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浑身脏臭的沈如语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我和赖清雅牵在一起的手。
把你俩的手给我撒开!
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喊自己的姘头叫媳妇,你也不怕遭雷劈!
沈如语果真是小看了我不识人的毛病。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些不悦道:原本我看在你落魄的份上想帮你一回,可你却如此蛮不讲理,甚至还有些失心疯。
既然如此,你还是不要靠近我们的好。
说完,我拉着赖清雅转身离开。
可谁知,沈如语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小跑着追上我们,趁赖清雅不备将她狠狠推到地上。
你个贱人,让你勾引我丈夫!
我赶忙将赖清雅扶起,确认她除了衣服脏了并未受伤后,抬手便给了气焰嚣张的沈如语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我使足了劲,沈如语嘴角很快渗出血迹。
她捂着脸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何故,你不要被她骗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她来路不明,接近你一定有所图!
你不能相信她!
我冷笑出声:我不信他难道信你这个疯言疯语的陌生女人?
你说她有图于我,她有什么能图我的?
早在一个月前,我便将最后家当玉牌给了我媳妇,现在的我早已没有可图之处。
听完我的话,沈如语哑了声。
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赖清雅突然开口:你说的玉牌是这个吗?
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枚泛着青绿光泽的玉器。
我一时间又惊又喜,紧握住玉牌,再三辨认后激动地将赖清雅抱起。
你居然还留着它!
赖清雅也高兴地笑起来:故郎视若珍宝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保护它。
看着沈如语面如死灰的脸色,我不屑道:看到了吗,除了我媳妇世界上还有谁会如此爱我。
下次讹人钱,还是好好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免得吃瘪难堪,惹人笑话。
沈如语在我们离开时仍旧不依不饶地喊道:那玉牌肯定是她从山匪那偷的!
既然你不信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你的媳妇。
一连几天,新山乡的村民都被沈如语拜访了一回。
沈如语首先跑去了村长家,不管人家是不是正在干农活,直接丢了人家的农具,非要他好好看看自己。
结果被村长直接轰出了田垄。
紧接着她又跑到邻居李婶那,非要人家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李婶年纪大了看不清楚人,以为是外乡来讨饭的叫花子,一扫把把她扫了出去。
沈如语不死心,下一家去了药铺的钱掌柜那。
钱掌柜看着沈如语执着的模样只觉得荒唐可笑:要不说何故有本事了呢,连破要饭的都敢惦记他了。
你呀还是别想了,何故的媳妇是咱们村里最厉害的姑娘,要不是她不要命了地给何故寻药,何故现在哪能健步如飞。
而且为了支持何故雕木雕的梦想,他媳妇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计,连冷水都舍不得让何故碰,宠得跟宝贝似的。
来店里买药的吴叔也搭腔道:自从一个月前从山上回来后,他这个媳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都是何故用瘸腿撑起整个家,现在人家琴瑟和鸣了,你个丫头片子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沈如语急得不行,却又无从辩解。
自打她和我在新山村定居以来,她便不怎么出门。
如有急事非得外出,她也会用面纱将自己的脸围得严严实实的。
毕竟新山来了个被京城柯家弃如敝屣的丫鬟的事,早已传遍整个村子。
沈如语实在不愿面对村里人打量的目光。
所以村里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样子。
原以为经此一遭她会放弃,可谁承想她居然跑到了我家门。
赖清雅一早便出门采买食材了。
沈如语逮着空档直直翻过围栏,冲到我的面前。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我的手上。
何故,你真的不认得我吗?
我无奈摇头,将手抽回,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后开口说道:沈如语,你何必如此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