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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海棠依旧隋欢潘恬恬完结文

佚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和裴辞意的大学学妹一起被绑架前,隋欢从没想过她会输给那么个小丫头片子。绑匪咧着嘴,将骰子塞进裴辞意手里。“规则简单,双数放你未婚妻,单数放那个小可爱。”骰子第一次落地,四点朝上。隋欢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却在抬头时撞见裴辞意惨白的脸色。他死死盯着那枚骰子,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旁的潘恬恬也惨白着小脸,几乎要哭出来:“辞意......”她没有叫他裴总,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隋欢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裴辞意喊住了前来给她松绑的匪徒。“你等等!”“刚才我手太晃了,没做好准备就丢出了骰子,不算数。”绑匪疯笑:“行啊,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让你重选。”裴辞意毫不犹豫地照做了。隋欢的呼吸停滞了。她认识的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此刻额头贴着地面,...

主角:隋欢潘恬恬   更新:2025-06-05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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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隋欢潘恬恬的女频言情小说《只道海棠依旧隋欢潘恬恬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和裴辞意的大学学妹一起被绑架前,隋欢从没想过她会输给那么个小丫头片子。绑匪咧着嘴,将骰子塞进裴辞意手里。“规则简单,双数放你未婚妻,单数放那个小可爱。”骰子第一次落地,四点朝上。隋欢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却在抬头时撞见裴辞意惨白的脸色。他死死盯着那枚骰子,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旁的潘恬恬也惨白着小脸,几乎要哭出来:“辞意......”她没有叫他裴总,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隋欢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裴辞意喊住了前来给她松绑的匪徒。“你等等!”“刚才我手太晃了,没做好准备就丢出了骰子,不算数。”绑匪疯笑:“行啊,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让你重选。”裴辞意毫不犹豫地照做了。隋欢的呼吸停滞了。她认识的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此刻额头贴着地面,...

《只道海棠依旧隋欢潘恬恬完结文》精彩片段




在和裴辞意的大学学妹一起被绑架前,隋欢从没想过她会输给那么个小丫头片子。

绑匪咧着嘴,将骰子塞进裴辞意手里。

“规则简单,双数放你未婚妻,单数放那个小可爱。”

骰子第一次落地,四点朝上。

隋欢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却在抬头时撞见裴辞意惨白的脸色。

他死死盯着那枚骰子,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一旁的潘恬恬也惨白着小脸,几乎要哭出来:

“辞意......”

她没有叫他裴总,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隋欢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裴辞意喊住了前来给她松绑的匪徒。

“你等等!”

“刚才我手太晃了,没做好准备就丢出了骰子,不算数。”

绑匪疯笑:“行啊,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让你重选。”

裴辞意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隋欢的呼吸停滞了。

她认识的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此刻额头贴着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声闷响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她恍然记起来,公司里不少人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要她小心裴辞意带进来的这个女同学。

隋欢却总是一笑而过。

她很自信地以为,没有谁能插足她和裴辞意的感情。

毕竟,那可是从小到大,整整十年的感情呐!

可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下跪。

甚至于,他还把伤害的刀尖对准了隋欢。

在他用出老千的手法丢出单数的时候,裴辞意松了一口气,隋欢的心却沉沉往下坠。

裴辞意抬起头,先是朝潘恬恬笑了一笑,而后才想起隋欢似的,抱歉地看了过来:

“欢姐,对不起,恬恬的梦想是做珠宝设计师,如果废掉她的手,她会受不住的。”

隋欢努力控制住崩溃的情绪,颤声质问:“所以我就受得住吗?”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裴辞意还握着她的手说:

“等结婚那天,你一定要弹那首《梦中的婚礼》。”

可他现在却要为了潘恬恬,牺牲她的双手。

裴辞意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你向来坚强,受伤了也不会喊痛,我知道你可以......”

“我怀孕了。”隋欢打断了他。

空气凝固了一秒。

潘恬恬突然怯生生开口:

“欢欢姐,我看到你早上吃药了......怀孕不能乱吃药的。”

裴辞意冷下脸:“隋欢!你居然堕落到用孩子撒谎?”

