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语柔江宴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白月光把我稀有血型信息曝光后后续》,由网络作家“苏语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语柔把我的血型信息曝光在暗网上,害我差点被抓去非法抽血。可在我的婚礼当天,她浑身是伤地冲进来。反倒指着我说是我找人绑架了她,要抽她的血。未婚夫江宴当场悔婚。绝望之际,江家养子江时序出现在婚礼现场跟我求婚。婚后,我被查出血癌晚期。他带我住进最好的医院,给我最昂贵的治疗。三年后,我提前到医院,听见他和医生的对话。“时序,当初你伪造病情,让温初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每次治疗都是在抽她的血,现在她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这都要怪她自己,语柔是稀有熊猫血,还得了血癌,她居然还要伤害语柔。”“至于温初莹,能为语柔供血,也算为她对语柔做的事赎罪了。况且后半生我都会补偿她。”“一会再多抽几袋,反正她以为自己是在治病。”……办公室...
《丈夫白月光把我稀有血型信息曝光后后续》精彩片段
苏语柔把我的血型信息曝光在暗网上,害我差点被抓去非法抽血。
可在我的婚礼当天,她浑身是伤地冲进来。
反倒指着我说是我找人绑架了她,要抽她的血。
未婚夫江宴当场悔婚。
绝望之际,江家养子江时序出现在婚礼现场跟我求婚。
婚后,我被查出血癌晚期。
他带我住进最好的医院,给我最昂贵的治疗。
三年后,我提前到医院,听见他和医生的对话。
“时序,当初你伪造病情,让温初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每次治疗都是在抽她的血,现在她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这都要怪她自己,语柔是稀有熊猫血,还得了血癌,她居然还要伤害语柔。”
“至于温初莹,能为语柔供血,也算为她对语柔做的事赎罪了。
况且后半生我都会补偿她。”
“一会再多抽几袋,反正她以为自己是在治病。”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江时序的声音。
“张医生,今天多准备两个血袋。”
张医生犹豫地开口:“时序,温初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这样频繁地抽血,我怕……怕什么?”
江时序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的血能救语柔的命,这是她的赎罪。”
江时序继续说道:“当初要不是她恶毒地想伤害语柔,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伪造她的病历?”
“每次的治疗,不过是抽她的血给语柔续命罢了。”
“你放心,剂量我控制得很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等语柔彻底康复了就好。”
对面,张医生面露不忍:“苏语柔现在都不知道你为她做的这些,值得吗?”
“我做这些本来就不是要她知道,只要语柔能健康快乐,我就觉得值得。”
“那温初莹呢?
她是真的爱你,你就这么伤害她?”
江时序沉默了一会,苦涩地开口:“我会好好补偿她的,给她下半辈子无忧的生活。”
手里提着的给江时序的热汤还冒着热气,可我的心却凉得彻底。
原来,我以为的血癌晚期是假的。
只是方便他抽取我的血,去救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苏语柔。
三年前在婚礼上,我被未婚夫江宴当场悔婚,沦为全城笑柄。
而江时序,却在那时如同天神降临,向我求婚,说会给我一个依靠。
婚后不久,我就被查出了血癌晚期。
是他抱着我说:“别怕,初莹,有我。”
三年来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温柔体贴,让我渐渐依赖,甚至觉得是上天对我的补偿。
多么可笑!
办公室里,张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担忧:“可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江时序轻蔑地嘲弄,“她现在对我深信不疑,感激涕零,怎么会发现?”
