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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痕时萧骍涧谢知珩全文+番茄

白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萧骍涧一朝破产,对着江浔语的谢知珩只是羞辱了一句话。当天,他的父母就被绑在装了炸弹的游艇上。曾经他打赌一个月内就能拿下的特优生江浔语冷漠地看着他,问他是否记得,她也这样下跪过。萧骍涧的眼中露出恐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萧骍涧跪在地上,死死拉住面前女人的衣角,见她始终无动于衷,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谢知珩脚边,重重磕了下去。“我求求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的错,你们放过我爸妈,放过他们……”“不够啊。”谢知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眼底满是嘲弄。“萧少还在守着你那该死的骄傲吗?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还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萧骍涧扫了一眼不远处游艇上的倒计时。00:04:29毫不犹豫,他再度重重磕了下去。直到额角处渗出鲜血,他才颤抖着拉住谢...

主角:萧骍涧谢知珩   更新:2025-06-10 1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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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骍涧谢知珩的女频言情小说《雪落无痕时萧骍涧谢知珩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白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骍涧一朝破产,对着江浔语的谢知珩只是羞辱了一句话。当天,他的父母就被绑在装了炸弹的游艇上。曾经他打赌一个月内就能拿下的特优生江浔语冷漠地看着他,问他是否记得,她也这样下跪过。萧骍涧的眼中露出恐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萧骍涧跪在地上,死死拉住面前女人的衣角,见她始终无动于衷,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谢知珩脚边,重重磕了下去。“我求求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的错,你们放过我爸妈,放过他们……”“不够啊。”谢知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眼底满是嘲弄。“萧少还在守着你那该死的骄傲吗?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还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萧骍涧扫了一眼不远处游艇上的倒计时。00:04:29毫不犹豫,他再度重重磕了下去。直到额角处渗出鲜血,他才颤抖着拉住谢...

《雪落无痕时萧骍涧谢知珩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萧骍涧一朝破产,对着江浔语的谢知珩只是羞辱了一句话。

当天,他的父母就被绑在装了炸弹的游艇上。

曾经他打赌一个月内就能拿下的特优生江浔语冷漠地看着他,问他是否记得,她也这样下跪过。

萧骍涧的眼中露出恐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骍涧跪在地上,死死拉住面前女人的衣角,见她始终无动于衷,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谢知珩脚边,重重磕了下去。

“我求求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的错,你们放过我爸妈,放过他们……”

“不够啊。”

谢知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眼底满是嘲弄。

“萧少还在守着你那该死的骄傲吗?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还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萧骍涧扫了一眼不远处游艇上的倒计时。

00:04:29

毫不犹豫,他再度重重磕了下去。

直到额角处渗出鲜血,他才颤抖着拉住谢知珩的裤脚,声音哽咽地几乎听不清。

“现在这样可以了吗?可不可以放过我爸妈?不够我还能继续,但是求你们先把他们放回来。”

00:03:15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谢知珩皱眉,厌恶地一脚将人踢开,随即视线落到始终一言不发的江浔语,目光中带着询问。

江浔语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走近谢知珩身边,用力踩在了他撑着身体的手上。

“萧骍涧,你真的知道错了吗?是对羞辱知珩感到抱歉,还是对当初的我?”

00:01:42

“你想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我爸妈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们,江浔语,我求你,快点停下来!”

“停下来!!!”

江浔语在他声嘶力竭地叫喊声中,缓缓蹲下身,漠然的目光和他赤红的眸子对视,唇角挂着嘲讽的笑。

“萧骍涧,你还记得吗?我曾经也这么求过你。”

江浔语冷着嗓音说完这句话,在萧骍涧目眦欲裂的目光中,身后游艇上的倒计时归零。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

萧骍涧只觉眼前一黑,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

“爸妈!”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冲进海里。

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他拼命朝着残骸游去,耳边是呼啸的海风,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但除了漂浮的碎片,他什么都抓不住。

体力渐渐透支,意识开始模糊,直到最后一刻,他仍在寻找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要捞他上来吗?”

