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手背上和那身崭新的锦袍前襟上!
“啊!”
谢威猝不及防,被那腥臭污秽之物溅了一手一身,惊得怪叫一声,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极度的恶心和惊恐!
他身后的谢景明更是吓得连退几步,差点打翻手中的酒坛。
“二…二叔…咳咳…抱…抱歉…”谢景行喘息着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上还挂着污血,眼神涣散迷离,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声音气若游丝,“侄儿…这身子…不中用…污了…二叔的袍子……”任瑶期反应极快,立刻放下药碗,扑到谢景行身边,用帕子慌乱地替他擦拭嘴角,声音带着哭腔:“世子!
世子您怎么样?
快!
快传府医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身体巧妙地挡在了药碗前,隔绝了谢威惊疑不定的目光。
谢威看着自己手背上那摊腥臭黏腻的污物,又看看轮椅上奄奄一息的谢景行和哭得梨花带雨的任瑶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由白转青,哪里还有半分喝酒的兴致,只剩下满心的晦气和惊疑。
“不…不必了!”
他强忍着恶心,连连摆手,声音都变了调,“景行你…你好好歇着!
药…药好好喝!
二叔改日…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再也顾不上体面,像避瘟疫一样,带着同样面无人色的谢景明,脚步踉跄地夺门而出。
书房门被重重关上。
室内瞬间恢复了死寂。
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呕吐物的酸腐气弥漫在空气中。
任瑶期保持着替谢景行擦拭的动作,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缓缓抬起头。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谢景行眼中的涣散迷离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锐利的寒光,如同出鞘的利剑。
他抬手,随意地抹去唇角的伪装血渍(那是任瑶期特制的药汁),唇边勾起一抹极冷、极淡的嘲讽弧度。
任瑶期也慢慢直起身,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慌失措。
她看着谢景行,又看了看地上那摊被吐出来的、其实是加了特殊药材的鸡血混合物,轻轻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刻的惊险,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好险。”
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微颤。
谢景行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那碗险些暴露的药上,又转向紧闭的房门,眼神幽深如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