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
谁让你穿我的衣服?!
谁让你躲在我的衣柜里?!”
质问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尖锐,饱含着被践踏到极致的崩溃。
苏漫被她逼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衣柜门上。
她吓得浑身一缩,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滚落。
“我……我就是……就是觉得冷……”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破碎不堪,“这样……这样穿……就像你了……妈……妈她……”她的声音骤然低下去,眼神空洞地越过周晚照的肩膀,投向虚无的黑暗深处,仿佛那里站着某个无形的幻影,“……妈她……就会觉得我……我也可以……也可以好好的……暖暖和和的……” 最后几个字含混在呜咽里,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孩童般的委屈和执拗。
“妈?”
周晚照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指向婆婆的呓语浇了一盆冰水,荒谬感让她头皮发麻,“苏漫!
你清醒一点!
妈已经走了四年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钥匙疯狂捅锁孔的声音,伴随着李哲嘶哑焦灼的喊叫:“晚照!
开门!
晚照!”
紧接着是防盗门被猛地撞开的巨响!
李哲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外套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气。
他直奔卧室,当看到眼前的景象——苏漫穿着周晚照的家居服,满脸泪痕缩在衣柜前,周晚照则像一头暴怒的困兽——李哲眼中最后一点血丝也瞬间崩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苦和绝望的疲惫。
“晚照!
对不起!
对不起!”
李哲几步冲上前,一把将还在发抖哭泣的苏漫死死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周晚照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他紧紧抱着妻子,抬头看向周晚照,那眼神里的复杂让暴怒中的周晚照也不由得心头一窒——是深重的歉意,是难堪,是痛苦,还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重。
“晚照,你……你冷静点,听我说……”李哲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抠出来的,“漫漫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她病了……病了很多年了……病了?”
周晚照指着苏漫身上那件刺眼的米白色家居服,声音因为极度的荒谬而拔高,“翻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