“当然。”江浔语看着在浪涛中沉浮的身影,“毕竟,我还没玩够呢。”

当救生艇将昏迷的萧骍涧拖上岸时,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

江浔语面无表情地用鞋尖拨开男人被海水黏在额前的碎发,露出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眉骨。

十七岁那年,就是这副俊朗面容的主人,在图书馆的晨光里对她释放出不清不楚的讯息,这才导致了最后那些痛苦不堪的发生。

“带回去。”她收回目光,眼底只剩下冷漠,“别让他死了就行。”

看着面前这一幕,谢知珩下意识后退两步,后背渗出的冷汗早已浸湿了衬衫。

“你可怜他?”

女人冰冷的嗓音让他回过神,谢知珩立马摇头,哑着声音否认。

“当然没有!”

“别生出那种无用的同情心,毕竟,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江浔语轻嗤一声,不再理会谢知珩的反应,转身离开。

萧骍涧在混沌的梦境里回到了十七岁。

周家老二揽着他的肩膀起哄:“赌不赌?一个月追到那个特优生,让她当众对你表白!”

“那种穷酸书呆子?”李家独子嗤笑,“正好,也不用担心萧少看上她那种货色。”

“嗯。”他低头应下。

可在接近江浔语的日子里,他却忍不住被她坚韧的笑容所吸引。

当他想要把赌局作废时,周少却直接把偷录的告白录音公放全校,一片哄笑声中他看见江浔语煞白的脸。

兄弟们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兴奋的高声道。

“江浔语,都说了八百遍我们萧少不喜欢你,你再怎么勾引也没有用,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是啊,不就是为了钱吗?还穿着那种衣服想爬我们萧少的床,你配吗?”

不,不是的,她没有做过哪些……

可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别开了眼。

两天的良心折磨让他始终不安,他攥着道歉信冲到三班,座位已空空荡荡。

班主任冷漠地甩下一句:“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已经被退学处理了,他家里人也觉得丢人,现在也不知道被送哪里去了。”

之后的许多年他都在这个愧疚中被反复折磨。

前些日子,他家突然被人恶意针对,濒临破产,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手将他带回去。

那时的他直接忽略了她温和笑容下的恨意。

直到被接进江家别墅的几天后,他亲耳听见,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江浔语。

之后的一切都变了。

别墅中所有人都可以肆意欺辱他,就连狗用的东西吃的食物都比他好上百倍。

更是因为他羞辱了谢知珩一句,他的父母就被……

萧骍涧猛地惊醒。

噩梦还在脑海中盘旋,高中时的嬉笑打闹,江浔语羞红的脸颊和之后退学时孤寂的背影,还有前不久破产后江浔语拯救者般的出现,以及最后那冲天的火光。

他猛地坐起身,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昏厥。

紧接着,巨大的悔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错了,当初他就不应该胡作非为,不应该接受那个赌约,更不应该去招惹江浔语。

萧骍涧站起身,踉跄着打开了衣柜中的那个夹层,颤抖着取出了父母消失之前为他留下的那个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本新西兰护照和移民文件,签发日期是游艇爆炸前三天。

萧骍涧的指尖抚过父亲熟悉的笔迹:骍涧,这次听爸爸的

压在最下面的照片上,父母对着镜头微笑。

他们那么爱自己,他却因为愚蠢,亲手将他们推向了深渊。

他哆嗦着摸出手机订下最近一班飞往新西兰的机票。

下一瞬,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我一定会离开的。”

他低声喃喃,死死将照片抱在怀中。

门锁咔嚓一声转动,他猛的抬头,撞进江浔语冰冷的眸子中。

“睡醒了?那就和我走吧。”




萧骍涧甚至来不及将文件和照片藏好,就被两个保镖像拖死狗一样从床上拽了下来。

后背刚结痂的烧伤在地毯上摩擦,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我自己能走!”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保镖一脚踹在膝窝,重重跪倒在地。

江浔语倚在门边,指尖把玩着一枚打火机,蓝紫色的火苗在她瞳孔里跳动。

“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拖出去。”

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萧骍涧的衬衫,后背的伤口渗出脓血。

他被粗暴地塞进车里时,恍惚看见副驾驶的谢知珩正在给江浔语递湿巾——仿佛碰过他是什么肮脏的事情。

山地赛车场的探照灯刺得萧骍涧睁不开眼。

当他被拽下车时,此起彼伏的引擎轰鸣声中夹杂着熟悉的求饶声。

“江小姐,当初都是萧骍涧主导的!我们只是跟着起哄啊!”