“快点准备吧,语柔那边等着用。”
泪水汹涌而出,无声地滑过冰冷的脸颊。
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痛得我几乎要蜷缩起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强撑着几乎要瘫软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回到家,我冲进他的书房。
那个他从不让我碰的上了锁的抽屉。
我记得他说过,里面是他的一些公司重要机密,不方便我看。
现在想来,不过是藏着他肮脏的秘密。
我找到一根发夹,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撬开了那把锁。
里面只有厚厚一沓照片,和一个陈旧的日记本。
照片上全是苏语柔。
各种各样的苏语柔。
笑的,哭的,生病的,健康的。
依偎在他身边的,对着他撒娇的。
每一张都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个日记本,翻开。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他和苏语柔的过往,以及他对苏语柔深沉的爱意和愧疚。
“语柔,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
“语柔,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不惜一切代价。”
“温初莹是熊猫血,真是天助我也。
这是她欠你的,用她的血来补偿你,理所应当。”
“看着她对我感激的样子,真可笑。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我行事。”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欺骗,是利用。”
……一字一句,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榨干血液,然后丢弃的血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泪水不断地往下流。
身体因为长期被抽血本就虚弱不堪。
此刻,精神上的巨大打击更是让我摇摇欲坠。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形容枯槁的自己,只觉得陌生又可悲。
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沉下去。
我给自己买了三天后离开的机票,申请注销自己所有的证件。
可想到要继续面对他那张虚伪的脸,我就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就当是最后一场戏吧。
演给这段可笑又可悲的婚姻。
演给那个曾经愚蠢到相信救赎的温初莹。
三天后,就该落幕了。
……江时序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在我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怎么还没睡?
身体不舒服吗?”
他伸手想探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担忧取代。
“初莹,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他皱了皱眉,在我身边坐下,习惯性地把我揽进怀里。
熟悉的怀抱曾经让我觉得温暖安心。
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却是一片嘲讽。
这颗心跳动的每一个节拍,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对了,今天去查了一下你的手机记录,”他状似无意地提起,“看到你搜索了注销身份的信息,怎么回事?”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垂下眼眸,声音尽量放得轻柔:“没什么,就是最近看新闻,总有些信息泄露的事情,有点担心,随便看看而已。”
他松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带着宠溺的责备:“你啊,就是喜欢胡思乱想。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真是天大的笑话。
伤害我最深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江时序签字。
或许是还在想着我的话是否可信,江时序没看一眼内容,直接就翻到最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我在心里自嘲地笑了。
签完后,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我。
“打开看看。”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漂亮的蓝宝石项链。
若在以前,我一定会惊喜万分,感动于他的细心和体贴。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是又快要抽血了,赶紧安抚我吧。
他亲自为我戴上项链。
“项链很衬你。”
他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对了,我问过张医生了,他说你最近恢复得很好,癌细胞控制得非常理想。”
他又在撒谎。
面不改色,信手拈来。
我心底冷笑,脸上却露出期待的表情:“那真是太好了。”
下一次治疗日到了。
江时序像往常一样亲自开车送我。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别怕,初莹,很快就好了。”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苍白而平静的脸。
是啊,很快就好。
很快,我的血就会被抽走,送到苏语柔的身体里。
很快,我就能离开这个地狱了。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冰凉的触感传来,紧接着是血液被缓缓抽离身体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失。
我梦见江时序带我去了我一直心念的小镇。
我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咸湿的海风带来夏天的气息。
远处江时序正捧着沾露的野果子笑着向我跑来。
然后,他逐渐变成一大片光斑,刺眼得我再不能看他。
仪器声停止,眼泪无声地滑落。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却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江时序不在。
我挣扎着坐起来,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换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强撑着出病房。
刚走出医院大门,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边响起。
一辆红色的跑车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腿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我站立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
车门打开,苏语柔穿着一身精致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哎呀,初莹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到你。”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神里却充满了恶毒。
“几天不见,姐姐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呢。”
我没有开口,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和江时序送我的一模一样。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她用手指得意地捻起那颗硕大的蓝宝石吊坠在我眼前轻轻晃动。
“真漂亮,是不是?
这是时序哥哥在拍卖会上,花了一个亿,特意拍下来送给我的。
他说千金难买我开心,还说蓝色最衬我。”
此刻阳光正暖,我却如坠冰窟。
原来,我收到的那条只是个不值一提的赝品。
江时序就连安抚我,都只愿意拿廉价的仿制品来敷衍。
苏语柔继续说道:“温初莹,你知道吗?
时序哥哥为了给我弄到足够的血,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每次看到你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骗得团团转,乖乖去治疗,我就觉得特别解气。”
“你现在啊,就像条狗一样躺在地上!”
