呆于他收购站生意兴隆,班主任拍着黑板擦训斥:“初中生做什么倒爷?”峡谷开发组进村考察那天,组长举着他写的策划书追问:“这真是你画的游客中心效果图?”多年后同学会上,昔日班长笑着敬酒:“吴总当年逃课挖蘑菇,原来挖的是金矿?”第一章山雨欲来冷。阴冷的湿气顺着墙壁裂缝钻进屋里,带着泥土和陈年稻草腐烂的气味。吴亮亮猛地睁开眼,眼前的...

《重生峡谷少年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带着32岁码农记忆回到2005,吴亮亮发现自己缩水成初一学生。

窗外恩施大峡谷还是破败沐抚村,主路进县城需四小时颠簸。

父母南下打工,爷爷每月塞来皱巴巴十元生活费,奶奶的锄头总在田间等他。

直到他钻进原始山林,采到百斤沾染晨露的松茸。

连夜背进县城换回两千元巨款时,朱老板眼神意味深长:“小娃子,下次带个大人来?”

当全村惊呆于他收购站生意兴隆,班主任拍着黑板擦训斥:“初中生做什么倒爷?”

峡谷开发组进村考察那天,组长举着他写的策划书追问:“这真是你画的游客中心效果图?”

多年后同学会上,昔日班长笑着敬酒:“吴总当年逃课挖蘑菇,原来挖的是金矿?”

第一章 山雨欲来冷。

阴冷的湿气顺着墙壁裂缝钻进屋里,带着泥土和陈年稻草腐烂的气味。

吴亮亮猛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32岁程序员的灵魂瞬间冻僵——黑黢黢的屋顶横着一根黢黑的房梁,挂着蛛网和厚厚的灰絮,几缕微光从糊着破塑料布的窗子挤进来,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不是他那间堆满外卖盒的出租屋。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薄薄一层稻草屑,硌得慌。

粗砺的触感透过洗得发硬的旧床单磨着皮肤。

他撑起身体,只觉浑身酸软,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目光茫然地在狭小的土坯房里扫过——墙角堆着柴火,一口裂了纹的粗陶水缸,一只黑漆漆的腌菜坛子。

吱呀——陈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端着碗进来。

是奶奶。

比记忆中年轻些,但脸上的皱纹深刻如同刀刻,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藏青色布褂。

她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屋里唯一的小木桌上,碗里小半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上面象征性地点着一点暗红的辣椒酱。

“亮伢子,醒了?”

奶奶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快些吃,吃了去割猪草,后坡的草还旺着哩。”

她撩起围裙擦了擦手,目光落在床尾墙角堆着的几捆红薯藤上,“你爷清早就下地了……”吴亮亮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踉跄着下床,扑到那扇糊着破塑料布的窗前,用力往外看。

低矮破败的泥坯房歪歪扭扭挤在泥泞的土路两旁。

巨大的、沉默
的山峦如同黑色的巨人手臂,死死扼住这个小小的村落——沐抚村。

一条坑洼的土路,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艰难地在陡峭山壁间蜿蜒向下,消失在迷蒙的山脚雾气里。

轰隆!

脑海里有东西在崩塌。

沐抚村!

2005年!

前世新闻里看到的那个年入百亿、游人如织的恩施大峡谷,此刻还裹在穷困潦倒的泥泞中!

记忆中村里进趟县城,班车得在山路上颠簸摇晃将近四个小时。

父母……他猛地想起,父母在他小学毕业那年就去了广东的厂子,过年都难得回来一趟。

生活费和学费,全靠爷爷每月从他那微薄的代课老师补助里挤出十块钱,托人捎回来。

而奶奶……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勤快人,但她的勤快,大半都化作了落在他肩上做不完的农活。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那条膝盖打着补丁的裤子口袋。

几张小额毛票湿漉漉黏在一起。

他抠出来,摊在桌上。

一张五毛,三张一毛。

八毛钱。

全部家当。

“学……学费……”吴亮亮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嘶哑难听。

“五十……”奶奶脸上的褶皱更深了,叹了口气,满是老茧的手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边,“你爷爷上次捎回来的五块,我缝在枕头套里了……还差着哩。”

她端起稀粥,“快吃吧,吃了干活。”

奶奶的字典里没有“困难”二字,只有日复一日、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劳作,像那把挂在墙角的旧锄头,永远有干不完的活计在等着。

今天割猪草,明天挖红薯,后天砍柴火……这就是他除了书本外的“课外作业”。

“我不吃了!

