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已经能看清那废物单薄衣物下凸出的脊椎骨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体紧贴着地面向前冲的惯性被一股更疯狂的意志点燃!
腰部如同被无形的钢丝强行拽起,手臂反向在油腻的管道上一撑!
整个上半身违反瘫痪常规地扭了过去,仅靠单手和腰腹的力量!
另一只握着金属盒的手掌,如同投掷致命暗器,借着转身的力道,狠狠地将那沾满油污的金属小盒砸向了前方不远处一根锈迹斑斑的粗大能量传输管道接口!
“哐当!”
金属撞击金属,发出一声不大却异常清晰的脆响!
嗡——!!!
沉闷至极、远超之前的能量共鸣声再次爆发!
这一次更加清晰,仿佛整座“金属坟墓”深处有一头亘古沉睡的凶兽心脏开始了缓慢而沉重的搏动!
那声音带着令人牙酸的震颤频率,瞬间传导遍及整个金属结构!
地面在颤抖!
头顶悬挂的无数废弃金属零件相互碰撞,发出密集如骤雨般的“丁零当啷”声!
追击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震波及,脚下不稳,动作明显一滞!
手中的武器挥舞的轨迹也随之散乱偏离开来!
就是现在!
借着身后敌人瞬间的踉跄和身体扭转的力量,我另一只撑在油腻管道上的手臂爆发出最后的推力!
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方不远处那扇巨阀底部的窄小检修通道口滑去!
那通道口边缘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巨力强行顶开过,大小勉强能容纳一人爬行!
身体在刺鼻的油污里翻滚、拖行,最后一点冲力耗尽!
肩膀几乎在挤压中脱臼,才终于如同破麻袋一般,堪堪撞进了那条漆黑的检修通道入口,消失在金属闸门的厚重阴影之下。
身后传来壮汉暴跳如雷的咆哮和撞击闸门的钝响,混杂着其他工人的嘈杂叫骂,像遥远的风暴尾音。
冰冷湿滑的合金管道内壁紧贴着皮肤,上面凝结着冰冷的水珠或某种粘液混合物。
浓重的金属铁锈味和挥之不去的能量残余气息浓烈得令人窒息。
身体已经感知不到那些擦伤和瘀痛,只有心脏在胸腔内疯狂撞击的钝响提醒着自己还活着。
幽深的管道似乎永无止境。
通道急剧向下延伸,坡度陡峭。
我仅凭双手和上臂的蛮力,在冰冷的管壁上奋力拉扯着瘫痪的下身,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