即使早就知道真相,也决心要放手离开。
但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变痛。
突然,苏语柔脸色一变,恶毒的样子立马变得委屈。
身后熟悉的脚步渐近。
苏语柔像是受惊的小鹿,眼眶一红,泫然欲泣地扑进江时序的怀里。
“时序哥哥,我开车过来想看看你,结果初莹姐突然冲出来,我吓坏了,才不小心……”她颠倒黑白,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江时序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紧紧抱着苏语柔,柔声安慰:“好了,别怕,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我,眼神冰冷。
“温初莹,你又在闹什么?!”
“语柔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你这样冲出来,万一吓到她怎么办?!”
“看来得给你点教训,你才能懂事!”
他阴沉着脸,对身后的保镖吩咐:“把她给我绑到车后面去!”
保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江时序眼神一凛:“没听到吗?!”
保镖不敢再迟疑,上前粗鲁地抓住我的胳膊,拿出绳子。
我挣扎起来,声音因为虚弱而嘶哑:“江时序,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
他冷漠地看着我:“干什么?
让你记住今天的教训!”
“语柔胆子小,被你这么一吓,晚上又要做噩梦了!
你就该受点惩罚!”
苏语柔依偎在他怀里,假惺惺地劝道:“时序哥哥,算了吧,初莹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看到苏语柔的“善解人意”,江时序更加厌恶我。
“语柔,你就是太善良了。
温初莹不识好歹,就是小小收拾一下她,死不了。”
很快,我被绑在了跑车的保险杠上,绳子勒得我生疼。
我绝望地看着江时序,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江时序,求求你!
放开我!”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刚抽完血,受不住的。”
他不顾我的哀求:“现在知道错了?
晚了!”
“温初莹,你这点装可怜的把戏我早就看腻了!”
他坐进驾驶座,苏语柔紧挨着他坐好,眼里带着兴奋和期待。
引擎轰鸣,车子猛地启动。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身体在粗糙的柏油路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
皮肤被磨破,鲜血淋漓,碎石子嵌入肉里,带来钻心的疼痛。
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江时序!
停车!
求你停下!”
“我真的好疼!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哭喊着,哀求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车窗降下,江时序冰冷的声音传来:“就是疼了才能长记性!”
“再敢吓唬语柔,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似乎觉得惩罚力度还不够,甚至还加了点速度。
风灌进我的嘴里,呛得我直咳嗽,血沫从嘴角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被解开绳子,扔在路边。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有保镖不忍,想要来扶我。
江时序立刻冷了脸:“你别忘了,你拿着谁的钱,替谁办事!”
刚走出一步的保镖顿住,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没有过来。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时序搂着苏语柔,扬长而去……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我眼前发黑。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的吊灯。
这个灯还是江时序和我一起挑的。
在接受了一次次抽血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怪病痛总是折磨自己,却不知人更恶毒。
我说要买一个温暖的灯,手术室的灯光都太冷。
当时我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可总不能让江时序孤独地活着吧。
我眼神明亮地望着他:“如果我不在了,就让这盏灯陪你吧,灯光铺洒在身上,就像我在抱着你。”
说完后,江时序就把我紧紧拥入怀中。
现在想来,真可笑啊。
我就算快死了,还是在为江时序考虑。
一夜无眠,躺到天明。
我把戒指和离婚协议一起,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
拉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欺骗的房子。
然后,打车去了机场。
拔下电话卡,掰成两半丢进垃圾箱里。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云层。
身体的剧痛还在持续,但已经麻木了。
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快要燃烧殆尽。
但这一次,我是自由的。
再也没有人能利用我,伤害我。
这就够了。
……从医院回来之后,苏语柔便一直喊着头晕心慌,需要人陪。
江时序自然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嘘寒问暖,召集医生会诊。
他忙着安抚他心尖上的宝贝,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回家。
他大概以为温初莹还在生闷气,或者独自在家反省。
甚至还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地低头认错,然后更加依赖他。
他从未想过温初莹会离开。
突然,秘书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总裁,夫人……夫人她不见了!”
江时序疲惫地揉捏着眉心:“不见了就不见了,她就是闹脾气,肯定想让我去找她。
不出三天,她肯定会回来的。”
说完,还轻笑了几声,他向来很享受温初莹的顺从和依赖。
然后,江时序就继续陪苏语柔了,没再关心温初莹的去向。
三天后,温初莹没回来,也没来找他。
江时序开始说不上来地烦躁。
他叫来秘书,不耐烦地开口:“温初莹还没回来吗?”