“求您高抬贵手,我爸妈心脏不好……”

“我可以作证,那年打赌追您的主意全是萧骍涧出的!”

萧骍涧浑身发抖,这些声音他太熟悉了。

周家老二嗓门总是最大,李家独子说话时会不自觉地摸耳垂,而此刻他们都像摇尾乞怜的狗,跪在江浔语的高跟鞋边。

“主角来了。”

江浔语轻轻摆手,求饶声立刻戛然而止。

谢知珩揪着萧骍涧的衣领把他拖到场地中央。

曾经称兄道弟的富二代们此刻都避瘟神似的后退,不知谁故意伸脚绊了他一下,萧骍涧重重摔在碎石地上,掌心立刻被割出几道血痕。

“听说你们当年常来这里赛车?”

江浔语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

“今天再比一场。规则很简单……”她突然拽住萧骍涧的头发强迫他抬头,指向不远处悬崖边的赛道,“谁落在萧少爷后面,谁家明天就宣布破产。”

萧骍涧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疯了!那里根本没有防护栏,而且,我和他们是好友,你怎么可以……”

“五秒考虑。”江浔语掏出烟盒,火光下她的神色晦暗不明,“五、四……”

“江浔语!你不能这样!”

“三、二……”

“我比!我比!”

“一。”

引擎咆哮声震耳欲聋。

萧骍涧被推进驾驶座时,发现方向盘上全是黏腻的汗水,透过后视镜,他看见昔日好友们的眼神让他浑身发冷,那根本不是看活人的眼神。

信号灯转绿的瞬间,几辆车同时朝他撞来。

挡风玻璃在第一次撞击中就炸开蛛网般的裂痕,安全气囊狠狠砸在脸上。

萧骍涧拼命踩油门,却听到后车厢传来金属变形的巨响。

有人直接撞上了他的油箱!

“去死吧萧骍涧!”

侧方车辆里的周少爷面目扭曲。

“只有你死了,她才愿意放过我,当初如果不是你对不起她……”

萧骍涧眼前一黑,方向盘脱手而出。

“你们是不是都疯了?!”萧骍涧嘶吼着猛打方向盘,后轮在悬崖边缘扬起一片砂石,“我没说超过你们,你们……”

回答他的是又一次撞击。

李少爷的改装车像野兽般咬住他的车尾,金属撕裂的声音中,萧骍涧清晰听到对方在喊。

“江小姐看着呢!你们快帮忙啊!”

最后一记撞击来自正面。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萧骍涧的右腿传来清晰的骨裂声,车辆翻滚时,他看见周家少爷举着手机录像,脸上是掩不住的狂喜。

当保镖砸开变形的车门时,萧骍涧正倒挂在座椅上,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

有人拽着他的脚踝往外拖,断腿摩擦金属框架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废物。”谢知珩踢了踢他扭曲变形的右腿,“职业赛车手连这群纨绔都跑不过?还是说……萧少爷到现在还惦记着那可笑的兄弟情?”

碎石地上跪了一排人。

曾经一起飙车喝酒的兄弟们此刻争先恐后地表忠心。

“江小姐,我比他快两圈!”

“我撞了他三次!”

“您看我拍的视频,他所有的痛苦我都记录下来了!”

江浔语点燃一支烟,她蹲下身,烟头缓缓按在萧骍涧血肉模糊的手背上。

皮肉烧焦的滋滋声中,萧骍涧咬破了嘴唇才忍住惨叫。

“连这群废物都赢不了。”江浔语站起身,高跟鞋碾过他颤抖的手指,“那以后就别开车了。”

谢知珩闻言,打了个手势,两个保镖立刻按住萧骍涧的手臂。

铁棍砸在腕骨上的脆响淹没在众人的欢呼中,萧骍涧再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自己回去吧。”

这句话落到趴在地上萧骍涧耳中,他艰难地抬起头,血水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江浔语拉着谢知珩坐进车里。

“我……腿好像断了。”

“那就爬回去。”




沥青路面上的碎石嵌入掌心,萧骍涧每挪动一寸,断腿就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月光把保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爬快点。”保镖踢了踢他血肉模糊的手,满脸不耐,“江小姐的车就在山下。”

萧骍涧的视野开始泛黑,耳边嗡嗡作响。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爬了多久,鼻尖萦绕着的,永远是浓烈的血腥味。

直到山风裹着汽油味飘来,他抬头,看见江浔语的跑车就停在前方五十米处。

谢知珩靠在车门边抽烟,火星明灭间,萧骍涧恍惚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但没等细想,剧痛就像潮水般淹没了意识。

“死了?”

