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小小的铺面。
位置有点偏,面积只有以前药铺的一半大,墙面斑驳,地面坑洼。
但对我来说,足够了。
挂上“素问堂”那块我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木招牌时,我的手抖得厉害。
爹,娘,你们看见了吗?
女儿,又把铺子立起来了。
新铺子开张那天,没放鞭炮,没请宾客。
我早早起来,把不大的店面擦得一尘不染,药材柜擦得锃亮,每一个小抽屉都贴上了工整的药名标签。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门照进来,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草药清香。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新生。
然而,安稳的日子只过了三个月。
一个同样干冷、北风呼啸的冬夜。
刺耳的消防车警笛由远及近,撕破了夜的宁静。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家门,朝着铺子的方向狂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肋骨生疼。
拐过街角。
熟悉的场景,噩梦重现。
我那小小的、崭新的“素问堂”,被赤红的火焰包裹着,像一个巨大的、狰狞的火把。
消防车刺目的灯光旋转闪烁,高压水龙喷射出的水柱,在火焰和浓烟中显得那么无力。
熟悉的焦糊味,混合着药材焚烧后特有的苦涩气息,汹涌地灌进我的口鼻。
窒息感。
比三年前更甚。
我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不……不可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眼睛死死瞪着那跳跃的火焰,像是要把它瞪灭。
为什么?
又是火!
“素问!
素问你来了!”
隔壁开杂货铺的王姨眼尖看见我,冲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声音带着哭腔,“造孽啊!
哪个天杀的啊!
这才开几天啊!”
“怎么回事?
王姨……怎么起的火?”
我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知道啊!
睡到半夜听见‘砰’一声响,接着就看到火光冒出来了!
消防队说……说像是人为纵火,在门口发现了这个……”王姨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塞到我手里。
那是一个金属打火机。
冰冷的金属外壳,在消防车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上面刻着一个极其简约、却极具辨识度的字母:G。
顾。
顾昭野的顾。
脑子里那根绷了三年的弦,“铮”地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