“我没有——”

隋欢想解释那是叶黄素片,想告诉他这两周来的晨吐,想让他摸摸他们还未成形的孩子。

但裴辞意已经转身护住潘恬恬,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绑匪吹着口哨把两人推进隔壁房间:

“裴总够狠啊,跟了十年的女人说扔就扔。”

“你就在这屋里好好听着,我就不信你真能无动于衷。”

然而,他却实实在在低估了裴辞意的残酷。

当第一根手指被铁钳夹断,隋欢的惨叫几乎要破音。

绑匪抓着她的头发,逼她看向那堵关闭的铁门:

“看呐,你帮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里压根就没有你!”

隋欢双眼充血,死死地瞪着那扇沉默的门。

绑匪晃晃铁钳:“继续游戏吧,隋秘书。”

第二根、第三根......

哪怕他敲碎了隋欢的十根指骨,哪怕她的惨叫已嘶哑破碎到难以入耳。

在警察冲进来,放出裴辞意的那一刻,

他却慌慌张张抱着潘恬恬往门外跑:

“救护车呢?医生呢?快看看恬恬!恬恬晕倒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痛晕在角落的血人一眼。

......

隋欢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小时候。

那时,她是孤儿院的大姐大,身后跟了五条小尾巴。

裴辞意就是其中之一。

从小,他就会用说话漏风的嘴,喊隋欢“老婆姐”。

后来,隋欢张开羽翼,护着裴辞意成了商场新贵。

白天,她是他精明能干的总秘。

夜里,他在她身上勤耕滥伐,不知节制。

他说,他愿意做她一辈子的裙下之臣。

可转头,他就面目狰狞地把隋欢推入深渊——

“啊!”

隋欢惊叫着醒来,发现已经在医院。

身边没有裴辞意,只有她的助理。

隋欢哑着嗓子开口:“裴总呢?”

小助理吞吞吐吐:“裴总、裴总在陪潘秘书......”

隋欢怔住:“秘书?”

“嗯,裴总说欢姐你受了伤,没法再工作,以后总秘的位置就归潘恬恬了。”

本来就豁了个大口子的心脏,又被狠狠劈下一斧头。

隋欢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流下。

许久之后,她再次睁开眼,眸中汹涌的情绪,此刻只剩一片死寂。

她示意助理拿来手机,点开那个名叫“小尾巴”的群聊。

“帮我把裴辞意踢出去。”

助理照做了。

隋欢又让她把手机凑到唇边,发了句简短的语音。

“来接我回家吧。”




麻药作用下,隋欢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小尾巴”群里已经有99+未读消息。

欢姐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隋欢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裴辞意干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刚查了航班,明天就能飞回去。

......

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老五发的:

我联系不上欢姐,裴辞意也没接电话,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

隋欢的喉咙发紧。

除了裴辞意以外,当初跟着她的另外四个弟弟,如今也都发展得不错。

为了不跟裴辞意抢资源,他们都选择了去其他城市打拼。

老五更是在国外闯出了一片天地。

当年,他们离开前就告诉过隋欢,如果裴辞意对她不好,他们就来接她走。

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隋欢真没想到,他们的这条后路,竟还为她留着。

隋欢深吸一口气:“我不打算跟裴辞意结婚了,去哪里都行,反正不想留在海城了。”

“你们都别急着过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和裴辞意共同经营这么多年,处理好各种资产分割,至少需要半个月。

“半个月后再通知你们来接我。”

“现在都不用担心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尾巴们向来听隋欢的话,哪怕再不情愿,还是答应下来。

隋欢松了口气。

虽然她已决定离开裴辞意,但内心还是不希望其他四个弟弟会因此恨上他。

到底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意,从此往后,好聚好散吧。

困意再次袭来,隋欢正准备再睡上一会儿。

病房门就被推了开。

裴辞意手里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

“小欢,你感觉怎么样?”

隋欢没说话。

她看着裴辞意把外带袋放在床头柜上,又从袋子里取出包装简陋的三明治,递到她嘴边:

“我专程去大学城买的,你以前不是经常排队买吗?”

隋欢抿着唇,目光幽幽。

她没有告诉裴辞意,她并不是喜欢吃这菜比肉多的三明治。

只是那时候太穷,她把钱都节省下来给裴辞意上大学。

至于她自己,一个三块钱的三明治打发了就行。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是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么?

隋欢心里难过,默默别过脸。

裴辞意的声音冷下来:“隋欢,别闹脾气。”

“你知道我当时没得选。”

“潘恬恬家庭条件差,父母都生着病,如果她出事,我很难跟人家家长交代。”

隋欢嗤笑着举起手:“所以我就活该遭这罪?还要被你赶出公司?”

