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奈:“唉,你这孩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还交了朋友?
都带回去,都带回去!
家里安全!”
他朝旁边一个黑衣男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黑衣壮汉立刻上前,动作看似小心,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他们的手像铁箍一样,捏得我生疼。
另外两人则走向地上的江临,动作粗暴地将他从泥地里拖拽起来,像拖一袋没有生命的货物。
“你们干什么!
轻点!”
我挣扎着,手腕的伤口被牵扯,疼得我倒抽冷气。
“乖孩子,别闹,”柳承业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外面太危险了,先回家。
大伯保证,好好安顿你这位……朋友。”
他目光扫过被粗暴拖行的江临,语气平淡无波。
我被强硬地塞进中间那辆越野车的后座。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冰冷的空气,也隔绝了江临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翻涌着血色的眼睛。
引擎轰鸣,车队如同来时一样迅疾,掉头驶入黎明前更深的黑暗。
车厢里弥漫着皮革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柳承业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我,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安抚性的微笑。
“柳柳,别怕,都过去了。
家里人都急疯了,特别是你奶奶,天天念叨着你……”我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手腕的疼痛和湿透衣服带来的寒意不断侵袭。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如同鬼域般的破败街景,再看着前座柳承业那张写满“慈爱”的侧脸,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如同毒蛇缠绕般的不安,死死地攥紧了我的心。
回家?
这真的是回家的路吗?
车窗外,破败的街景如同腐朽的胶片,在黎明前最浓的黑暗中飞速倒退。
路灯早已熄灭,只有车灯切开一片短暂的光明,随即又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车轮碾过坑洼,车身颠簸,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我手腕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柳承业坐在副驾,侧影在仪表盘幽微的光芒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家族里的近况,奶奶如何担忧,其他叔伯如何挂念,语气温和得能滴出水来。
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那些话语,像一层甜腻的糖衣,包裹着底下尖锐冰冷的毒刺。
车队的行进路线越来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