“总裁,不是你说不用找吗?
说夫人会自己回来的。”
秘书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听不见,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我说不用找你们就真的不找了吗?
现在去找!
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说着,拿出手机拨通我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他发微信。
红色的感叹号刺眼地跳出来——对方已不是你的好友。
他尝试了所有能联系到温初莹的方式,甚至包括一些早就被她遗忘的社交账号。
全部石沉大海。
他慌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江时序喃喃自语:“她一定在家里等着我……肯定是这样。”
他打算立刻回家,站起身的同时,一只手拉住了他。
“时序哥哥,你不陪我了吗?”
苏语柔委屈地开口,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江时序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好,我就在这陪你,哪都不去。”
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觉得温初莹可能只是躲起来了,想让他着急。
毕竟,以温初莹的身体状况,又能跑到哪里去?
一个没工作,事事都要依赖他的人,怎么可能会离开。
苏语柔也在一旁假意劝慰。
“时序哥哥,你别太担心了,初莹姐姐可能就是一时闹脾气,想让你哄哄她。”
“她身体不好,走不远的,说不定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
“都怪我,昨天要不是我……”她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看到苏语柔哭了,江时序再也顾不上担心温初莹,只是对她的不识好歹感到恼怒。
开始手忙脚乱地安抚起苏语柔。
直到夜深人静,江时序把苏语柔哄睡着后,才回了家。
迎接他的,不是温顺的妻子,而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和床头柜上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以及旁边那枚冰冷的婚戒。
他颤抖着手翻开离婚协议,上面赫然有自己的签名。
他愣住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签的?
记忆突然回笼,好像前几天温初莹是拿出一份文件要自己签名。
可当时脑子里只想着苏语柔的病情,以为是什么理财产品,心不在焉地就签了名。
原来,自己签的是离婚协议!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立刻派人去查温初莹的行踪。
机场,火车站,汽车站……所有的监控记录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温初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个星期。
两个星期。
江时序开始真正地恐慌了。
那种恐慌,不同于担心苏语柔病情的焦虑,也不同于工作失误的烦躁。
是一种心脏被生生挖掉一块的,空落落的,带着尖锐痛楚的感觉。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
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将这座城市翻了个底朝天。
依旧一无所获。
温初莹这个人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江时序快要被逼疯的时候,他接到了张医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张医生,声音带着惊慌和恐惧。
“时序,出事了……什么事?”
江时序的心猛地一沉。
“我在监控里看到温初莹了。”
张医生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在我们谈话那天……她……她好像站在办公室门口……”轰——江时序的脑袋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全都听到了?!
怪不得她会留下离婚协议,怪不得她会消失得那么彻底!
不是闹脾气,不是欲擒故纵。
她是真的知道了真相,离开了。
铺天盖地的恐慌和绝望,瞬间将江时序吞噬。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温初莹的存在,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第一次穿上他买的裙子时,羞涩又欣喜的笑容。
她化疗呕吐后,趴在他怀里虚弱却依赖的样子。
她强忍病痛,陪他看深夜场电影时,眼中闪烁的光芒。
她依偎在他身边,轻声说“有你真好”时,那份全然的信任……这些画面,早已不知不觉地渗透进他的骨血,刻入他的灵魂。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演戏,在利用。
却不知道,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那颗冰冷的心,早已悄然融化,生出了情愫。
他只是习惯了用对苏语柔的愧疚和责任来麻痹自己,不敢,也不愿去承认。
他幡然醒悟,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又亲手毁掉了什么!
“初莹……”他喃喃低语,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他猛地想起医院门口的那一幕。
他立刻派人去调取医院门口最清晰的监控录像。
监控画面清清楚楚地显示,是苏语柔开车故意靠近的!
她还不停地在羞辱我!
而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定了我的罪!
怒火和悔恨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到了苏语柔的病房。
苏语柔正悠闲地看着电视,吃着进口水果,看到江时序闯进来,吓得手里的叉子都掉在了地上。
“时序哥哥,你怎么了?”
江时序一把挥掉她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猩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医院门口!
是不是你演戏陷害初莹?!”
苏语柔脸色一白,眼神闪烁:“我……我没有……是她……还敢撒谎!”
