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眼就看见此时正满脸怒容的曾夫人。
“原来是外室，怪不得整日藏在院里……”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自以为多么高贵呢……”
众人的吵嚷掺杂着章柔儿的哭声四散。
“贱人！竟敢勾引别人的夫君！不想活了！”
只听“啪啪——”的声音传来，绿珠都觉得脸疼。
“还养出这么大的外室女，这个外室女前几日还偷人文章，简直不要脸，一路的贱蹄子！”
姜霖此时站在人群外，都快要急疯了。
低声呵斥身边的小厮：“员外郎呢？怎么还不来？”
当初为了掩人耳目，他购置这间宅子的时候，用的是他的下属曾利的名字。
如今在此闹事的正是曾利的夫人，他恨不得上前将曾夫人带走，可又不敢暴露自己养外室的真相，只急得团团转。
小厮脸色难看，已经派人去叫了啊！
“我没有……我没有……我都不认识员外郎啊！”
章柔儿被两个婆子架着，跪在地上，她拼命咬着唇，眸间尽是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曾夫人更是气恼：“收起你那浪荡的模样，你说你不认识我家员外郎，那你说你夫君是谁？为何不说出你夫君的名字？”
“对啊！你倒是说啊！”
周围的人渐渐起哄，章柔儿浑身哆嗦，却不敢言语。
姜霖曾经千叮万嘱，若是被林氏知道，她进侍郎府便无望了。
“说不出名字，定是外室无疑了！”
众人起哄，婆子又是狠狠地扇着章柔儿的巴掌。
姜霖看在眼里，只觉心在滴血。
姜雅瑶本来被曾夫人带去的婆子按着，突然挣脱了，扑到章柔儿面前：“娘亲……”
婆子见状，便要上前撕扯姜雅瑶，眼看姜雅瑶的外衫被撕去，露出如雪的臂膀，姜霖脸色一沉，也顾不得许多，挤进人群。
“住手！”
姜霖双目通红，紧攥着拳头，青筋暴起。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藏好章柔儿母女，林氏永远都不会发现，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被别人扯了出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姜雅瑶的身上，又示意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丫鬟给章柔儿穿上衣服。
丫鬟见姜霖来了，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上前扶章柔儿。
“姜侍郎倒是怜香惜玉，难不成也对这贱人动了恻隐之心？”
姜霖眸子一凛：“曾夫人，我只是觉得对一个小女孩这样太残忍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曾夫人冷冷地抬手，身后的婆子赶紧将一张纸递上来给姜霖看。
姜霖一看，心凉了半截。
“她住的宅子，是我夫君买的！”
“上次这个外室女过生辰，我夫君在这里待了一整日！”
姜霖浑身一震，上次他确实邀请曾利痛饮，还拉着他多喝了几杯，曾利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竟百口莫辩。
“夫人夫人——”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声音。
曾大人提着鞋就冲了进来。
“误会——误会！”
曾大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今年四十八了，跑了这几步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跟着他的下人急忙疏散看热闹的百姓。
但众人退两步上前挤一步，都还想着看热闹。
“曾大人好艳福啊！”
人群中也不知谁戏谑了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姜霖气得浑身发抖。
曾大人急忙上前安慰曾夫人道：“夫人，都是误会！我与这位章夫人，绝无苟且！”
他指着天发誓。
曾夫人脸色铁青：“那你如何知道她姓章？这院子还在你的名下？”
众人哄堂大笑，都觉得这个曾大人说谎也太没有水平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承认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