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也不时浮现。
祠堂……磕头……让祖宗们好好看看……这绝不是什么认祖归宗!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必须做点什么。
12.梆子声似乎敲过了二更。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紧闭的雕花木门前。
侧耳倾听,外面一片死寂。
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
红木圆桌、鼓凳、梳妆台……最后定格在靠墙放置的一个红木顶箱柜上。
柜子很高,几乎顶着房梁。
一个念头闪过。
我试着搬动旁边的鼓凳,很沉。
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挪到柜子前。
踩着鼓凳,勉强能够到柜顶。
我伸出手,在积满厚厚灰尘的柜顶摸索着。
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长条状的金属物体。
心中一喜,用力将它抽了出来。
是一把生锈的、沉甸甸的黄铜旧钥匙。
样式古拙,上面布满了绿锈,齿痕清晰。
这显然是以前遗落在这里的旧物。
祠堂,钥匙!
一个大胆的猜测瞬间形成。
“笃、笃、笃。”
极其轻微、有规律的敲击声,突然从房间内侧、靠近院墙的那扇雕花木窗棂外传来。
我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去。
窗外一片漆黑,惨淡的月光勾勒出窗格的轮廓。
一个矮小的、模糊的影子,似乎正贴在窗纸外面。
“柳姨……”稚嫩得如同糯米糍、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甜腻黏稠的童音,贴着窗缝,清晰地钻了进来,“柳姨……你在里面吗?
阿宝来找你玩了呀……”阿宝,这名字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耳膜。
窗纸上映出的那个小小的、模糊的轮廓,一动不动。
甜腻的童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诱惑:“柳姨……外面好黑……阿宝怕……开开窗呀……阿宝给你带糖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这不是普通的孩子,深更半夜,被锁的院落,一个能无声无息摸到窗外的“阿宝”……柳家这潭水,比我想象的更深、更脏。
我攥紧了手中冰冷的黄铜钥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压住心底翻涌的寒意。
窗纸上那个小小的、模糊的影子,如同一个贴在那里的、不祥的剪影。
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