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发抖,要不把炭盆留下吧。”
玉珠:“主君说了,她是阶下囚,你见过哪个犯人能用炭火取暖?不住牢房挨饿受冻,被老鼠啃就算不错了。”
宝环咬了咬唇,“可是她生了重病,要是死了,你我承担不起责任。”
玉珠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眼宝环,“你对她太好,主君才会生气。”
提到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幽州之主,玉珠的脸红了红。
那是令所有女子仰望的存在。
他权势滔天,还俊美无俦,是不容侵犯的神!
可惜主君不近女色,不娶妻,也不纳姬妾。
不然凭她的姿色,肯定有伺候主君的机会。
行宫里,貌美的女子很多。
玉珠知道有很多人和她一样,想被主君临幸。
原本,她对自己的好颜色很有自信。
只要主君尝了女色,她定有被宠幸的那天。
没想到突然来了个皇室小公主。
生得冰肌玉骨,貌美如花,宛如仙子下凡。
就连主君都多看了她几眼。
甚至还亲自动手,画花了她那张勾人的脸!
有这样的美人在前,行宫里的娇嫩姑娘,突然变得黯然失色。
玉珠咬了咬牙,“死了最好,反正主君也不喜欢她!”
夜里,谢宜宁高热不退,情况凶险,好几次差点没挺过来。
肺部受了感染,后来又呕吐了几次。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谢宜宁醒来了,但意识一直很混沌,分不清身边的人是谁。
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地方。
玉珠不想伺候谢宜宁,假装听不见她难受时候的动静。
是宝环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让谢宜宁度过了至关重要的三天。
虽然身体还没恢复,但意识已经清明。
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人。
瞬间让谢宜宁的戒备飙升到了极点。
这几日,除了大夫和伺候的侍女,她没见过第四个人。
只能从侍女的口音、穿着判断,她在的地方……是幽州。
幽州是宇文家的地盘。
谢宜宁出不去外面,她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幽州王的行宫。
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谢宜宁没有轻举妄动。
只要命还在,她就不着急。
从小在深宫里长大,谢宜宁最不缺耐心。
她可以等。
等到这里的主人露面,说出他想要的东西。
她清楚皇室和幽州的过节。
既然留着她的命,大概是想谈条件。
看谢宜宁醒了,但她不说话,也不动弹。
就静静地躺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帐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们问话,她也不回应,就像没听见似的。
玉珠没忍住道:“她该不会烧傻了吧?”
宝环也觉得床上的人不对劲。
正常人醒了,不该问很多问题吗?
她怎么一声不吭的,连眼珠子也不转一下。
要不是还在呼吸,她都怀疑皇室小公主被她们伺候死了。
道:“我去请大夫。”
被玉珠一把抓住手腕,“急什么,她不说话那就是没病没痛。”
“可是……”
“没有可是!”
玉珠问宝环,“你还想不想离开行宫?这是立功的好机会。”
以前是想的。
但如今不想。
外头四处在打仗,哪哪都不安生,还是留在行宫里安全。
宝环:“主君把人带回来,还让大夫给她治病,证明没想在这时候要她的命,你还是适可而止吧,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主君不会喜欢心狠手辣,还爱自作主张的女人。”
被看透了心思,玉珠恼火不已。
这人真是死脑筋,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她不懂吗?
还说得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