高跟鞋尖戳进他肋骨的伤口,萧骍涧发出一声濒死动物般的呜咽。

“扔后座。”江浔语低头睨了他一眼,“别弄脏真皮座椅。”

保镖像装卸货物般把他塞进车厢。

他的右腿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膝盖骨甚至刺破皮肤白森森地露在外面,每一次颠簸,断裂的骨茬都会相互摩擦。

意识模糊间,萧骍涧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也不敢出声,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身下是熟悉的床单。

萧骍涧触电般坐起来,牵动全身伤口又重重摔回去。

他发疯似的摸索床垫边缘,移民文件!当时被拖走时掉落的,他还没来得及捡起来!

床底阴影里,护照的一角静静反着光。

“哈……”萧骍涧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就有温热的液体划过颧骨。

他真是蠢透了,江浔语怎么会屑于进他的房间翻找他的东西?在她眼里自己恐怕连蟑螂都不如。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他浑身僵直。

谢知珩端着药盘进来,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血渍。

“滚出去。”

萧骍涧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床沿。

“你以为自己还是萧少爷?”

谢知珩把药盘砸在床头柜上,眼底满是厌恶。

“现在在浔语眼里,你连她养的那条杜宾犬都比不上。”

“那就别来恶心我,滚出去。”

萧骍涧声音嘶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看着男人还是这副高傲的模样,谢知珩心底的怒火几乎要压抑不住。

当初就因为自己倒酒时不小心将酒撒了出来,他和他的那种兄弟就逼着他下跪道歉。

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和如今面带厌恶的脸重合,谢知珩却突然暴起揪住他头发,强迫他看向墙上的全身镜。

“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镜中人面色灰败如死人,额角的伤口化脓发黄,活像一具腐烂的丧尸。

“当年你们那么对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萧骍涧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十七岁的江浔语穿着蓝白校服,被他逗笑时会把脸藏进书本后面,只露出红透的耳尖。

当初那样善良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砰!”

谢知珩一脚踹在他腿骨断裂处,剧痛让萧骍涧蜷缩成虾米状。

“装什么哑巴?还是觉得和我们这种下等人说话脏了您的嘴?”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羞辱我之后的代价?”

可萧骍涧只是抬头,定定看着他的身后,依旧一言不发。

那种熟悉的、被毒蛇盯上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

他缓缓转头,江浔语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托盘冒着热气。

“浔语我……”

谢知珩面色瞬间惨白,踉跄着上前两步抓住她的衣角。

“我只是气不过他的态度,他,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江浔语没有理会不停颤抖的谢知珩,手中瓷碗里的热粥冒着滚滚白气。

她低头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萧骍涧,突然手腕一翻。

滚烫的粥液浇在萧骍涧脸上,米粒黏在尚未愈合的烧伤创面上。

剧烈的灼伤感让他条件反射去擦,手腕的骨折处却传来钻心的疼,只能任由热粥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江浔语却只是冷眼看着他挣扎,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厌恶。

“萧骍涧,你还真是本性难移。”




萧骍涧拖着那条还没有痊愈的断腿,托盘上的酒水因为他微微颤抖的手而泛起涟漪。

这是江浔语今天想到的折腾他的法子,让他来会所当服务员,就因为昨晚谢知珩给他送饭他不愿意吃,让谢知珩不开心了。

“既然你还是这么高高在上,那就让你感受一下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感觉。”

确实如她所想。

萧骍涧低着头,却依然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那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人,现在正用看马戏团猴子的眼神盯着他。

“哟,这不是萧少吗?”

一个曾经最爱巴结他的男人恶劣的笑起来,故意伸脚绊他,萧骍涧踉跄着稳住托盘,酒液还是溅到了袖口。

“端盘子都端不稳,难怪江小姐说你废物。”

“赵少别为难人家了。”

另一个人带着温和笑意,小心扶住萧骍涧,却在下一秒把半杯红酒倒在托盘上。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相信萧少不会同我计较吧?”