裴辞意一噎,目光扫过她被纱布包裹的双手,很快移开:

“公司不能没有秘书,你现在受了伤,没办法我才让恬恬代替你。”

“那等我痊愈以后回去,你确定会把职位还给我?”

裴辞意眼神开始游离,脸上还浮现了一丝恼怒:

“隋欢,你明明都有那么多存款了,非得跟恬恬争这份薪水吗?”

“多少人想着躺平,我让你提前享受,不好吗?”

隋欢几乎要听笑了。

她闭上眼睛,身心疲惫:“行,我答应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反正半个月后她就要走了,裴辞意要让潘恬恬当总秘还是当副总,都跟她无关了。

裴辞意果然高兴起来:“我就知道小欢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他变魔术般拿出一份文件:“其实今天我来这儿还有个事。”




“《财经周刊》拍到了我和恬恬的照片。”

裴辞意翻开文件,里面是几张高清偷拍照:

他和潘恬恬在奶茶店里,女孩正仰头,将吸管塞进他嘴里。

吸管上残留着口红印,一看就知道是潘恬恬喝过的。

而从来不爱吃甜食的裴辞意,眼里漾出来的,全是甜蜜。

拍照日期是前天。

那时候,隋欢正失去意识躺在手术台上。

“现在舆论都在攻击她插足我们的关系,甚至有人在朋友圈里责问她。”

隋欢的视线从照片移到裴辞意脸上:“所以呢?”

裴辞意声音轻柔却不容商量:“我已经对外声明,你不是我的未婚妻。”

隋欢掩下唇角的讽笑:“可是我们月底就要结婚了,婚庆公司那边也做好了准备,就差发请柬了,你打算怎么解释?”

裴辞意冷淡道:“婚礼照旧,只是换一个新娘,我会先娶恬恬。”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等这件事风头过去,我和恬恬离婚,然后娶你。”

“小欢,你只需要安心养病,然后乖乖等我就好。”

隋欢感到一阵耳鸣。

她想起三天前那个废弃仓库,绑匪让裴辞意二选一时,他也是用这种语气对她说:“小欢,你等我。”

隋欢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有的委屈和失望堆积在一起,笑着笑着就落下了眼泪。

裴辞意怔住了,他伸手想碰她的脸,隋欢猛地躲开,撞翻了床头的水杯。

“你冷静点。” 裴辞意蹙着眉,“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恬恬太可怜了,无依无靠的,我不能再让她承受舆论的伤害。”

隋欢笑够了,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裴辞意叹了口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睡吧,我陪着你。”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裴辞意只看了一眼就慌忙站起身:

“恬恬被狗仔围住了,我得去接她。”

“你先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隋欢目送他跑出病房,心下一片荒凉。这天,她又一次输给了潘恬恬。

十五年的扶持相伴,竟抵不过他大四那年才认识的女同学。

隋欢硬逼自己不要伤心,不要多想。

就当自己多年的真心喂了狗。

可她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为了让自己不要再去关注裴辞意的消息,隋欢十分配合地进行手指复健。

哪怕每次都能让她痛得大汗淋漓。

这一天,隋欢刚扶着墙慢慢挪出复健室,就在拐角处被一团香风扑了个正着。

“啊!”

潘恬恬跌坐在地上,眼眶瞬间红了,“欢欢姐......”

隋欢被她撞得胸口疼,现在这哭声更是让她脑瓜子嗡嗡地叫。

“你可以闭嘴吗?”

潘恬恬顿了顿,突然跪直身体,抓住隋欢缠满绷带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辞意选了你,你就不会伤成这样。”

她声音哽咽,额头几乎要磕到地砖上。

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

隋欢想抽回手,可十指残损的关节根本使不上力。

“你们在干什么?”




裴辞意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他大步走来,一把拽起潘恬恬护在身后,目光防备地扫过隋欢:

“隋欢,恬恬已经很自责了,你为什么不肯原谅她?”

隋欢声音发涩:“我碰到她了吗?”

裴辞意黑着脸:“我都亲眼所见了,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他又转过脸,握住潘恬恬的肩:

“她刚才怎么推你的,你就推回去。”

“你以后可是要当总裁夫人的,性子这么软怎么行?”

