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总说西河渡的庄子是陪嫁?”
大夫人的嘴唇直哆嗦,再没说出一个字。
雪越下越大。
我跟着贾容昭往回走,靴底踩得积雪咯吱响。
“为何帮我?”
我突然停步。
他转身,雪花落进他眼尾的细纹里:“你是我选的人。”
他伸手替我拢了拢斗篷,“昨日在绣房,你递帕子的手没抖;今日在厅上,你说话的声儿没颤。”
他笑了,“这样的林夫人,我若不护着,岂不可惜?”
风突然停了。
我望着他肩头上的雪,喉头发暖。
“阿桃说,后日雪停了,梅林该开花了。”
我轻声道。
他挑眉:“夫人想去?”
“想去。”
我转身往院里走,听见他在身后低笑,“好,我陪你。”
雪光映得窗纸发亮。
阿桃端着热粥进来:“小姐,明儿我去梅林看看,那几株老梅树该打骨朵儿了吧?”
我捧着粥碗,看窗外雪粒渐稀。
侯府的雪,终是要停了。
4雪停了。
阿桃掀开门帘,鼻尖冻得通红:“小姐,梅枝上的雪化了,能看见骨朵儿了。”
我拢紧斗篷。
昨日与贾容昭说去梅林,今日他该在书斋抄经——老夫人信佛,偏他总把《金刚经》抄得歪歪扭扭,说是小时候摔断过右手。
“走。”
我拎起帕子,“你前日说那株绿萼梅开得早,我去瞧瞧。”
梅林在侯府西北角,平日少人来。
阿桃踩着薄冰碎步走:“上回周妈说这儿有野物,小姐别往深处去。”
话音未落,前头传来“咔嚓”一声。
像是枯枝断了,又像……我拽住阿桃手腕:“噤声。”
林子里静得能听见雪水从枝头滴落。
我摸出袖中银簪,顺着声响挪过去。
绕过三株老梅,眼前的雪地上躺着个人。
是个女子。
粗布棉袄沾着泥,指节肿得像胡萝卜,左手还攥着半截枯枝。
我蹲下身,她脖颈处有道细红痕,像被丝线勒的——可丝线没这么利,倒像……刀刃。
“阿桃。”
我压着嗓子,“去前院找赵嬷嬷,就说梅林落了只伤鸟,要她带两个婆子来。”
阿桃嘴唇发白:“小姐你——快去。”
我推她后背,“记得绕开主路。”
等她跑远,我装作替女子理衣襟,指尖摸到她怀里硬邦邦的。
抽出来一看,是根银针,尾部绣着个“沈”字。
前日香炉案,沈嬷嬷站在大夫人身边说“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