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礼物就被放在那个礼物堆里,然后被其他礼物堆叠在一起,直到看不见。
就好像把他挑挑拣拣努力拾了一天的自尊轻易就给击碎了。
沈清辞鼻尖微涩,岑挽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觉得她把你放在心上,就像前天,她还说过可以保护他,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她这个人眼里没有你,你什么都不算。
比如现在。
来的人大都都是认识的,几个几个形成了说话的小圈子。
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干嘛。
唯一认识的只有岑挽。
他四处找寻,都没寻到她的身影,想出去透口气,看到了她和谢屿在亭子里。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手上夹着杯红色的酒,摇晃着,浅浅抿了几口,不知道谢屿说了什么,她笑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那些不安的情绪又纷纷地涌现,侵蚀着他。
好想冲过去,将她抓回来,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只能对他一个人笑。
沈清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挽挽虽然是谈恋爱的关系,可他感觉,自己在她的心中,连她的很多朋友都不如。
他们很陌生。
认识不久在一起,她又是为了气谢屿一时兴起撩的他。
看到她和谢屿聊得那么开心,沈清辞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出局了。
他拳头紧攥起来。
那些情绪一再被积压,汹涌得他快要受不了了。
可他不能冲过去,只能将那些情绪再积压,积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偏偏此刻身旁还有很多声音,像是一个个闷棍砸在他头上。
“屿哥和挽姐,绝配啊。”
“本来就是大配特配,之前岑大小姐不是向屿哥表白来着,屿哥觉得她太小,怕耽误她学习才拒绝的。”
“两人门当户对,又有婚约在身,还男帅女美,好幸福啊。”
……
沈清辞觉得屋内的灯都刺眼得很。
另一边,岑挽问了些谢屿关于耳蜗的事情,谢家是医学世家。
她今天很开心,是唯一一次自己在外过生日,没有岑雾的干扰。
喝了不少酒,脑子晕乎乎的。
“谢屿,我要上去洗把脸,你扶我。”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点酒后,脸色慵懒微红,有多么娇、多魅。
谢屿直接背着她,岑挽舒舒服服地锁着他的脖子。
走到大厅,谢屿自然也看到沈清辞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故意将她托起来了些。
被颠了下的岑挽微皱眉,“谢屿,轻点呐,你要颠死我了。”
语气很娇,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来的人纷纷被他们的互动磕到,一脸姨母笑。
唯有沈清辞,他觉得自己嫉妒得快要疯了。
男人很容易看懂男人,谢屿的眼神分明说明,他也喜欢岑挽。
岑挽本来就追过他,当初是因为岑挽还在读高中,谢屿才拒绝,现在呢?
偏偏他什么底气都没有,毕竟他们有婚约,作为正牌男友的他更像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小三。
巨大的风暴在沈清辞眼里迅速累积席卷,又被深深压抑着,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稍有不慎便爆发。
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蜿蜒攀着,骨节都开始泛白。
他出去往外走,看到二楼那盏亮着的灯,眼眸幽暗。
二楼。
岑挽回房间洗了把脸后想换件衣服,高定礼服是美,但是裙摆总是要提着,不方便。
她刚要解下拉链,一只手覆住她的手。
压迫性身影笼罩而下,滚烫的体温压下来,她整个人被压到墙壁,后背贴上,一冷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