江时序猛地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全都看到了!
监控!
清清楚楚!”
“苏语柔!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失去了什么?!”
下巴传来的剧痛和江时序眼中骇人的疯狂,让苏语柔彻底慌了。
她挣扎着,哭喊着:“是!
是我做的!
那又怎么样?!”
“谁让她霸占着你!
她活该!
她就该给我当血袋!”
“你不是也一直这么认为的吗?”
“你不是也为了我,才骗了她三年吗?”
“现在你在这装什么情圣?!”
“江时序,你别忘了!
这一切都是你默许的!
是你心甘情愿的!”
苏语柔的话彻底撕碎了江时序的谎言。
是啊,是他默许的。
是他一手策划了这场骗局。
他有什么资格愤怒?
有什么资格指责?
最该死的人,是他自己!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早已没有了半分楚楚可怜模样的女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滚。”
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苏语柔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滚!”
江时序指着门口,“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江时序!”
苏语柔尖叫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不能赶我走!”
江时序冷笑:“苏语柔,你欠初莹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他不再理会苏语柔的哭喊和咒骂,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要去找到温初莹。
哪怕走遍天涯海角,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他要找到她,跪在她面前忏悔,祈求她的原谅。
他不能没有她!
江时序动用了一切力量,如同大海捞针般寻找着温初莹的踪迹。
他查了温初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问了所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
他甚至开始回忆他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终于,他想起,在某个闲聊的午后,温初莹曾看着一本旅游杂志,指着一张照片对他说:“时序,你看这个海边小镇,好安静,好美。”
“等我病好了,我们去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那时,他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好”。
现在,这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他立刻动身,一路风尘仆仆,不眠不休。
当他终于踏上那个偏远小岛的土地时,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只剩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海风是咸湿的,带着海腥味。
小镇很宁静,与世无争。
他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走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温初莹的名字,声音沙哑。
“初莹……温初莹……”……终于,在靠近一片礁石的地方,他看到了一间简陋的小木屋。
木屋的门口,用几块石头垒着一个小小的灶台,上面架着一口发黑的锅。
一个极其瘦弱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木屋门口的旧藤椅上,静静地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
海风吹拂着她洗得发白的棉布裙角和她干枯的头发。
她的背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碎掉。
江时序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鼓。
他几乎是踉跄着,一步一步,艰难地朝那个身影挪去。
脚步踩在沙滩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个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转过头来。
当江时序看清我的脸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瞬间凝结。
是一张苍白枯槁的脸。
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皮肤松弛地耷拉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只有那双眼睛,曾经清澈明亮,如今空洞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她瘦得脱了形,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
长期失血加上心如死灰,她的生命之火显然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油尽灯枯。
这个词,如此残忍地,具象化地呈现在他面前。
“初莹……”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
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江时序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我面前的沙滩上。
这个曾经高傲冷漠的男人此刻像个迷失的孩子,卑微到了尘埃里。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汹涌而出,砸落在沙地上,洇湿了一小片。
“初莹……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额头抵着冰凉的沙地,身体剧烈地颤抖。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是混蛋!
我是畜生!
我罪该万死!”
“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回去好好治疗,我把我的血都给你。”
“初莹,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我不要的那枚戒指,不管不顾地往我手指上套。
“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
只是我自己太蠢,一直没有发现。”
他语无伦次地忏悔着,哭得像个孩子,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踩在脚下。
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卑微乞求。
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既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荒芜。
爱?
太迟了。
原谅?
太可笑了。
我轻轻地开口。
“太晚了,江时序。”
“我不恨你了。”
“真的,一点都不恨了。”
“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我现在……没有力气了。”
“你的补偿我不需要,你的爱我更不稀罕。”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看着海,等着结束。”
我的平静和无动于衷,比任何激烈的指责和痛骂,都让他更加痛苦,更加绝望。
戒指从我早已无力的手指上滑落。
咚!
像心脏摔碎的声音。
“不……初莹……你不能这么对我……”江时序猛地抬起头,抓住我的手腕,那瘦骨嶙峋的触感让他心惊胆颤。
他的眼神破碎,充满了绝望。
“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欠你的?!
好!
我还给你!”
“我这条命!
