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货郎会随身带这种京城里才有的芙蓉糕?”
这种糖糕我在侯府见过,是云珠当年最爱的点心,一匣子要五钱银子。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最后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还带着齿痕:“我……我把头上最后一支银簪当了……想着孩子们没吃过好东西……”那支银簪我见过,是她来的时候插在发髻里的,样式老旧,顶多换两文钱,根本买不起芙蓉糕。
她在撒谎。
我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油纸包,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龙涎香——那是当年侯府老爷常用的熏香,寻常百姓家绝不可能有。
“云珠,”我放柔了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你是不是……偷偷跟侯府的人联系了?”
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恐,随即又强装镇定:“林嫂子,你说什么呢?
侯府都那样了,我哪还有什么亲戚……”就在这时,小石头忽然指着门外喊:“娘!
骑马的叔叔!”
我回头望去,只见巷子口停着一匹高头大马,马鞍上挂着军营里特有的牛皮水囊。
一个穿着皂隶服饰的男人正勒着缰绳,往我家方向张望。
那身打扮不是正规军,倒像是刑部或大理寺的捕快。
云珠看到那男人的瞬间,手里的油纸包“啪”地掉在地上,糖糕滚出老远,被路过的母鸡啄了一口。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背脊抵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认识他?”
我心里一紧。
那捕快模样的人似乎也看到了我们,翻身下马,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不……不认识……”云珠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忽然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林嫂子,求你救救我!
他是来抓我的!
李家……李家告我偷了他们家的传家玉佩!”
“玉佩?”
我甩开她的手,只觉得头都大了,“你不是说被休是因为侯府获罪吗?”
“是……是因为玉佩!”
她语无伦次,“那块玉佩根本不是我偷的!
是我婆婆栽赃我!
他们想吞了我从侯府带过去的嫁妆,就说我偷了玉佩……林嫂子,你信我,我真的没偷!”
捕快已经走到了院门口,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芙蓉糕,又看了看神色慌张的云珠,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