进山!”

吴亮亮猛地站起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生硬的斩钉截铁。

“啥?”

奶奶愕然,粥碗差点脱手,“进山?

作甚?”

那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不解和本能的不安。

“找点东西!”

他不再解释,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旧得发黑的竹背篓,篾片磨得发亮。

又走到灶屋门后,取下那把砍柴的厚背开山刀,掂了掂分量,再抄起一个掉了漆的军绿水壶。

灌满凉开水。

“发哪门子疯!”

爷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剧烈的咳嗽。

他刚从地里回来,一身泥点,佝偻着背,脸色蜡黄,“咳咳……山里有野牲口……你一个人……咳咳……爷!

我小心
!”

吴亮亮灌了几口冷水,压下翻腾的心绪。

他看着二老——爷爷咳得缩成一团,奶奶端着稀粥的手微微颤抖。

一股酸涩堵住喉咙。

他提起背篓,不再看他们惊疑不定的脸,只丢下一句:“天黑前准回!”

吱嘎一声推开摇摇欲坠的木板门,湿冷的晨雾和莽莽苍苍的巨大山影瞬间将他吞噬。

山路难行,泥泞湿滑得如同踩在油脂上。

露水打湿了单薄的衣服,冰冷刺骨。

背篓和柴刀的分量压在稚嫩的肩膀上,沉甸甸的。

荆棘撕扯着破烂的裤脚和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陡峭的山崖在浓雾中时隐时现,巨大的树根盘结,湿滑的苔藓覆盖着石头,每一步都需要手脚并用。

吴亮亮目标明确——前世恩施大峡谷的核心景区“一炷香”所在的深谷方向。

那里,人迹罕至。

他靠着前世模糊的地图记忆和对山林里那一点基本的辨识本能,在荆棘中艰难开道。

摔倒了,手被尖锐的石片划破,鲜血混着泥水,带来钻心的疼。

他蜷在冰冷的烂叶堆里喘息,巨大的疲惫和绝望袭来——行吗?

一个半大孩子,在这莽莽大山里?

就在这时,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特殊泥土清香的独特气味,钻入鼻腔!

松茸!

前世在高级餐厅外闻到过的顶级味道!

更原始,更野性!

心脏疯狂擂动!

他挣扎着爬起,像一头受伤却闻到猎物的狼,鼻子在湿冷的空气中拼命抽动。

目光锐利地扫视——终于,在一丛巨大的蕨类后面,一棵矮松树下,湿润苔藓覆盖的腐殖土里,微微拱起一个小土包!

他屏住呼吸扑过去,小心拨开覆盖物。

圆润厚实的棕褐色菌盖,上面覆盖着微绒的白色鳞片!

边缘紧实包裹着健壮的洁白菌柄!

就是它!

狂喜点燃了疲惫的身体。

顾不上疼痛,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在林间穿梭、挖掘。

当背篓终于装不下更多,沉甸甸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时,日头已经偏西。

他卸下篓子,靠在冰冷的石头上喘息,目光扫过侧前方更陡的坡地——眼瞳骤缩!

一大片!

密密麻麻!

无数个拱起的土包藏在厚厚的苔藓毯下!

一片庞大的松茸群!

他连滚带爬冲过去,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疯狂挖掘。

直到背篓沉重如磐石,再也装不下分毫。

天色明显
暗了,寒意刺骨。

下山的路比上山痛苦十倍。

超负荷的重量让他双腿打颤,膝盖如同承受着重锤敲击,不停地打滑、摔倒,竹背篓的边缘一次次砸在身上。

但他咬着牙,一次次挣扎爬起,像拖着命运一样拖拽着背篓,挪向山脚的微光。

黑暗完全吞没山野时,他终于模糊看到村口那株熟悉的歪脖子核桃树。

摸索着推开自家吱呀作响的破门,他几乎瘫倒在地,像个泥人。

“亮伢子!”