酒液顺着托盘边缘滴在萧骍涧鞋面上。

他却只是死死咬住后槽牙,指甲抠进托盘底部,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因为江浔语说过,敢反抗一次就剁他一根手指。

“怎么不说话?”

那人用酒杯挑起他下巴,面上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萧少最会夸夸其谈不是吗?当时那么对江总,之后更是大言不惭说出那些话,现在怎么反倒一言不发了?”

萧骍涧狼狈地后退脚步,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

“啪!”

赵少突然把空杯砸在他脚边,飞溅的碎片划破他的脚踝,渗出殷红的血来。

“捡起来。”对方踩住一块碎片碾了碾,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恶意,“用、手、捡。”

整个大堂突然安静下来,萧骍涧能感觉到二楼栏杆处,江浔语的保镖正冷眼旁观。

他缓缓蹲下,当指尖碰到玻璃碴时,不知谁突然踹了他后腰。

“趴着捡啊!真当自己还是少爷呢?”

哄笑声中,萧骍涧跪在了碎玻璃上。

膝盖传来尖锐的疼痛,但他只是咬着牙没有吭声,他知道如今所有人都因为他得罪了江浔语而拼命羞辱他,试图以此来让江浔语记住自己。

他一片片拾着碎片,耳边是此起彼伏哄笑。

“快拍照发朋友圈!”

“他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带上来。”

二楼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噤声。

萧骍涧抬头,看见江浔语倚在包厢门口,红唇间叼着的烟明明灭灭。

他拖着流血的双膝爬上楼梯,走进包厢时,里面的暖气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谢知珩坐在江浔语身边,正殷勤地给她剥葡萄,两人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解气了吗?”江浔语张嘴吃下葡萄,突然开口。

谢知珩一愣,随即笑道:“早不生气了,就这种小事,不值得浔语费心。”

萧骍涧看着谢知珩自然搭在江浔语腰上的手,眼底突然泛起一抹酸涩。

“道歉。”江浔语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萧骍涧条件反射地鞠躬:“对不起。”

“我没教过你怎么道歉?”江浔语抬头,冷眼睨着他。

他浑身一颤,缓缓跪下来,额头抵在谢知珩脚边:“对不起,谢少爷。”

看着乖顺地没有一丝脾气的萧骍涧,江浔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心烦意乱。

“你今晚就在这好好工作。”她突然站起身,高跟鞋踩过他撑在地上的手指,嗓音冰冷薄凉,“敢跑的话,你知道后果。”

脚步声逐渐远去,等到彻底消失时,领班才敢进来拽他。

“行了,你装什么死?308包厢要酒!现在滚过去送酒!”

“江小姐没安排我去包厢……”

“啪!”领班不耐烦地一耳光甩过来,“你以为自己还能挑活干?”

“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真以为自己还是大少爷呢?”

308包厢的门刚推开,浓烈的烟酒味就呛得萧骍涧咳嗽。

他低头摆放果盘时,突然被人从背后压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大理石茶几上。

“你们干什么!”

萧骍涧挣扎着抬头,看见五六个醉醺醺的男人围过来,其中就有刚才大堂里的二人。

“干什么?干你!”




“唔……救……”

萧骍涧的嘴被领带死死勒住,双手被三个人按在茶几上,他拼命扭动身体,断腿在挣扎中撞到桌角,疼得眼前发黑。

“萧少别乱动啊。”赵少爷掐着他的下巴,黏腻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巡视,“你这张脸我可是惦记很久了。”

“江小姐不会追究吧? ”有人犹豫着问。

“怕什么? ”另一个人已经解开皮带,“谁不知道江浔语恨不得弄死他,再说了……”

他猛的扯开萧骗涧的衬衫。

“你觉得,萧骍涧他有脸去告状吗?”

布料撕裂的声音混合着三人猖狂微弱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萧骍涧浑身发抖,这三个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男女不忌,甚至可以说尤其爱对男性下手,曾经有个服务生就是被他们玩进了精神病院。

他之前我都看不上他们,可没想到如今却落在了他们手中。

“皮肤真白啊。”

冰凉的红酒浇在他裸露的胸口,赵少爷的手指顺着酒液往下滑。

“不知道被男人上的时候,萧少会不会也这么高傲?”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些会遭报应的!”

