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的都得上路,我就先你们一步呗….“话还没好好说完,便被我父亲粗暴的打断了。
“混账东西,你说的话真是难听,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容易,我…我和你妈,从你出生咿呀学语到你现在长大成人刚刚找到工作,我们把一切都给了你… ”话说到这里,我的父亲哽咽的已经没办法将喉咙里最后的那些平凡日子中的难言和对我的不舍继续说下去。
厨房的饭也总是迟迟没做好。
这是我确诊的第一天,今晚的饭菜尤其丰盛,也尤其的咸。
身上的积蓄并不多,我也打消了看看世界的想法。
此时也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就在这一亩三分地土生土长,也没去过很远的地方,这块地之外的事情与我无关,更与我没有任何的感情纠结。
既然如此我便哪儿都不去了,我要做的是在最后,人生的最后,把想做的或者说是应该做的事情做好。
然后挥一挥衣袖,任这世间灿烂斑驳,再多光怪陆离的事也与我无关了我的第一件事 七月十四日:我清晨起的很早,不如说我根本就没睡。
持续的病痛加上精神的压力使我在夜晚难以入眠,就这么硬挺着,直到太阳升起。
“你好啊太阳,不知道我还能看到你日出日落几次,赶上下雨阴天,我们又得少见一面。”
呆坐一会儿,去到洗手间把自己洗漱干净,把鞋刷的一尘不染然后出门。
单元门口似听到地下室传来一个男人的自言自语和微弱的哭声。
我先去了常去的那家早餐铺吃早点,人还是一如往常的多。
平常我根本注意不到的事情此刻在我眼中都显得生机勃勃:边刷段视频边笑的中年男人,把校服绑在腰间的学生,带着孙子孙女的年迈长辈。
排队的人里都在低头看手机,或者忙于管教孩子,只有我左顾右盼,看看这,看看那儿,还时不时的傻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傻笑,大概是羡慕别人的健康和幸福,也可能这之中藏着和我一样的人,可是谁知道呢。
一如往常的要了几个包子和粥,老板一如往常的笑着跟我问了声好,问了我最近在忙什么。
就好像我还是十年前站在这里一样,那个时候抓着零碎的纸币,背着卡通的书包。
到后来什么都不会变,能变得只有季节,年龄,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