奶奶的哭腔尖锐破空。

他嘶哑着吐出最重要的信息:“篓里的……洗干净……别伤皮……我……明天进县城卖钱!”

爷爷看着那篓前所未见、品相惊人的菌子,浑浊的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解:“这……蘑菇……值钱?”

“值!”

吴亮亮从喉咙里挤出带着血腥味的肯定,“很值!”

昏黄的煤油灯下,奶奶按他的要求,极其小心地洗去松茸上大的泥块。

那独特的、浓郁的冷杉泥土气息在小屋里弥漫。

吴亮亮靠在冰冷的墙边,在脱力昏迷前,死死盯着水盆里水波映照的灯光,仿佛看到了县城饭店后厨飘来的金钱气息。

第二章 孤身负重行村口老核桃树下。

“亮伢子!”

奶奶的哭腔撕破了晨雾的死寂。

村口那株标志性的歪脖子老核桃树,在浓墨般的夜色里如同鬼影幢幢。

她踉跄着扑来,一把抓住孙子冰冷僵硬的胳膊。

借着奶奶提着的微弱煤油灯光,她看清了那张脸——泥污和汗水混成的硬壳覆盖了整张稚气的脸,嘴唇干裂翻卷,褴褛衣衫下露出的皮肤布满了血痕和淤青,肩膀被篾绳勒出两道紫黑深陷的血槽。

“我的儿啊……”绝望的惊惧让她浑身剧烈颤抖,上下摸索的手也在拼命发着抖,泪水汹涌滚落,砸在吴亮亮沾满泥巴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口一缩。

爷爷强撑着靠在破门框边,佝偻着背,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呼噜声,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吴亮亮裤兜的位置:“钱……那……学费……”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蛛网,将小小的院坝彻底封死。

只有奶奶的呜咽和爷爷艰难的喘息在低矮的泥坯墙间回荡,粘稠得让人窒息。

吴亮亮被奶奶的摇晃和哭喊震得从昏蒙中挣出一丝清明。

他像个关节生锈的木偶,极其缓慢、异常艰难地
移动着那只紧紧攥在裤兜里、被汗水血水浸透的手。

仿佛那拳头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终于,他掏出了那个同样沾满泥污、被他体温焐热的小布包。

没有解开。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无比郑重地将它放在奶奶那双沾满泥土、剧烈抖动的手上。

重量不对!

奶奶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浑浊地呆住。

爷爷扶着墙,喉咙里咕噜作响,眼睛因惊愕睁得溜圆。

时间在昏暗的晨光中凝固。

屋檐一滴冰冷的露水坠落,“啪嗒”一声,在凝固的静默里炸响。

奶奶枯树皮般的手指哆嗦着,用了死力气才撬开布包折起的、泥水模糊的边角。

没有预想中皱巴巴的毛票硬币。

映入眼帘的,是厚厚一沓!

崭新!

挺括!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红芒——百元大钞!

好多张!

奶奶的手僵在半空。

爷爷的呼吸停滞在喉咙。

吴亮亮眼中最后的光彩急速涣散,从喉咙里挤出最后的嘶声:“奶……数……”眼前彻底一黑,整个人如同一段失去支撑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亮伢子!”

“我的老天爷啊!”

凄厉的呼喊和倒地的闷响撕裂了沐抚村黎明前的死寂。

“两千……两百九十块?!”

爷爷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完全走调的惊骇,打破了死寂。

他干枯的手指死死捏着一张簇新的百元大钞,眼睛瞪得快要脱出眶,反复摩挲着钞票坚硬挺括的边缘,如同触摸一件不真实的圣物。

昏黄的煤油灯在破旧木桌上跳跃,将那沓巨款映照得光怪陆离。

奶奶瘫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怀里紧紧抱着昏睡过去的吴亮亮,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那堆钱,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淌过沟壑纵横的脸颊,滴落在孙子褴褛的衣衫上。

“这……这才多久功夫?

他一个娃儿家……咋弄来的?

那蘑菇真这么值钱?

