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秦夏偶遇赵远明。
这小子一看见他就笑得神秘莫测,凑过来贱嗖嗖地问道:“秦夏,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
“那你就是在偷偷追女生。”赵远明笃定道。
“胡说八道什么?”秦夏白了他一眼。
“啧啧。”赵远明笑着捶了一下他,“少跟我装啊,你敢说自己之前买得那么多东西不是送给人家小姑娘的?”
秦夏:“……”
这倒是无从反驳。
毕竟小祖宗的的确确是个女生。
赵远明这一点没说错。
赵远明:“哎对了,你送人家那么多东西,人家给你回过礼物吗?”
秦夏:“我不需要她回礼。”
“切,嘴硬!我看你有当舔狗的潜质……嗷呜!秦夏你打我干什么?”
秦夏蹙眉,“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败坏人家女生清誉。”
“你看你看,终于肯承认人家是女生了吧?不过你说话就说话,还清誉?整这么文绉绉的干什么?”赵远明仰头大笑,“咋了?最近对当古风小生感兴趣?”
秦夏努力憋着笑,懒得搭理癫癫的好友。
“哎对了。”赵远明又凑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种做法很符合一句话。”
“什么话?”秦夏睨了他一眼。
“爱是常觉亏欠而不是常觉亏本,”赵远明清了清嗓子,“虽然计算得失是身为一个人类的本能,但真正的爱是付出再多仍嫌不够。”
“啧啧。”
“你小子沦陷了,爱得够深啊。”
秦夏面无表情:“你癫够了吗?”
一连几日都平静如常。
日暮时分,晚霞在天边铺染开,霞光漫天遍地。
程府一片祥和。
大抵是清真道人的事情让玉姨娘吃了个大亏,还被枕边人的心狠手辣给吓了一大跳,总而言之,玉姨娘消停了不少。
倒是程意映那晚在程世柏面前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让程世柏对她稍稍改观了不少。
大批的御寒之物往清澜院内送了过来。
就连上京最时兴的春装也给她送了好几套过来。
其中一套衣裳的面料用的还是和程星月身上同款。
换作从前,程意映从来就不敢想有朝一日会得到父亲如此的待遇。
程世柏并不是突然疼爱起她这个小女儿,而是突然间觉得原来清真道人是个骗子,还是个疯子。
又疯又发癫的江湖骗子,他说的话又怎可相信呢?
当然,一切都在程意映的算计内。
那晚发生的一切,清真道人只能当个“妖道”。
毕竟他若不是妖道,那么她的父亲可不就成了“妖邪”了吗?
倘若将一切祸水全部引至玉姨娘那边去,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便是清真道人在玉姨娘的临时反水之下,下场凄惨。
哪怕所谓证据确凿,玉姨娘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妖邪。
仗着爹爹的宠爱和偏心,届时程星月再冒出来哭着求求情,事情说不定会翻篇不提。
毕竟不要小看人的偏心。
可在程意映看来,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疼痛。
因此从一开始,程意映准备好的反击就不是针对玉姨娘。
不是要捉妖吗?
不是要驱邪吗?
那好,不如将一切闹得大一些,再大一些,直到最终压根就无法收场。
偌大的程府,又有谁能比家主是妖邪这件事来得劲爆呢?
管家满脸堆笑地站在庭院中,用讨好的语气对着少女说道:“六小姐,您瞧瞧可还缺少什么?老奴这就去给您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