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
相信我!
再等等!
停车……停车就来不及了……他们……所有人……”我语无伦次,巨大的生理痛苦和心理重压已经彻底击垮了我的语言中枢。
李老师被我眼中那种非人的恐惧和话语里浓烈的不祥彻底镇住了。
她看着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上充满了震惊、不解,但更多的是作为老师的责任感和对学生状态的极度担忧。
她掰开我冰冷得像死人一样的手指,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不行!
陈月!
这绝对不行!
你必须马上去解决!
身体垮了,什么都完了!
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师傅!”
她不再看我,也不再犹豫,猛地站起身,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快步朝着驾驶座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决然走向司机的背影,与我记忆深处某个走向万劫不复深渊的画面诡异地重合。
那扇通往最终绝望的大门,轰然洞开!
7最后的记忆碎片,带着铁锈、黑暗和无尽的呓语,将我彻底吞噬。
场景是一个阴暗、逼仄的房间。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药物和一种……腐朽绝望的味道。
前世的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身体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头发油腻板结,脸上脏污不堪,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里面镶嵌着一双完全失去了神采、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的眼睛。
墙壁上,用不知名的东西划满了混乱癫狂的线条和字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都怪我!”
“为什么是我活着?”
“停车!!”
“石头!!”
“死!!
死!!
死!!!”
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摊开在脚边,上面也涂满了同样疯狂的字句。
房间角落,一台小小的、布满雪花的老旧电视机,屏幕闪烁着幽暗的光。
模糊不清的画面里,似乎是事故现场的后续报道,堆叠的扭曲金属碎片;又似乎是肃穆的追悼会现场,一排排黑色的挽联和白色的花圈……耳边,无数声音疯狂地交织、回响、咆哮:司机不耐烦的声音:“……如果你们不下车耽误那几分钟……”家属泣血的诅咒:“是你们害死了他们!
还我儿子命来!”
广播里冰