老天爷开眼了?”

爷爷喃喃自语,像在问钱,又像在问命运。

没有人回答他。

清晨的风从破门缝里灌进来,带着寒意。

天大亮时,吴亮亮才在全身骨头散架般的酸疼中醒来。

奶奶正小心翼翼地用沾了温水的破布给他擦拭脸上的干涸泥块和伤口周围的污迹,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碎了他。

煤油灯已经熄灭,但那厚厚一沓钞票就放在他枕边触手可及的
地方,散发着新纸特有的、冰冷又诱惑的油墨气味。

他微微偏头,看到奶奶红肿的眼睛和爷爷依旧带着巨大困惑与担忧的脸。

“爷,奶,”他声音沙哑干涩,“钱是真的。

那东西叫松茸,城里饭馆有钱人爱吃,稀罕。

我能找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爷爷:“学费五十块……”他拿起上面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

“收好!

奶给你缝死在被子里!”

奶奶一把抢过,像护崽的老母鸡,死死攥紧,飞快地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内袋。

吴亮亮目光越过爷爷奶奶,落在墙角那把闪着寒光的锄头上,又看向窗外连绵的、仿佛囚笼般的苍茫大山。

松茸季短暂,山里人多眼杂,一旦消息传开,这无本买卖就做不成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牵动全身伤痕,疼得龇牙咧嘴。

“不能光我一个人挖。”

他看着奶奶因疑惑而睁大的眼睛,“爷,奶,咱们……收山货!”

“收山货?”

班主任老张的眼睛透过厚厚的玻璃片射出难以置信的寒光。

他手里紧紧捏着一支半截红色粉笔,关节捏得发白。

午休时间空荡荡的教室里弥漫着刺鼻的粉笔灰和汗味混合的气息。

吴亮亮被叫到了教师办公室,几个没课的老师也斜眼瞟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老张猛地一拍讲台,粉笔末簌簌落下。

“吴亮亮!

你才多大?!

嗯?

刚上初一!

不好好读书念经(教科书),倒腾起买卖来了?

简直胡闹!

你爹妈把你送来是让你学知识的!

不是让你当二道贩子钻钱眼里的!”

吴亮亮低着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打了补丁的解放鞋鞋尖,没吭声。

“你以为弄点山蘑菇撞了大运,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山货买卖水多深你知道吗?

压秤、以次充好、赖账拖款……那是你一个小娃儿家玩得转的?”

老张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那些收山货的老油子坑不死你!

你这是不务正业!

歪门邪道!

回去给我好好写份检讨!

这事没完!”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吴亮亮脸上。

“老师,”吴亮亮抬起头,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惊慌失措,“收不成货,就没钱吃饭,没钱念书。”

老张噎住了。

那句“知识改变命运”的惯用鸡汤
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眼前这孩子褴褛的衣衫、瘦小的身板、固执的眼神,都无声地彰显着一个冰冷的现实——在填饱肚子面前,再漂亮的道德训诫都苍白无力。

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烦躁不耐的挥手:“滚滚滚!

回去上课!

但这事我记下了!

再敢不务正业……”吴亮亮转身走出办公室,背后是老张气咻咻的嘟囔和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压低却清晰的议论:“唉,穷啊……娃儿精怪,胆也大。”

“瞎折腾,迟早摔跟头。”

回到村里,消息像风一样早已传开。

他背回两千多块巨款的消息在闭塞的山村炸开了锅。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王婆,李家婶子,还有几个平日里不太走动的乡亲,脸上堆着好奇又掺杂着试探的笑围上来打听。

“亮伢子,听说你发财啦?”

“那种金蘑菇在哪挖的?”

“听说城里人给钱大方得很哩?”

王婆更是扯着他胳膊,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家二小子在县城念书,认识收购站的人,亮伢子,下回你去城里,让二小跟你去!

保准能谈个高价!”

吴亮亮低着头,含糊地应付着:“运气好,碰上了……”脚步匆匆地往家赶。

他清楚,村里的眼睛都盯着。

松茸的秘密守不住太久,必须快!