潘恬恬瑟缩了一下:“不太好吧......我不敢......”

裴辞意鼓励她:“去,有我兜着。”

潘恬恬怯怯地走到隋欢面前,眼里突然迸射出恶毒的光。

她挑了个裴辞意看不见的死角,手腕用力。

大伤未愈的隋欢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后腰磕在消防栓上,整个人滚下楼梯。

剧痛从脊椎炸开,视线模糊前,她看见潘恬恬藏在裴辞意怀里,冲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然而等她抬起头望向裴辞意,却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辞意,我真的没有很用力的。”

裴辞意抱住她:“我相信你。”

“你那么柔弱胆小,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气。”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睨着隋欢:

“一层台阶而已,演够了就自己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待着他来施救的隋欢,又一次成了被抛弃的笑话。

......

隋欢在剧痛中醒来,窗外已是深夜。

床边坐着一个人影,轮廓模糊在阴影里。

“辞意?”

她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人影突然僵住。

灯光骤亮,刺得隋欢眯起眼。

陪在一旁的,还是之前的小助理。

她眼圈通红,一副哭过的样子。

隋欢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晰,勉强拉起一抹笑:“怎么哭了?”

小助理哽咽了一下:“欢姐,别再喜欢裴总了,他就是个大渣男!”

隋欢愣了愣。

被推下楼梯的事儿,当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裴辞意更不可能把这事认领下来。

所以小助理这么生气,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他又做什么了?”

“您失足摔伤,高烧一度飙到了0,我打电话告诉他情况,他还叫您不要再玩这种手段,否则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而且......而且刚才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问您被绑架的时候有没有被绑匪侮辱清白,他竟然默认了。”

“现在到处都说您已经不干净了,还说难怪裴总会辞退你,选了潘恬恬......”

哪怕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隋欢的心脏还是被狠狠锤了数下。

她努力深呼吸,不让自己失态:

“去帮我联系直播平台,就说我要开直播,让他们把流量都倾斜给我。”

小助理眼睛一亮:“好,我马上去办!”

隋欢在生意场摸爬滚打多年,人脉关系当然不比裴辞意差。

甚至于裴辞意如今的社交圈,大部分都是裴欢引过去的。

她想找联系个直播平台,肯定不是难事。

然而,没一会儿,帮她办事的小助理就被几个保镖押了回来。

隋欢面色如冰:“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没人回答隋欢的问题。

裴辞意出现在门口,整个人都像披着身冰霜:

“把她俩带到天台上去。”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起隋欢,其中一人还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刚刚做完手指复健,手上还缠着绷带,每动一下都疼得眼前发黑。

可裴辞意的人根本不管这些,他们像拎一件货物一样,将她狠狠摔在水泥地上。

裴辞意点了一支烟:“隋欢,今天的事全是你咎由自取。”

“我必须要让你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会给身边人带来怎样的后果。”

保镖揪住小助理的头发,拖到天台边缘的水桶旁。

那桶里装满了冰水,水面浮着一层薄冰,在寒风中冒着森森白气。

“不要!”

隋欢猛地扑过去,却被另一个保镖拽了回去。

小助理被按着头,狠狠压进水桶。

水花四溅,女孩拼命挣扎,可保镖的手死死按着她。

隋欢疯了一样要挣脱:

“放开她!裴辞意!你冲我来!”

裴辞意无动于衷,甚至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

直到女孩的挣扎越来越弱,保镖才猛地提起她的头。

“咳!咳咳!”

小助理剧烈呛咳,脸色青白,几乎窒息。

可还没等她喘过气,保镖又一次把她按进水里。

“不要!求求你......裴辞意!求求你......”

隋欢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可裴辞意只是冷漠地看着。

直到小助理第三次被提起来,

裴辞意终于松口:“够了。”

保镖松开手,小助理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呼吸微弱。

隋欢愣愣地看着她,浑身不住地发抖。

裴辞意走到她面前,低低叹了口气:

“现在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吗?”