萧骍涧猛地弓起身子,后脑勺重重撞在茶几上。

头昏眼花之际,他只能祈求着江浔语能想起他,回头过来救他。

可很明显,江浔语早就已经离开了。

“按住他!”有人掰开他的腿,“你装什么装?你当初做的那些事也不怎么样吧?报应?我看现在就是你的报应!”

剧痛袭来时,萧骍涧的指甲抠进了掌心。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听见自己的呜咽混在那些人的笑声里。

“真紧啊,雏儿就是爽!”

“哎哎哎,你们录下来没? ”

“你们说,江小姐看到这个视频会不会奖励我们?毕竟她那么恨……”

包厢门被踹开的巨响让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是江、江小姐的人!”

赵少爷面色一白,提着裤子往后退。

“我们就是玩玩,江小姐不是说……”

保镖一拳打在他脸上,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另外两个人想跑,被保镖踹中膝窝跪在了地上。

“萧少爷?”保镖蹲下来,看见萧骍涧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满是红酒和不明液体,眼神空洞得像具尸体。

江浔语的别墅中,灯亮如白昼。

领班跪在大厅中央,脸上全是血。

“江小姐饶命!我只是让萧少他去送酒,真不知道他们会……”

领班的话没说完,就被保镖一脚踹在胸口。

衣服都还没穿好的赵公子手忙脚乱地爬到江浔语脚边,声音尖利颤抖。

“不,不是,明明是领班他和我们说,江小姐你交代了,随便我们怎么对他都可以,只要留一条贱命就行……”

“我定的规矩是什么? ”江浔语的声音很轻,却让跪在地上的所有人止不住发抖。

“不、不许强迫……”

“原来你们知道啊?”

江浔语目光落到抖若筛糠的几人身上,声音越发冰冷。

“既然这么喜欢男人,那就送你们们去泰国做个手术好不好?”

她俯下身,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漆黑的瞳孔却没有泄露一丝情绪。

“现在就去,做完给我送进去,让里面的人好好关照关照!”

几人被捂着嘴拖走,谢知珩面色惨白,但想到江浔语之前身上经历过的事,担忧还是战胜了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浔语,这不是你的错……”

江浔语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萧骍涧房间的方向出神。




睁开眼,看见房中一片昏暗阴沉时,萧骍涧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直到尼古丁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只不过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光亮。

“醒了?”

这个声音让萧骗涧浑身一僵。

他缓慢地转动眼球,看见江浔语就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这是江浔语第一次坐在他的床边,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半分厌恶与不耐。

“那三个人和领班,我已经处理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你好好休息。”

萧骅涧空洞的目光落在天花板的裂纹上,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才敢呼吸。

他猛地坐起来,下一秒就疼得弯下腰,尤其身后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痛,提醒着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萧骍涧踉跄的站起身,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

浴室镜子里的人形销骨立,锁骨处还留着青紫的掐痕,他拧开花洒,冰冷的水流冲刷下来时,他一把抓起肥皂拼命搓洗皮肤。

“好脏……好脏……”

“太恶心了……”

热水器还没加热完毕,冰凉的水却让他的思绪越发混沌。

他冻得发青的手指依旧在机械地搓揉,仿佛要把那层皮肉都撕扯下来。

“萧少爷?”送饭的佣人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满浴室的血水,随即,他惊恐的尖叫出声,“来人啊!快来人!”

两个保镖冲进来时,萧骍涧正蜷缩在角落,花洒还在往下冲刷着血水。

“别碰我! ”看见保镖向他靠近,他嘶吼着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赤红的眸子宛若困兽,“滚开!都滚开!”

保镖面面相觑,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

看着面前的这些男人,萧辟涧突然开始干呕,可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只有黄色的胆汁。

“用镇定剂。”

江浔语的声音不大却让男人骤然安静下来。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萧骍涧偏头,空洞的目光看向江浔语,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宛若被所有人抛弃背叛的恶鬼。

注入体内的药效开始发作,他眼前越发模糊,最终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保镖怀里。

再次醒来时,金属的凉意让萧骍涧猛的瑟缩了一下,下一秒,他感受到有银色的链子拴在脚踝上,长度刚好够他去洗手间,却够不到任何尖锐物品。

“放我走吧。”

萧骍涧偏头,眼底只剩下了痛苦。

他看见江浔语的背影僵在门口,半晌,她才慢慢转过来,眼底酝酿着他看不懂的风暴。

“不可能。”她冷着声音道,眼底那股莫名翻涌的情绪也骤然消失不见。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萧骗涧突然挣扎着起身,锁链哗啦作响,“我是做错了!但我爸妈都死了,我也变成这样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江浔语却突然凑近,伸手死死掐住他的下巴。

“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的指甲陷进他脸颊的肉里。

“萧骍涧,你自己也清楚你当初做错了什么,你也根本不知道我后来又经历了哪些痛苦!”