当天晚上,昏黄的煤油灯下。

爷爷坐在小木凳上,闷头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奶奶抱着针线笸箩,一遍遍摸着那沓钞票,脸上的忧虑却比惊喜更重。

“亮伢子,收山货……本钱搁哪?”

爷爷吐出一口浓烟,“人家送货来,不得先给钱?

就这一回的钱……压着给!”

吴亮亮毫不犹豫,“就说县里老板压款。

收一次货,挑好的,我背进县城卖了钱,再回来付账。”

“这……”奶奶急了,“那不成空手套白狼了?

乡里乡亲的,背地里嚼舌根子哩!”

“嚼就嚼!”

吴亮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冽,“奶,现在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偷偷摸摸进山找松茸了,咱要收就得快!

让他们找!

我们挑好的收!

等他们知道这东西值钱又不好找,晚了!

等钱赚到了,咱再给,他们能说啥?

只会怪自己没本事挖得又好又多!”

他顿了顿,看着爷爷的眼睛:“爷,咱得写个牌子,明明
白白写着收啥东西,多少钱收!

写得清清楚楚,童叟无欺!”

“牌子……”爷爷琢磨着,这倒是个法子,显得正规,减少扯皮。

“那……收多少钱一斤?

咱定个啥价?”

吴亮亮早已成竹在胸:“比上次那姓朱的老板给我的价,低三成!

比他们自己拿去县城零卖合算!”

“低三成……”爷爷在心里快速盘算,依旧惊疑不定,“能行?”

“能行!

省了他们跑山路,还能一次卖完!

咱收来转手还有赚头!”

吴亮亮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笃定,“收山货的钱,就从这两千多块里拿。

爷,您明天就去砍块木头牌子来,越大越好,字写清楚点!”

爷爷看着孙子那双在油灯映照下熠熠发光的黑眼睛,沉默地点了点头,烟锅在脚底的石头上磕了磕,溅起几点火星。

这娃儿……心思比他这个老头子还重!

三天后,“老吴家山货收购站”的简陋牌子,挂在了村口吴家那两扇破败的木板门外,对着人来人往的土路。

上面的字是爷爷用烧红的铁条一点点烫上去的,笨拙却清晰:“收购 松茸:15元/斤 (需完整洁净 不伤皮)山珍干货(香菇、木耳、竹荪等) 另询价”牌子一挂,如同在沐抚村这潭死水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第三章 暗涌波涛起日头火辣辣地炙烤着干硬的土地,蝉鸣聒噪。

王屠户提着沾血的剔骨刀,凑近了看吴家门外那块木头招牌,油亮的脸上肌肉跳动。

“松茸……十五块?

收?”

他嗓门粗大,“二狗子!

过来瞅瞅!

老吴家这是要当财主了?”

周围几家院子门口聚着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嗤笑的:“胡闹!

收蘑菇?

钱多了烧的?”

有怀疑的:“十五块一斤?

怕是忽悠人吧?

别是假钱?”

也有像王婆那样眼神发亮的:“老吴家的娃儿是真有出息,听说县城老板都认他呢!”

爷爷佝偻着腰,拄着锄头,守在院门边,看着牌子,手心都是汗。

说不紧张是假的,这一大笔钱压下去,万一……他抬头看看天,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

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敞开了一条缝,露着一个小脑袋——那是同村的王小虎,平时跟着吴亮亮一起玩泥巴的鼻涕虫,此刻瞪着溜圆的眼睛,
紧张又兴奋地看着外面。

院门里,吴亮亮坐在一只倒扣的水桶上,面前放着爷爷借来的小秤和一沓不同面值的零钱。

他的表情出奇地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快到正午。

“亮伢子!

老吴叔!”

粗粝的喊声在门外响起,带着山里人特有的直率。

只见李石头背着个半满的背篓,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脸上汗水混着林间的尘土,眼睛盯着吴亮亮身边的小秤,又回头看看路口的动静。

成了!

吴亮亮心头巨石落地。

“快!

进院里!”