“第一,外面有很多人都在给你打抱不平,觉得恬恬配不上我,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先认下那些传言,不要想着去澄清反驳。”

“第二,安静养伤,别再胡闹,两天后我还需要你出席公司年会。”

“第三,”裴辞意顿了顿,“在年会上,你要当着全公司和各大媒体的面,祝福我和恬恬。”

隋欢失神的双眼缓缓聚焦,她再一次审视起眼前的男人。

从十二岁到二十七岁,整整十五年。

他曾把糖块塞在口袋里,直到融化了也没舍得吃,因为他记得隋欢喜欢;

他曾在大雨里等她三个小时,只为了送一把伞;

他会在她熬夜工作时,默默泡一杯热牛奶放在桌角。

那些细碎的温柔,曾让她以为这就是一生。

一瞬间,过往种种如走马灯般闪过眼前。

隋欢突然无法控制地落下了眼泪。

泪珠无声,亦如她此刻的心碎。

裴辞意嗤笑:

“你没必要扮可怜。”

“恬恬的柔弱那是与生俱来的,和你可不一样。”

“你样样都学她,反倒会让我反感。”

“本来打算过两个月就让你和恬恬把位置换回来,现在看来,你还需要继续反省一段时间,那就明年再说吧。”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裴辞接起,甜腻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辞意哥哥,我想把婚房改成粉红色,现在的冷色调看着好不舒服!”

裴辞意唇畔勾起宠溺的笑:“好啊,我明天就联系装修公司。”

“太好了,我最最喜欢辞意哥哥!”

裴辞意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软着声音哄潘恬恬。

全然没顾还跪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隋欢。




等他挂了电话,才发现隋欢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曾经装满了炙热的爱恋,此刻却空洞且麻木。

裴辞意愣了一瞬,忽然又好像良心发现似的:

“脸色怎么那么差?是太冷了吗?

他脱下外套,想给隋欢披上。

隋欢啪一下打开他的手:“去给你的恬恬穿吧。”

裴辞意沉下脸,神色凉薄:“随你的便。”

他带着保镖毫不留恋地走了,空荡荡的天台只剩下隋欢和吓坏了的小助理。

隋欢抱住她,就像小时候抱弟弟妹妹一样: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以后都不用去上班了,回家休息,过段时间我送你走。”

小助理握住隋欢的手:“欢姐,那你怎么办?”

隋欢呵呵低笑,笨拙地从病服口袋摸出录音笔。

小助理眼睛一亮:“欢姐......”

隋欢像是在自嘲:“他大概早就忘了,生意场上的黑色手段数不胜数,我前几年就养成了随身放录音笔的习惯。”

“真是没想到啊 ,这一招竟然会有用到裴辞意身上的一天。”

小助理打量着隋欢:“欢姐,如果这些录音流传出去,裴总和公司那边都会受到冲击,您——舍得吗?”

隋欢轻轻叹气:“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不管是裴辞意还是CH公司,都是刻在她生命中的烙印。

想要彻底抹除,又谈何容易呢?

隋欢如今能做到的,不过是和裴辞意划清界限,从此恩断情绝,做一辈子的陌路人。

隋欢没有再多做解释,她给了小助理一笔钱,让她先回老家呆着。

她自己则留在医院,麻木地等待着。

两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医生在裴辞意的示意下,给隋欢提前拆了纱布。

他还让人送来了礼服,要隋欢换上去参加公司年会。

事情走到这一步,隋欢已经没了跟他继续周旋的耐心。

她只想尽早结束这一切。

既然裴辞意那么希望她去见证他和潘恬恬的爱情,那她便去吧。

顺便也好叫自己死心得更彻底些。

公司年会设在市内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

场内布置显然是按照潘恬恬的喜好来的。

花团锦簇,浪漫至极。

隋欢站在宴会厅角落,平静地跟曾经的同事打招呼。

那些人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便只是客客气气地喊了声“欢姐”。

隋欢轻轻点点头,神情不见一丝起伏,倒叫那些想要看好戏的人有些失望了。

“各位。”

裴辞意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

隋欢抬头,看见他站在台上,满面春风地搂着潘恬恬。

“很高兴在今年的年会上宣布一个好消息。”

裴辞意唇角微扬,目光扫过全场,掠过隋欢时没有丝毫停留。

“我与恬恬即将结婚。”

“我知道之前大家可能对我和前总秘有些误会,在这里需要澄清一下,我和隋欢女士是单纯的姐弟关系,以后希望大家不要再传播谣言,影响我和恬恬的感情。”

“当然 ,月底的婚宴,欢迎大家参加。”

宴会厅瞬间安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裴辞意示意大家安静,随后目光精准地投向隋欢:“欢姐,你不是说要亲口祝福我们吗?”