“现在这样你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开,这辈子也别想!”

萧骍涧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当江浔语松开手时,他的头无力地垂向一侧,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空洞与麻木。

江浔语松开他,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你早就不爱我了对吗?”

她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秒,最终什么都没说,轻轻关上了门。




萧骍涧盯着餐盘里已经冷透的粥,喉咙里泛起一阵恶心。

自从那日被江浔语拒绝放他离开后,他便开始用绝食对抗这份囚禁。

如今的他早已虚弱到连坐直身体都困难,苍白的脸上颧骨突出,锁骨处的青紫还未消退,却又添了几道因挣扎留下的抓痕。

“萧少爷,再不吃,江小姐真要生气了。”

佣人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看着萧骍涧枯瘦如柴的模样,语气中满是不忍。

萧骍涧却将头扭向一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不吃。”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江浔语走进来,眼神扫过一口未动的粥,眉头瞬间皱起:“萧骍涧,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说罢,她抓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就要往他嘴里送。

萧骍涧剧烈挣扎起来,锁链哗啦作响,粥洒在他胸前的白衬衫上,混着污渍,显得更加狼狈。

“行,不吃是吧?”江浔语冷笑一声,转头吩咐佣人,“去拿胃管来,既然他不想好好吃,那就灌进去。”

萧骍涧瞳孔骤缩,毫无波澜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恐惧:“江浔语!你疯了吗?”

“是你先疯的。”江浔语的声音冰冷刺骨,任由佣人将他按住,看着胃管缓缓插入他的鼻腔。

萧骍涧剧烈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而江浔语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徒劳的挣扎。

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萧骍涧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

负责照顾他的佣人终于忍不住向江浔语求情。

“江小姐,萧少爷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要不……”

江浔语捏着香烟的手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地上:“叫谢知珩过去,他知道该怎么做。”

谢知珩推开房门时,萧骍涧正蜷缩在床上,形如槁木。

听见脚步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在闹绝食呢,萧大少爷。”谢知珩倚在门框上,语气带着几分嘲弄,“你以为你还像曾经那样,所有人都会哄着你围着你转吗?”

“江总她很不高兴,你真的要挑战她的底线吗?”

萧骍涧依旧沉默,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的裂缝。

“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呢?”谢知珩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这样下去,你不是饿死就是会被她弄死。”

萧骍涧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那她就杀了我吧。”

谢知珩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打开。

萧骍涧只是余光扫过,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盒子里静静躺着几样首饰,正是他父母生前最珍爱的物件。

“这是……”萧骍涧喉咙发紧,“我父母的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谢知珩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一个翡翠手镯,在他面前晃了晃:“想留住这些,就乖乖吃饭,不然的话,你每反抗一次,我就毁掉一个。”

话音未落,他突然松手,手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不要!”萧骍涧赤红着眼,挣扎着要下床,锁链却将他狠狠拽住,膝盖重重磕在床边,疼得他眼前发黑。

记忆中母亲戴着这个手镯温柔微笑的模样,此刻却与满地的碎玉重叠,刺痛着他的心脏。

“我会听话……”萧骍涧声音哽咽,妥协般开口,“她可不可以把这些都给我?”

谢知珩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江浔语的电话。

简短汇报后,他将手机递给萧骍涧。

“表现得好,可以考虑。”

江浔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冷静又从容,仿若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萧骍涧沉默许久,最终垂下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我会乖的……”

电话那头明显满意下来,轻笑一声,随即挂断。

萧骍涧看着地上的碎玉,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手背上。

他知道,因为曾经的那些事,江浔语不会放过他,甚至恨不得他的余生都屈辱与痛苦中度过。

可他却毫无办法,因为那仅存的一点念想,也成了对方拿捏他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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