奶奶在灶房门口喊了一声。

李石头快步进了院子,放下背篓。

里面是用新鲜蕨叶小心裹着的松茸,十几颗,个头有大有小,表面沾着新鲜的山泥。

吴亮亮走上前,爷爷也跟过来看。

吴亮亮拿起一颗仔细看——菌盖完整,鳞片没被破坏,菌柄坚实。

这是好的。

他又拨开蕨叶检查底部——根须干净。

这是真懂行的人挖的!

“石叔,你这挖得讲究!”

吴亮亮真心实意地点点头。

这话让紧张的李石头露出了一丝笑容。

吴亮亮动作麻利地将松茸倒进早已准备好的竹簸箕里,过秤。

十四斤七两!

“十五块一斤,”吴亮亮心算飞快,“十四斤七两,总共……两百二十块零五分。

给您算两百二十一。”

他从那沓早就分好面值的零钱里,熟练地抽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一张二十块,一张一块钱纸币,郑重地递给李石头。

“石叔点点。”

李石头粗糙的大手搓着那几张簇新的票子,眼睛都红了。

他以前扛几十斤笋干进城,才换回几张油腻腻的毛票!

他嘴唇哆嗦着:“不用点!

不用点!

亮伢子……好小子!

说话算话!”

他小心地把钱揣进里衫的口袋,还用粗糙的手在外面按了按。

他这钱一揣,院外围着看热闹的人群炸开了锅!

眼睛都直了!

“真给现钱!”

“两百多块!

我的老天爷!

石头这就发了?”

“松茸……真的是金蘑菇啊!”

羡慕的、嫉妒的、盘算的……各种目光交织在小小的院子里。

“亮伢子!

我们家刚挖了些蘑菇,你看看收不收?”

村东头的赵麻子迫不及待地挤进院子,生怕落后一步。

紧接着,三四个村民也背着背篓、提着篮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木耳收吗?”

“竹
荪什么价?”

“亮伢子,我们家也有,马上送来!”

场面瞬间失控般热闹起来。

吴亮亮努力维持着镇定,提高了声音:“各位叔伯婶娘,排队!

挨个来!

松茸十五块一斤收,个头要这么大,皮不能伤,根要干净!

其他的货,我看看品相定价!”

他指着秤,对着爷爷使了个眼色,“爷,您看着秤砣压秤星!”

爷爷连忙挤过来,紧张地盯着秤杆刻度。

奶奶一边忙着招呼人进屋喝水,一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院子里的动静,尤其是那些装满“山货”的篮筐背篓。

她的锄头就立在门后,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王小虎也机灵地从屋里搬出个小凳子,笨拙地学着吴亮亮的样子对着后面排队的王麻子喊:“王叔!

排队!

到我这儿登记先!”

收购站开张第一天,一直忙到天擦黑。

院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山货:松茸、品质参差的香菇、半干不湿的木耳、还有被虫蛀过的竹荪……吴亮亮像个老练的掌眼师傅,仔细地挑拣、压价、付钱。

钱箱子渐渐空了,堆在角落里的各种山货却如同小山一般膨胀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松茸的清雅混合着陈年干货的霉腐气。

送走最后一个带着笑意的村民,奶奶关上吱呀作响的破门板,插上门栓。

院子里只剩下煤油灯摇曳的光芒和角落那座小山般的山货堆。

爷爷疲惫地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那堆货,又看看几乎见底的钱匣子,脸上刚浮现的笑容又凝住了:“亮伢子,这……这么多货,明天你一个人怎么弄进城里?”

吴亮亮坐在小板凳上,用一块破布仔细地清理着小秤上的灰尘,闻言抬起头:“爷,上次那个朱老板说过一句话,‘小娃子,下次带个大人来’。”

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又狡黠的弧度,“村里人现在都想跟着我挖蘑菇发财,指望他们帮忙背货?

难!

就算有肯的,人多眼杂嘴也杂。”

他看着墙角那座山货堆:“这次挑好的松茸,还有那些上等的竹荪、花菇,我明天单独背走卖。

品相不好的散货蘑菇、木耳……”他从墙角一堆杂乱的货里挑出一包品相最差的杂菌,“得用最快的法子弄出去!”

“啥法子?”

奶奶凑过来。

“张老师!”

吴亮亮吐出三个字。

“啊?

你班主任?”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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