隋欢深吸一口气,在各种各样的视线中,扬声道:

“没错,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裴辞意眯了眯眼睛,潘恬恬则害羞地躲进他怀里。

隋欢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他们,转身走向了角落。

“天啊,裴总居然和潘恬恬在一起了?”

“那隋欢怎么办?她不是跟裴总谈了好久吗?”

“嘘,小点声,她就在那边呢。”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她不是被绑架了嘛,好像被绑匪轮流侵犯过,已经不干净了。”

“啊!难怪!”

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进隋欢的耳膜。

她抬头,正对上潘恬恬得意的目光。

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面前。

隋欢转身想离开,却被她伸手手拦住。

“欢欢姐,怎么急着走啊?”

“今天可是我和辞意的大日子,你不留下来多喝几杯吗?”

隋欢扯扯嘴角:“遵医嘱,不能喝酒。”

潘恬恬看着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既痛快又不爽。

明明现在她俩的身份换了位,隋欢凭什么还能摆出这高高在上的姿态?

潘恬恬眼中迸出毒辣:“隋欢,你知不知道辞意早就厌透了你?”

“他跟我说,你又老又不解风情,还不懂打扮,带出门都让他抬不起脸。”

“他还说,每次跟你做那事,他都觉得你身上有股腥味,就是那种老女人的腥味儿......”

“让开。”隋欢声音发颤。

“我偏不。”潘恬恬突然抓住她的手,“隋欢,今天我要让你彻底认清现实。”

下一秒,她猛地后退,撞向身后的香槟塔。

玻璃杯轰然倒塌,酒液四溅,碎了一地。

潘恬恬跌坐在碎片中,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啊!”她尖叫起来,“欢姐,你干什么!”

裴辞意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隋欢,你真的是不知悔改。”

那样带着厌恶和失望的眼神,让隋欢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送她回医院。”裴辞意对身后的保镖说,“太平间里冷气够足,让她在里面待一晚上,清醒清醒。”

隋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岁那年,她妈妈病死在出租屋里,小隋欢被迫和尸体待了一个礼拜。

她亲眼看着母亲的尸体一点点腐烂,那成了纠缠她的梦魇。

她最怕尸体,裴辞意是知道的。

隋欢忍不住哭喊:

“裴辞意!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辞意却冷冷地转身:“是你自找的。”

隋欢被强行带离宴会厅。

裴辞意的身影一点点退出她的视界。

连带着那些过往,也终究是彻底消失了。

停尸间的门在身后关闭,隋欢蜷缩在角落,寒气从地砖渗入骨髓。

她抱紧双膝,盯着对面墙上惨白的灯光。

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制冷设备低沉的嗡鸣。

隋欢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落下。

母亲腐烂的尸体仿佛就在她的眼。

隋欢只能死死地捏住自己的伤手,依赖尖锐的刺痛,熬过了漫长的一夜。

六点整,停尸间的门被打开。




隋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手早已血迹斑斑。

保镖把她带到休息室,裴辞意正站在窗边跟潘恬恬打电话。

等他挂完电话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拧起了眉: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隋欢笑了,笑声嘶哑:“裴辞意,你真让我恶心。”

裴辞意沉默了几秒:“别说气话,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不必了。”隋欢扯断脖子上挂着的细绳,将一枚戒指狠狠丢了过去。

钻石在他脸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然后滚落在地。

裴辞意眼神一暗,弯腰捡起戒指:“你不要了?”

隋欢很坚定:“不要了。”

你我也不要了。

裴辞意眼底生出暗火:“行。”

他随手把戒指丢给路过的保洁阿姨:“送你了。”

保洁阿姨不知所措地接过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愣在原地。

裴辞意指着隋欢:“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到时候可别后悔。”

隋欢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啊,我记住了。”

刻骨铭心,又痛彻心扉。

这样的教训,够不够?