现在就还给你!”
他说着,猛地站起身就要朝着旁边的礁石撞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秘书带着两个保镖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
“总裁!
快拦住他!”
保镖眼疾手快,死死地抱住了状若疯癫的江时序。
秘书则将一份加急文件塞到了他手里。
“总裁,您快看!
关于苏语柔……有重大发现!”
江时序失魂落魄,被保镖禁锢着,目光呆滞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是更详细的调查报告。
不仅查清了苏语柔账户里那些不明巨额资金的来源。
正是通过和不良医生勾结,在暗网上倒卖稀有血液所得!
而且苏语柔根本就没有得什么血癌。
最初的诊断报告就是她和医生串通一气,伪造出来的。
那些从我身体里抽走的血也没有一滴用在她的身上。
全都被她和那个狼心狗肺的医生高价卖到了黑市上。
报告的最后还附带了对三年前婚礼绑架案更深入的调查结果。
婚礼上的指责是颠倒黑白,被绑架的人也不是她,而是我。
不仅仅是为了破坏婚礼,离间江宴和我,更是为了给后续的“抽血计划”做准备。
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江时序面前。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爱赎罪,是在补偿亏欠。
却没想到,他亲手将无辜的我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江时序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文件上,染红了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
他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脸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扭曲到了极点。
“苏语柔!”
他发出一声嘶吼,声音凄厉。
猛地挣脱了保镖的钳制,眼神变得恐怖而疯狂。
“我要杀了她!”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离开小岛的方向冲去。
秘书和保镖连忙追了上去。
我知道,苏语柔和黑心医生的结局将会比地狱还要可怕。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我重新转过身,面向那片辽阔无垠的大海。
海风轻轻吹拂着我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要融化在这片蓝色里。
我终于自由了。
江时序的报复,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狠厉。
黑心医生作为主犯之一,被迅速逮捕归案。
伪造病历、非法行医、参与暗网血液交易、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数罪并罚,等待他的,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牢底坐穿已是必然。
而苏语柔,她的下场更为凄惨。
江时序先是冻结了她所有的资产,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然后,将她所有的罪证全部公之于众。
一夜之间,苏语柔从一个人人同情的病美人,变成了全城唾弃的诈骗犯和吸血鬼。
她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苏家在得知真相后,立刻把她抛弃了,公开表示与她划清界限。
她曾经依附的那些人脉和关系,瞬间土崩瓦解。
她试图逃跑,却被江时序的人抓了回来。
手和腿都被江时序用车生生碾碎。
江时序没有立刻把她送进监狱。
他说,要让她在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中,慢慢腐烂。
最终,苏语柔因为涉嫌诈骗、故意伤害、非法经营等多项重罪,被提起公诉。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漫长的铁窗生涯。
做完这一切,江时序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或快意。
每当夜深人静,温初莹临终前那双空洞平静的眼睛就会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悔恨和痛苦,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
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阴郁暴戾。
他遣散了身边所有的人,独自一人住在那栋曾经温初莹和他共同生活的别墅里。
别墅里,所有温初莹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放着。
仿佛她从未离开。
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温初莹曾经坐过的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瘦得不成样子,精神也濒临崩溃。
终于,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
他来到了那个海边小镇。
来到了温初莹那座无名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经过风吹日晒,已经有些模糊。
但女孩的笑容依然清晰。
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忧无虑。
那是认识他之前的温初莹。
他跪在墓碑前,伸出手,想要触摸照片上的脸,手指却剧烈地颤抖着,最终停在了半空中。
“初莹……”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来陪你了。”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骨灰盒。
那是他自己的。
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
他将那个骨灰盒,轻轻地放在了温初莹的墓碑旁边。
然后,他靠着墓碑,缓缓坐了下来。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
“初莹,黄泉路上,等等我。”
“这一次,换我来赎罪。”
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沙滩,也染红了冰冷的墓碑。
他靠在墓碑上,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大海,意识渐渐模糊。
与温初莹有关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慢慢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又看到了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站在教堂里,眼神清澈,笑容羞涩的温初莹。
海风吹过,带着咸涩的味道。
骨灰盒和墓碑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旁边,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血迹。
最终,都被潮水,一点一点地,吞噬干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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