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的投资。
陈阳则在一旁,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没有祝福,没有喜悦,只有无形的冰墙和沉重的失望。
这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锋利。
她沉默地收拾着少得可怜的行李——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几本书,还有那张被她藏了四年、早已揉皱又被抚平无数次的第一名奖状。
离家那天清晨,天色是铅灰的。
父母房门紧闭,没有送别。
只有陈阳趿拉着拖鞋出来上厕所,瞥见她放在门边的行李包,嗤笑一声:“哟,终于要滚蛋了?
记得以后发达了,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要养啊!”
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令人作呕的理所当然。
陈霜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她拉开门,初秋清晨凛冽的风猛地灌进来,带着自由的气息,也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背起那个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包,一步踏出了那个困了她十八年的门洞。
身后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那个充满油烟味、斥责声和冰冷目光的世界。
她站在陌生的晨光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冰凉,却无比清新。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又被她狠狠逼了回去。
这一次的离开,不是逃离,是诀别。
她迈开脚步,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身后的居民楼在晨曦中显露出破败的轮廓,像一个正在迅速坍塌、离她远去的废墟。
大学四年,是陈霜给自己铸造铠甲的时间。
她像一块干涸太久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知识。
图书馆的灯光总是最后为她熄灭,自习室角落的位置成了她的堡垒。
她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拒绝一切可能带来羁绊的社交,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学业上。
优异的成绩和奖学金是唯一的慰藉,也是她积攒力量的唯一途径。
银行卡里缓慢增长的数字,是她对抗这个世界的底气,是她通往未知未来的路费。
每一次看到余额变动,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才能获得片刻虚弱的松弛。
毕业季的喧嚣过后,她拖着磨损的行李箱,站在了另一座庞大、陌生、节奏快得令人心悸的都市丛林里。
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车流如织,人潮汹涌,一切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她租下了一个狭小的隔断间,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