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带着薄茧,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轻轻擦去他脸上纵横的泪水。
“看着我,阿哲。”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带着一种穿透绝望的坚定。
阿哲被迫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林晚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那双曾经令她恐惧的、翻涌着疯狂的黑眸,此刻只剩下无助的脆弱和寻求依靠的渴望。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你不是废物。”
“你是我林晚的弟弟。”
“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找不到工作怎么了?
一次不行就两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韧劲,像野草在石缝中也要挣扎向上,“力气小就练!
经验没有就学!
眼神不对?
那是因为他们瞎!
看不到我阿哲的好!”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一点点驱散着阿哲眼中的阴霾。
她捧着他脸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信念:“你记不记得奶奶走的那晚?
我们只有十八块钱,只够买一包最便宜的挂面。”
“那么难,我们都活下来了。”
“现在,我们两个人,有手有脚,还怕活不下去吗?”
“工作会有的,面包会有的,阳光爬满阳台的日子,也一定会有的!”
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像暗夜里燃起的火把,灼灼地映在阿哲茫然失措的瞳孔里。
“阿哲,”她的声音放柔了些,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轻轻拂去他睫毛上最后一点泪珠,“别怕。
找不到工作,姐陪你找。
一次不行,就找两次。
十次不行,就找一百次。
天塌下来,姐给你顶着!”
“我们一起,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七)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寒风依旧凛冽,但天空难得地透出一点灰蓝色的亮光。
林晚裹紧单薄的旧外套,踩着冰冷的水泥地往家走。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一股不同以往的、带着一丝微弱暖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依旧简陋,但收拾得比往常更整洁些。
那张旧木桌上,破天荒地没有摆着清汤寡水的挂面碗,而是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旁边还有一小碟切得细细的咸菜丝。
阿哲就站在桌边,背对着门。
他似乎刚回来,身上带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