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只能依稀辨得鲜艳的颜色。
萧临川自知大事不妙,策马率军奔回梁州,可梁州城内的叛军早已为异族打开城门。
都督府的护卫誓死保护我,让我匆忙与丫鬟衣服互换,因之素色的衣裙在混乱中并不扎眼,想要以此让我趁乱逃走。
可叛军中有人认识我,将我堵在中庭院。
而丫鬟已经代替我从侧门往外逃。
仓促赶回来的萧临川,只能依稀认出那是我总爱穿的玫红衣裙,以为那便是我,替丫鬟挡住了身后的追兵。
可那丫鬟与我互换衣服本就不愿,于是一声不吭,慌乱的逃走了。
萧临川纵马冲进府内,那时我已受重伤,匐在那一大团月季中,他蒙雾的双眼什么都看不清。
梁州城破,数万万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他以为我已生还,他以为跟上来的下属已经将我安置妥当,便转身投入与异族的厮杀当中。
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他的毒还未解,眼仍看不清。
却被下属传来噩耗:夫人还未找到。
他仓促回头,摸索着在都尉府内找我,只在凌乱的月季中摸到我冰凉的脸庞。
最后风吹过来,带着梁州城内的血腥味吹过来,还有未尽的事等着他。
萧临川一边抱着我一边说,他将我葬在了城外山上的野月季丛里,立了一方小小的石碑。
冬天的时候,有厚厚的雪陪着我。
夏天的时候,有月季开满山坡,说我一定会喜欢。
又说,在上京城也为我立了一块墓碑,这样也可以陪着祖父和父母。
我安静的靠着他,听他慢吞吞地说起这些。
我原以为我同他做三年夫妻,只是圣命不可为。
原来他同我一样,早已对对方产生了情愫,如若不然,我也不能鼓着一口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非要问问他为何弃我不顾。
我伸手抚着他的脸:“那你是梁州都尉,我们从未相见,你为何同意与我成婚。”
他的脸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在上京出生的,我阿母身体不好,我生下来就带了病根,小时候被送去秦家住了一段时日。”
他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又道:“那时候你才这么高,每天缠着我哥哥哥哥的叫,还监督我吃药。
像一个,像一个白玉团。”
萧临川一边说我一边回忆,只是我如今的记忆力实在堪忧,印象中似乎确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