隋欢以为,话说到这个程度,她跟裴辞意的纠缠也就到了头。

做到这一步,裴辞意算是彻底耗尽了隋欢的感情。

隋欢看着网上关于裴辞意花费大几千万,拍下宝石项链送美人的报道,心里已然静无波澜,甚至还睡得比平时更香。

可一夜过去,她却在枕边发现了那条项链。

手机上还有裴辞意发来的信息:不是一直想要吗?送你了。

隋欢不觉得这是裴辞意在示弱。

毕竟,躺在温柔乡里的他,根本没那个必要。

果然,没多久隋欢就看到了潘恬恬新发的朋友圈:

晦气,拍下来以后才知道,上一任戴过那项链的是个病鬼,没活过三十就死了,我可不想当短命鬼。幸好辞意哥哥宠我,他已经答应了要给我拍新的了,不像有些疯子,只能挑我不要的垃圾。

真相来得突然,隋欢却并不惊讶。

她只是按部就班地点击录屏,然后保存。

律师告诉她还需要四天。

隋欢掩下心中的激动,把项链随手塞进抽屉。

再等四天,最后四天。

隋欢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四天,然后彻底离开这座令她伤心的城市。

然而裴辞意却不如她所愿。

在派人送来项链的第二天,裴辞意亲自现身了。

他气势汹汹地冲进病房,隋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掐着脖子摁到了墙上。

“你——松手!”




隋欢拍打着他的手。

裴辞意满脸怒色:“隋欢,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让你老实点安分点,等这段时间过去就会补偿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让人到恬恬的父母门口拉横幅,骂他们生了小三女儿,隋欢,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颈间的手越收越紧,隋欢几乎呼吸不了。

看着她的挣扎越来越弱,裴辞意才松开手。

空气一瞬间挤入,隋欢咳得撕心裂肺。

裴辞意冷冷地看着,怒气散去许多,但是周身仍覆盖着一层冰霜。

潘恬恬缩在裴辞意身后:“辞意哥哥,我妈都被气得心脏变发作了,要是欢姐又去招惹他们怎么办?”

裴辞意冷眼看着隋欢苍白的脸色,残酷道:

“既然你不懂规矩,那就去夜色学学。”

他漫不经心地对助理吩咐。

“告诉周少,好好照顾她。”

夜色是他兄弟周叙的私人会所,纸醉金迷,鱼龙混杂。

隋欢被强行塞进车里,隔着车窗与裴辞意对望。

或许是她眼中的绝望太盛,裴辞意的眉头皱了一下。

“辞意哥哥,”潘恬恬缠上他,“妈妈又做噩梦了,你快陪我去看看她。”

裴辞意点点头,曲起两指敲了敲玻璃:“送过去吧,三天以后我来接你。”

隋欢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唇,留下一抹血色。

第一天,她被勒令换上兔女郎装,黑色紧身衣勾勒出曲线,耳朵和尾巴成了男客调笑的焦点。有人故意把酒泼在她身上,冰凉的液体顺着锁骨滑下,引来一阵哄笑。

第二天,潘恬恬安排的人来了。

她不小心踩住隋欢的裙摆,让她当众跌倒,膝盖磕得青紫。

有人趁机摸她的腰,她反手一耳光,却被保安按住,罚跪一整晚。

第三天,有人往她的酒里下药。

她察觉不对,硬生生把酒泼在自己裙子上,才逃过一劫。

可半夜回休息室时,有人堵住她,扯坏了她的衣服。

她抄起碎酒瓶抵在对方喉咙上,才逼退了人。

三天终于结束,本来答应来接她的裴辞意,却因为要陪潘恬恬看音乐剧,让夜色的老板送她回别墅。

“欢姐,你别怪我,我欠了裴辞意人情,只能照做。”

周叙把隋欢送到门口,将手机还给她。

“现在人情还清了,你要是不想留在裴家,可以去我那里。”

隋欢摇头:“不用。”

周叙无奈,自言自语着:“痴情种啊。”

隋欢嗤笑一声,走进这栋本来打算用作新房的别墅。

园子里,她精心养了许久的海棠全都不见了,如今是满满的红玫瑰。

屋子内,她一点一点购置的家具,也全部更换了个遍。

从里到外,再也看不出一丝过去的痕迹了。

叮,律师的通知短信送到。

隋欢勾起唇角,搬来几桶汽油,将屋子前前后后泼过去。

轰——

火光窜起时,她站在庭院里,看着别墅被烈焰吞噬。

就像她曾经对裴辞意所有的期待,烧得干干净净。

不远处急急开来四辆豪车,像是竞速似的开得飞快,又在着火的别墅前急刹车。

隋欢随手打开悍马的副驾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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